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下。
劉清水臉色漲紅,額頭爆出青筋,整個人身體都被提著脖子捏在了半空中。
他用盡全力想要掙扎。
但詭異的是全身一點力氣都調(diào)動不起來,就好像在做一場噩夢,被鬼壓床了一樣。
明明在經(jīng)歷著大恐怖的事情,但他卻一點反應(yīng)都拿不出來。
但最為恐怖的事情,當(dāng)還屬于他此刻看到的這張臉。
一張被月色映襯的極為英俊的青年人的面龐,面如刀削,五官棱角分明,劍眉星目。
正是陸亭舟!
但這張極為英俊的面孔在劉清水眼中,卻變成了要吼出靈魂的不解和恐懼!
為什么!
為什么是這個名叫陸亭舟的人!
他是怎么跟過來的,又是怎么知道的覆地會的聯(lián)絡(luò)暗號,還有模仿的屠夫的聲音……
難道自己從他家刺殺失敗離開之后,對方一直都在跟蹤自己?
但這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混元勁級數(shù)的高手,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跟在自己身邊,而不被發(fā)覺。
可若不是被跟蹤,對方怎么可能知道暗號騙自己開門,然后明確無誤的直接進門就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只有一個可能了!
對方的修為比混元級數(shù)還要更恐怖強橫的多!
開竅級的大高手!
一瞬之間,將答案歸結(jié)于這一點的劉清水,再也沒有了掙扎的意念,只有后悔和絕望……
然而這個時候,陸亭舟開口了,輕音清朗中卻宛若魔鬼之音:
“我知道你一定不明白我怎么找到的你,但我知道的遠遠不止你刺殺我這一點,還有關(guān)于你跟那位覆地會組織成員談話中提到的‘開竅金丹’,以及……”
劉清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眸瞪大。
他剛才刻意不去想關(guān)于這點,就是不愿意承認連這數(shù)月來的覆地會最大秘密,也都暴露了。
他將是覆地會的千古罪人。
可陸亭舟似乎是專門在刺激他,提到了開竅金丹之后,還加上了最后的:
“你們的舵主衛(wèi)天南,也處于彌留之際了吧,這一消息,相信朝廷很感興趣……”
這是他故意這么說的。
“你?。?!”
這一刻,劉清水幾乎是靈魂咆哮嘶吼了出來。
也就在劉清水情緒激烈的同時。
他被捏死了!
劉清水的身軀軟軟的落在了地上。
陸亭舟看著面前這具尸體,蹲下身來,在對方身上尋摸著東西。
此人要殺自己,自己殺了他,本是無可言說的事情。
而之所以要在滅敵之前,還刺激劉清水一番,乃是因為陸亭舟想到了此前人魔案的那個匕首……
人魔在殺死受害者之前,給受害者帶去了極大的精神痛苦,以至于在死后,靈魂都滯留于某些物品上不能快速散去,形成了怨器。
陸亭舟當(dāng)然沒有人魔那么變態(tài),以折磨人為喜好。
他單純只是想在殺了劉清水的時候,同時設(shè)法以印璽,得到對方腦子里的關(guān)于那批‘金丹’的交易信息……
嗡~
果然,在臨死之前經(jīng)歷了陸亭舟提到“金丹”和“舵主衛(wèi)天南”之后,劉清水在死的那一刻,全都是瘋狂的怨恨意念。
這一意念,在他死后,從身軀里散出來,有一些沾染到了劉清水手里的箭矢上面。
印璽有了反應(yīng)。
十幾個呼吸之后,就在陸亭舟腦海里形成了“劉清水”的意識印記,被陸亭舟一個點破,獲得了許多片段和記憶。
沒有意外,關(guān)于金丹交易的信息,甚至連安城覆地會駐地的位置,都被陸亭舟所掌握了。
他看著劉清水的尸體,目光平靜:
“你若不來刺殺我,也就沒有這一切,也算是因果循環(huán)?!?p> 一念之下。
他將第二分神進入了劉清水的體內(nèi),獲得了新的身體。
“這具身體的靈魂,已經(jīng)徹底消散,沒有了與肉身完美匹配的靈魂,就算我第二化神進入其中,能夠為這身體續(xù)上一段時間的生機,也不會太長……”
感受著“新身體”的死亡變化。
雖然因為有第二分神重新進入之后吊著命,但按照估計,用不了半個月,這個身體也就會徹底的發(fā)臭,血液停止流淌,肌肉僵硬。
“半個月,夠用得很。”
半個月的時間,不用再重新找‘宿主’,還不擔(dān)心別人懷疑,滅殺了這一刺客后的回報,陸亭舟很滿意。
“既然有人要殺我,甚至還發(fā)布了刺殺榜單,我若不徹地終結(jié)了刺殺我的源頭,以后還有源源不絕的殺手要來暗殺我,我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警惕著……”
人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而他背著一個被人懸賞追殺的賞金,不解決源頭,一波一波的殺手殺過來,一個不小心,他就要完蛋。
趁著深夜。
陸亭舟自己回到了家里。
而第二分神則是摸黑出門,徑直轉(zhuǎn)到了黃家的院子里。
一番巡查。
找到了黃老爺?shù)奈葑?,對方和妻子正在熟睡,似乎還在做什么夢。
他無聲無息的翻身進去,來到床邊,看見了在這位黃夫人的床邊,居然放著一個草人,上書“陸亭舟”三個字。
正是自己。
上面被扎滿了針,還有紅筆在脖子上畫的印記,是在惡毒的詛咒自己。
陸亭舟輕輕將這東西拿走。
轉(zhuǎn)而,伸出兩只手朝下。
嘎巴!
快速下手,抓住黃老爺和黃夫人的頭,扭斷了對方的脖子,讓其死的無聲無息。
…………
第二天一大早。
武侯長石魁因為養(yǎng)傷,還在昏睡之中,門外就已經(jīng)傳來了宋長明的砸門聲,驚聲喊道:
“大哥,出事兒了,黃老爺兩口子昨晚上被人扭斷了脖子!!”
石魁猛然從床上彈起,快速穿衣起身開門,道:
“肯定是那姓陸的小子干的,不管有沒有證據(jù),他嫌疑最大,先拿下他再說。”
門外的宋長明卻一臉猶疑的道:
“大哥,好像不是那小子干的?!?p> “你怎么知道……咳咳……咳咳……”
石魁氣得想大喝一聲,但一開口就牽動傷勢,劇烈咳嗽,只得怒道:
“你親眼見到不是他?”
“居然為他說話,你難道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處境,我現(xiàn)在身受重傷,正是武侯鋪里那兩個大理寺小兒的機會嗎,我要是被奪權(quán),架空,你有好下場……”
但宋長明還是搖頭苦笑:
“我也想是他,但真的不是他,證據(jù)確鑿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