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聲響,有人邁著急步跑來,大喊道:“村長!不好了!劉花她昏倒了!”
我和村長聞言,趕緊向門外走去。
只見一個穿著花格補丁短袖的女子,懷里抱著一個嬰兒,昏倒在村邊地上。
李無憂邁步向前,這個名為劉花的女子,嘴唇干裂干癟,皮膚慘白,毫無血色,很明顯是餓昏了過去。她那懷中嬰兒看起來也就幾個月大,卻也是皮包骨頭,瘦的脫相。
“大人,這個女娃兒名為劉花,前幾個月剛剛產子,在坐月子的時候就被土豆皮鎮(zhèn)上的惡霸逼著拉去農田里耕作,從此落下了?。∵@個月已經是她第二回昏倒了!”村長嘆氣道。
“村長,劉花,雞湯來了!”一個村民雙手捧著一個破爛小碗,一步一步的慢行著,生怕碗里的雞湯撒出來一滴。
李無憂見狀,一個箭步將雞湯碗取來,速度之快,村長和那人甚至肉眼都未看清。
李無憂拿起勺子給劉花喂了幾口雞湯,隨后又給她懷中孩子喂了一口。
幾口雞湯下肚,劉花則也是有了力氣,緩緩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卻是看懷中的孩子。
“我……的……孩子!”劉花小聲說道。幾乎連說話都力氣都沒有了。
“女子本弱,為母者剛!”李無憂不禁動容。
“大人,土豆皮鎮(zhèn)的人把我們的口糧幾乎全都搶走了,如今村里上下全都是餓著肚子,一個土豆要兩戶才能夠分。你眼前這個劉花,更是從孩子降生后,餓的連喂孩子的奶都沒有!”村長話說到這里,有些哽咽。
“祖輩都是同鄉(xiāng),這土豆皮鎮(zhèn)的人當真如此冷血!”李無憂目光凜冽。
“尸山骨海不過利益使然!孔圣之賢,游列國,亦為己之觀言!”世間事,終歸出不了“利益”二字!
因為有了利益,土豆皮村的村民才會被壓榨,因為有了庇護,土豆皮鎮(zhèn)上的商家才會肆無忌憚、無法無天,視人命如草芥!
“大人!你神通廣大,能不能為劉花把坐月子留下的病根去除?!蹦莻€端雞湯的男子,突然跪在李無憂面前,說道。
說話那人正是劉花的丈夫。
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一旁的村長,李無憂無奈搖了搖頭。
他是念者,而念氣本身是天地間產生的一種特殊狂暴能量。普通人之所以普通,就是因為他們無法吸收消化和使用這股念氣力量。
若是貿然將念氣傳輸給普通人,這股念氣能量就會像炸彈一樣,在普通人的體內引爆。到時只會出現反作用。尤其是土豆皮村村民這種羸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念氣的狂暴屬性,哪怕是一絲絲念氣。
所以他不敢用念氣去治療劉花。同樣的,他空間戒指里的治療丹藥也都含有念氣,當然也不能給她治療。
雖說李無憂沒有辦法,但那男子口中卻還是不停說著“謝謝”。
李無憂覺得心里有愧,趕緊制止了那男子。
“大人,讓你見笑了,我們還是屋里聊吧?!贝彘L說道。
“不了,我著急趕路,你把前往土豆皮鎮(zhèn)的地址給我就行?!崩顭o憂說道。
就在這時,村口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李無憂放眼一看,有四個中年男子正在村口,大搖大擺的向村子走來。
村長見狀,大驚了一聲:“糟糕”!
他立即通知所有村民集合,并叫李無憂趕緊進屋里躲一躲。不要出來。
“老頭,還沒死呢!”一個白胖白胖的中年男人說道。那一肚子肥油,都快比得上十個土豆皮村村民了。
“張青大人!”很明顯,這個村長認識此人。
“老頭,知道我們干什么來了吧。”張青笑道。
“知……知道?!贝彘L一臉緊張。
“那就別廢話了,趕緊把土豆裝車吧,我們還著急回去呢!”張青笑道。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有人???要不是有命令在身,我這一輩子也不會來這鬼地方的!”張青旁邊的小矮子說道。
“實不相瞞,張青大人,我們實在是沒有土豆了!”村長說話時,冷汗也是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你說什么!”張青聞言,直接揪著村長的衣服,如拎小雞一般,將村長拎了起來。
“張……青大人,確實是沒有土豆了,昨天李紅大人剛來過,把所有土豆都買走了!”村長在空中掙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紅?可惡,那個王八蛋竟然比我早來一步!”張青重重將村長摔在地上,氣罵道。
“他給你們多少錢!又裝走了多少車土豆!”張青詢問道。
“裝走了七車,給了我們一個白晶幣?!贝彘L老實回答。此刻他不是一個七旬老者,而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一個白晶幣?哈哈哈……”張青身后有一黑衣男子放聲狂笑道。聲音卻是那么刺耳。
“按照收成,他拉走了七車土豆,應該還剩一車土豆才對!”
張青說罷,便向糧倉走去。
“張青大人,求您發(fā)發(fā)慈悲,這最后一車土豆,是村民們過冬的口糧??!不能拿?。 贝彘L不顧臉面,直接抱著張青的大腿,不讓他向糧倉走去。
“滾開!”張青一腳將村長踢到了一旁。
村民們見狀,全都面露怒意,拿農具的手都握出了白印兒。
“怎么!你們還想翻天不成!”張青面對一眾村民,竟然毫無懼色。
李無憂躲在屋里,有些納悶,心道:“不過只來了四個人,這群村民哪怕一擁而上,就可以亂棍打死老師傅,怎么會如此懼怕?”
面對張青的威脅,村民們似乎只能把怒意寫在臉上。
張青環(huán)顧四周,滿意道:“這才對嘛,離入冬還早著呢,你們估計還能在種一批土豆,到時候下一批土豆留著過冬吧?!?p> “張青大人,你把剩下的土豆都拿走,我們現在就沒有吃的了?。 贝迕裰杏腥祟濐澪∥〉恼f道。
“你是在質疑我嗎?你難不成你們想讓我白跑一趟?”張青言語突然狠冽起來。
“張青大人心里自然有數,你們要是都餓死了,誰給我們種植土豆呢?”那個小矮子笑說道。
“咦?這個女人怎么回事?”黑子男子走到劉花面前說道。
此時的劉花還躺在地上,懷中抱著個孩子。
黑衣男子撿起地上的碗,聞了聞,笑道:“你們生活不錯嘛!還有雞湯喝!可干活的時候,怎么都說沒有力氣呢!”說罷,黑衣男子直接將碗砸碎在地上。
劉花懷里的孩子,被碗摔碎的聲音驚醒,哭了一聲便沒了下文。顯然是已經是沒有力氣哭了。
“這個女人我認得,就是前幾個月一直裝昏迷不干活的女人,現在卻在天天喝著雞湯,竟然還裝昏迷!”黑衣男子用腳踩在了劉花身上,像是踢球一樣,前后用腳踢著。
“大人,放了我老婆吧!”剛剛那端雞湯的男子,突然跪地哭泣道。
“都他媽趕緊去給老子裝土豆!”張青怒罵道。表情囂張至極。
“裝!裝!大人放過劉花吧!”村長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一身土泥,一瘸一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