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的血呈現(xiàn)濃稠的黑色,龍家的血很是特別,乃天地靈氣之精血,能刺妖魔,能增神力。
他的血沿著身邊的樹藤滲透進泥土里,染紅了身邊的那一塊土坡地。
突然土坡地散開,泥土自動劈開,劃出一條道來。一具女體呈現(xiàn)。穿著紅色繡有白色薔薇花的花襖,一雙黑色的鞋面繡有精致花朵的繡花鞋,乃是民國的裝束。
面色慘白,好似瑩瑩月光,唇色卻是異常的紅潤,好似喝過血一般,臉上沒有氣色,沒有生氣,好似死去一般。
龍淵蘇醒了,伸出滿是泥巴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原來是具尸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閉眼,又睜開,心里忐忑不安慢慢平靜下來。剛安撫好,我的眼睛睜開了,瞪得猶如兩個大銅錢,他嚇得連連大叫,一溜煙跑了老遠,躲在一棵大樹后邊往這邊張望。
我爬了出來,睜開眼睛,仰起腦袋,看了看天邊的太陽。龍淵渾身哆嗦,張大眼睛望著我,大氣不敢出。
我邁著小碎步往他走過來,湊近他身邊,他嚇得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問:“你到底是誰?”他太過害怕以至于說話的時候都抖個不停。
我動了動脖子,發(fā)出骨頭扭動的聲音,咔咔的,說:“我叫雨霖,這是哪里?”龍淵還是有些害怕,疑惑地說:“這里是云南,你是啥時候的人,穿的這么奇怪?!?p> 龍淵仔細查看了衣衫,好像是民國的衣服,我笑了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說:“民國三年?!?p> 龍淵感嘆,“姑娘,現(xiàn)在是現(xiàn)代,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我一聽,湊近他的臉龐,用一種神秘的語氣說:“你說呢?”說完便施展了自己的法術(shù),頭發(fā)散開,鋪灑出來好像瀑布一般,頭發(fā)飛舞著,伸出手掌,旋轉(zhuǎn),掌心冒出一股水柱來,往樹干上擊打過去,樹轟然倒地。
龍淵一看,整個人都僵硬了,醒悟過來,拔腿就跑。
天色漸漸亮了,到了中午時分,我用手捉住龍淵的衣領(lǐng)朝山頭上走過來,“你呀,不把我?guī)С鋈?,你休想走。”一本正?jīng)地說,看了他一眼。
龍淵皺著眉頭,雙手耷拉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哎,我怎么攤上你這么個妖怪?!彼唤袊@道,心里萬般的不情愿。
“少廢話!”我怒斥道。加快了腳步,漸漸地,拖著他的身體前行。
二人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龍淵哭訴道:“哎呀,女妖,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能不能歇一歇?”
