太子也很難過:“這么多年來,你從未有所表現(xiàn)?!?p> 他知他表妹性格內(nèi)斂,但未曾想,能至此地步。
他尚且做不到的事情,他表妹做到了。
一時間,太子心中既是敬佩,又是心疼,還伴著幾分痛苦。
他喜歡的人只將他當作哥哥,卻默默地喜歡了他親近的好友整整十年。
他那些還未宣之于口的情,如今已無處可表。
寒芊芙不忍心看此刻太子臉上的表情,她低頭將視線定格在手中的茶盞里,輕聲道:“女兒家總該矜持些?!?p> 良久的寂靜過后,太子才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近日來,你偶爾面對他卻不似以往那般克己復禮,是何緣故?”
“因為每天面對著他,心中情難自禁,想讓他也多注意到我?!焙奋浇o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很恰當?shù)慕杩?,即便是太子,也無法反駁說不合理。
房中再次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太子此前從未后悔過自己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
此時卻忍不住后悔,后悔將秦惜悅帶了出來。
本想借著這一次南下之行讓她放松心情,卻陰差陽錯的反而加重了她的心事。
也讓他自己早早地便體會到了失落的滋味。
“悅兒”,太子忍不住問:“你可愿折返回京都?”
他不愿見到他表妹整日為情之一字勞心傷神。
或許不天天見到阿嶼,她的心情反而更容易平穩(wěn)一些。
寒芊芙被這句話嚇得一激靈,猛地抬頭,語氣堅定:“我不回。”
開什么玩笑?
她這一回去,等再見到戰(zhàn)沉嶼就是將近兩個月后的事情了,還做什么任務?回去躺平等死嗎?
見太子一副還想再勸勸她的樣子,寒芊芙趕忙站起身:“表哥,昨日有人邀我去他府上參加中秋宴,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回去準備準備了。”
太子心中的思緒瞬間被打散了,面上帶著疑惑:“你在徐州應是無熟知之人,邀請你的是哪家小姐?”
“是昨日剛結(jié)識的一位公子。”寒芊芙輕咳一聲,心虛的偏過頭。
“胡鬧!”太子嚴肅了臉色:“未知底細之人,你怎可輕易答應赴約?更何況還是位陌生男子!”
寒芊芙摸摸鼻子,小聲道:“那便不去了吧?!?p> 反正她本也沒打算去,只是想讓太子打消送她回京都的想法罷了。
未曾想,她這一出反而讓太子堅定了要送她回去的想法。
太子不容拒絕道:“我今日便傳令下去,調(diào)回一隊隱衛(wèi),明日便護送你回京都?!?p> 寒芊芙眼前一黑,只覺得世界末日要降臨了。
她再次堅定地搖搖頭:“我不想回!”
“你平日一向知禮節(jié)懂分寸”,太子有些疾言厲色了:“如今卻因為阿嶼如此喪失理智,行出要赴陌生男子之約的大膽之事,若再任你繼續(xù)與他相處下去,我豈敢想你還會如何作賤自己?”
寒芊芙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再度坐回桌邊,好聲好氣地解釋:“我不是真的要去,只是聽到你要送我回去,一時情急才口不擇言,胡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