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接過,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沒有署名,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秦彥,小爺要回來了?!?p> 看到這,他立刻就知道了這是誰寫的信。
朔王世子,武銘啟,原主唯一的朋友。
當年,因母親過世,尚且年幼的秦彥性情大變,曾經的朋友大多遠離,只有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武銘啟對他不離不棄。
二人曾一起干下許多荒唐事,但武銘啟畢竟是王室成員,行事上還算有些收斂,因此名聲還不至于太差。
他的父親,正是女帝的親叔叔,朔王武靖宏,多年來駐扎在北境,抵御草原上的遼國。
而自己的父親驃騎大將軍秦旭成則駐扎在河西一帶,迎戰(zhàn)高原上的梁國。
也正是這層關系,倆人自**好,直到兩年前,他被朔王召去北境。
他要回來了?秦彥笑了笑,舊友歸來當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收起信,秦彥看向一旁的卿瑤,“你剛剛說什么?”
被打斷的卿瑤暫時也沒了勇氣再問,只道沒說什么。
秦彥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待卿瑤離開后,他吩咐趙福去打探一下這個禮部尚書的信息。
自己則又開始了樸實無華且枯燥的一天,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吃飯時卿瑤看他的眼神總有些躲閃。
………
第二日,京兆府衙門來人,請他再過去一趟。
由于張三并沒有家屬,秦彥既然說要結案,府尹曹洋自是樂意為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下,這起殺人拋尸案就以自殺結束。
處理好了各項手續(xù)后,秦彥看了看周圍的差役,開口問道,“江捕頭在嗎?”
一名差役上前答道,“江捕頭今日還不曾來點卯。”
聽到這話,秦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眼下都過了時辰,江月白還沒來,該不會出事了吧?
“她家在哪?”
差役連忙去找了文書,告知了秦彥她的住址。
大道之上,玉獅子狂奔而去,秦彥面如沉水,心里暗道千萬別出事,他不想再看到有無辜之人因自己而死了。
待行至鬧市,人流漸多,不得不放緩速度,秦彥心中焦急,將玉獅子停在一處店鋪口,自己則跳上屋檐趕路。
飛檐走壁之際,他瞧見不遠處聚集了不少路人。
“哎,這許良又在欺負人了…”
“誰家姑娘這么倒霉…”
“許家大公子二公子都是人中龍鳳,這許良…”
………
聽著議論聲,秦彥朝著那邊望去,只見一名華服公子和幾名家丁正圍著一個年輕女子。
一看見她,秦彥松了一口氣,被圍著的正是江月白,沒事就好,不過看起來似乎遇到了些麻煩。
只見她今日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裙,眉宇間也不復先前得英氣,充滿著柔弱感,被幾個大漢圍住顯得楚楚可憐,要不是這胸口的規(guī)模,秦彥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當秦彥看見了那個為首的華服少年,忍不住笑了,老熟人了,許良。
許浩然共有三子一女,女兒許清如不必多說,素有長安城第一才女的美名。
長子和次子也都是人中俊杰,年紀輕輕皆已取得功名入朝為官,前途不可限量。
唯獨這個小兒子許良堪稱家族恥辱,不求上進也就罷了,平日里為威作福,禍害鄉(xiāng)里,其名聲也就比秦彥好一點。
見到許良這個老熟人,秦彥不由得想起了陳小婉的叮囑,多做些好事,摘掉閻王的名頭。
姑姑,這可怪不得我,這小子當街調戲良家少女,我這可是聽你的話為民除害。
………
“小娘子,跟我回去,本公子給你看些好看的?!?p> 許良猥瑣地笑著,不斷靠近自己的獵物,心中感嘆自己大傷初愈,第一次出門就遇到這樣的極品,老天還是在補償自己的。
想起前幾日的經歷,許良還心有余悸,自己今天出門特意來了這遠離勝業(yè)坊的地方,就怕再撞見秦彥。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等會就把氣撒在這個女人身上。
江月白連連后退,“我…我還要回家,公子莫要為難…”
“你別給臉不要臉?!?p> 一名家丁上前,想要拉住她,江月白掙扎之際被推到在地。
“哎,怎能如此粗魯,”許良呵斥一聲,又笑著走向地上的美人,“小娘子莫怕,來,我扶你起來?!?p> 剛想伸手揩油,胸口處卻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著強力的沖擊,他直接倒飛了出去。
“公子!”
幾名家丁連忙上前查看,許良捂著胸口站了起來,“哪個不知死活的……秦,秦彥?”
“你怎么在這?”
秦彥彎下腰扶起地上的江月白,“沒事吧?”
“沒事…”
“站住。”
秦彥回過頭,喝住想趁機溜走的一干人。
“你想干什么?”許良抬起手指著對方,又猛地想起前幾日的斷指之痛,立刻縮了回去,“你別以為我怕了你?!?p> 原本在遠處觀望的路人也都大膽靠近,看著這百年不遇的奇觀。
惡少為威作福,秦彥英雄救美。
說書先生都不敢這么編。
秦彥一步步走近,許良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貼著緊關大門的店鋪。
“你不要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身旁的人家丁推到自己前面。
秦彥提起家丁的衣領,隨手把他丟了出去,他每丟一個,許良就又推一個過來,直到只剩他自己。
“你別太過分,我爹…?。 ?p> 許良捂著小腹,身子彎成了蝦米狀,還沒等他叫出第二聲,秦彥拎起他的衣領,將他高舉在空扔到地上,接著便是一套收了力道的組合拳。
一邊打,一邊說著早已準備好的臺詞。
“天子腳下,豈容你如此放肆!”
……
又是一腳踢飛他后,“別讓我再逮到你?!?p> 見狀,幾名家丁連忙從裝死狀態(tài)中反應過來,起身抬著已經不成人形的自家公子倉皇而去。
“多謝這位公子?!?p> 聞言,秦彥回過頭,疑惑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江捕頭?”
女子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朝著對方淺淺一笑。
“小女子江月初,公子是姐姐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