“女妖?我有名字的,叫我名字。”我顯然對他對自己的稱謂有些反感。龍淵喘著粗氣,雙手合十,拜托道:“好的,雨霖小姐?!?p> “這還差不多?!蔽艺f道,放下手,停下腳步,龍淵一屁股坐在泥土地上,也顧不得這里不干凈,心里難受得很。
他哭出了聲來,越哭越大聲,這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大男人哭。
我伸出自己健壯的小腿踢了他一下,“我說你這男人哭啥呀?!憋@然是有些被嚇到了。
龍淵邊哭邊抹著沒有眼淚的臉蛋,說道:“我心疼我那輛越野車,花了好幾十萬買的呢?!彼nD了一下,說:“這下好了,沒有車,我們只能徒步前行了?!?p> 我滿不在乎,雙手環(huán)抱,說:“你不是有錢么,沒了再掙唄?!闭f地輕描淡寫,不痛不癢。龍淵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p> “好了,好了,我才不要聽你那些大道理?!蔽液苁遣荒蜔┑卣f道。
龍淵休息了一會兒,便一同往火車站的方向而去。眼看時間過得飛快,到了中午了,他們又口渴又疲倦,肚子餓得咕咕叫。
龍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地渾身懶散起來。他們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一間賣薯條漢堡的臨時小店。
“真是太好了。”龍淵說道,嘴唇早就有些干裂脫皮。他爭搶著走進了小店里,柜臺處,他瞟了一眼老板,點了一個漢堡,正要給雨霖點餐的時候,一個大漢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這男子高大威猛,肌肉兇猛,是個大塊頭。他看了一眼龍淵,嚷嚷道:“你,走開,我先來的?!?p> 龍淵有些懦弱,拿漢堡的手一下子就軟弱了下來,漢堡紋絲不動地放在柜臺上。他低眉順眼,不敢說一句不是,只希望能早點平息這事。
我瞧了大漢一眼,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一作法,一股水柱升騰而出,纏繞在大漢的身體上,好似藤條一般,越纏繞越是緊,一個用力,將大漢拋出去老遠。
大漢跌坐在地面上,捂住自己的屁股,伸出食指指著他們,表情難以名狀?!案覔尦缘?,找死?!蔽液藓薜卣f道,手一甩動,有些酷。
龍淵拿了自己的漢堡躲在角落的椅子上,啃了起來。我優(yōu)雅地捏起自己的雞腿漢堡,坐到他身邊,優(yōu)雅地咬了一口,嚼了一嚼,嘀咕道:“這什么東西,這么好吃。”
第一次吃漢堡,感覺到它的美味。雞腿的香味充斥著她的味蕾,生菜讓口感更清脆爽口,還有醬料,恰到好處地融合了肌肉和生菜的味道,讓漢堡吃起來有股奶油的香味。
“這東西真是好吃。”我不禁夸贊道,眼睛朝上,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吃完漢堡,嘟囔道:“喂,能不能再買一個帶著路上吃?”說地有些孩子氣,有點懇求的意味。
龍淵不滿,說:“叫我龍淵。求我呀。”他故意逗趣道。我伸出手掌,剛升到半空中,他求饒了,“好了,姑奶奶,給你買還不成。”我放下手掌,嘟著嘴巴,斜著眼睛看他。
二人一起上路,到了火車站。車站上人來人往,露臺上停著一輛火車,那正好是前往BJ的火車,車身全黑,車輪也是黑色的,嶄新亮堂。
龍淵從月臺上跨上車輛,進入車廂里,雨霖緊跟其后。
他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搜尋了好久,捏出一張被揉皺的票子,他嘆了一口氣,“都怪你,我連自己的包都沒拿。”他埋怨道。
正說著,我從身后拿出一個包,拋到他的手里,說:“諾,你的包?!饼垳Y一看,燦爛地笑了。
他拿錢補了兩張車票,很快車開動了,鳴笛聲響起。
我感覺到有些累,歪著腦袋睡了過去,不小心將頭歪到了他的肩膀處,他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眼睛左顧右盼,不知道放哪里好。
我好像感覺到,醒了過來,不好意思地將頭往另一邊偏去,又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待睡了一覺,天已經(jīng)黑了,外面黑壓壓的一片,黯藍色的天空中閃爍著點點繁星。我不禁想起去世那天晚上,天也是那么黑,獨自一個人走在漆黑的森林里,只有月光照射著。
我突然鼻子酸溜溜的,喉嚨處像梗著一枚青澀的楊梅果,涎出新鮮干凈的淚來,溫柔悲愴。
自顧自回憶著,伸出手指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這時,龍淵已經(jīng)端了兩碗熱騰騰的面過來了。
“來,餓了吧,吃碗面?!饼垳Y溫柔地說道。我瞧了一眼面,有些疑惑,“這面哪里來的?”好奇地問道。
龍淵解釋道:“這是泡面,很好吃的,你試試?”我半信半疑,對這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她慢慢地伸出手,拿著白色的塑料叉子,叉了一些面,吃了一口。
我豎起大拇指,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轉(zhuǎn)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