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了結(jié)
李大刀這三個響頭把屋里的人都給磕懵了,三人都愣了半晌,到底還是流云先笑出了聲,問道:“李大刀,我問你,你這是求親呢,還是拜年呢?”
李大刀臉紅了紅,雪雙在后面錘他肩膀,拉著他衣服想要他起來。李大刀看了看寶溫,順著雪雙的意思站了起來,在李大刀站起來的時候,寶溫看見了他腰間掛的一個荷包,明顯就是雪雙日常掛在腰間的那一個,寶溫笑了笑,說:“這倒是也沒什么難的,雪雙父母不在了,我完全做的了她的主,只是你呢?你家里父母可都同意?說起來,咱們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家在何處,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李大刀沒有一瞬間的猶豫,挺著肩膀一臉正色的和盤托出:“我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就瘟疫死了,姐姐也死了,家里一個人沒有了。”
寶溫有些驚訝,看向流云,說:“流云,他也算是你的人,那你看呢?”
流云挑了下眉,笑道:“他怎么能算我的人呢?我當(dāng)年就是看他有一把子好力氣,就出錢雇他回來看著小橙子,每月給他工錢,我可沒有他賣身契,一切都他自己做主。”
寶溫抿了抿唇,還是有些猶豫他喜歡流云的事,怕他跟靈義一樣,只是一時的動心。這等二人成親了,要是后悔,雪雙不得難受死。
“寶溫,你要有什么顧忌,你盡管說,李大刀心眼實(shí),你要憋著他猜不透?!绷髟迫崧暤?,流云知道自己這輩子想要的那個男人是得不到了,但是自己身邊人的幸福她還是喜聞樂見的。
“嗯……大刀哥,你對雪雙,真的是一心一意嗎?你心里沒有什么別的念想嗎?”寶溫問的委婉,不好意思捅破這一層。
李大刀想了想,說:“我沒有惦記雪雙的錢,我就是沖著她這個人去的。”
寶溫?zé)o奈地嘆了口氣,“我沒說這個?!?p> 雪雙看著干著急,看了一眼流云,又看向李大刀,跺了跺腳,看向?qū)殰卣f:“郡主,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讓我來問?!?p> 說罷,雪雙杵了李大刀一下,說:“我問你,你對流云姑娘可還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等李大刀反應(yīng),流云先愣住了,隨后就笑開了,說:“你們主仆兩個都琢磨什么呢?我倆?他對我能有想法?”
李大刀也連忙說:“天地可鑒!我李大刀心里從來也沒有別的女人過?!闭f罷,李大刀瞟了一眼流云,低聲道:“更何況是她?母老虎一樣?!?p> 流云啐了他一口,“狗東西,你才母老虎?!闭f罷流云一臉疑惑的問雪雙:“你聽誰說他對我有想法的?”
雪雙沒答,眼睛瞟向?qū)殰亍?p> 寶溫連忙擺手,一臉無辜地說:“不是我,我也是聽小橙子說的?!?p> “小橙子?”李大刀疑惑地說,聯(lián)想到小橙子嘴賤的性格,他也覺得差不多,拿起飯鏟,“我去找他算賬!”說罷,李大刀三步并作兩步跑了出去。
“刀哥!”雪雙喊了一句,“跟個小孩子糾纏什么呢?”說著雪雙就要出去攔著他,生怕他沒輕沒重再傷了小橙子。
流云起身抓住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嘴里說道:“不用管他,他和小橙子成天鬧沒事的。”說罷流云上下打量著她,看了半晌,笑著對寶溫說:“你看看,難怪人家說,大姑娘門前站,不穿衣服也好看。人家就這么一件普普通通的綢緞衣裳,就把那李大刀迷了個倒仰。想當(dāng)年在沐夏樓的時候,有的是姑娘看上李大刀身強(qiáng)體壯,往自己屋里勾,那李大刀是一眼都不看,人人都說他是個假和尚。原來啊,他眼光毒著呢,就等你呢?!?p> 一番話說的雪雙頭都快抬不起來了,臊了個大紅臉,向?qū)殰馗鏍睿骸翱ぶ?,你就讓她這么欺負(fù)我,你不疼我了不是?”
寶溫也笑了起來,說:“哪里還輪得著我疼你,疼你的那個跑出去了。”
說罷寶溫和流云都笑了起來,唯獨(dú)雪雙紅著一張臉,不知道先罵她兩個哪個好。
流云笑了一會兒,腦子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收住笑,對寶溫說道:“我瞧著他們倆挺般配的,只是有一件事,我知道李大刀有些事情還沒了結(jié),估計他們兩個的婚事不能太快,依著李大刀的性格也是如此,可能會把他手邊的事結(jié)束了,才能將親事提上日程?!?p> “手邊的事?”雪雙有些疑惑,輕聲問道。其實(shí)李大刀能這么快就求親,也是雪雙逼的,雪雙對李大刀上了心,就想把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雪雙今天強(qiáng)把荷包塞給李大刀,告訴他這是定情信物,騙他說等郡主定了親,她就要被許給人了。而李大刀自從上次還玉佩的事,就對雪雙也有些念念不忘,今天見人家小姑娘給自己荷包,那再傻也知道小姑娘的意思了,再聽雪雙這般說,自己也急了起來。只是李大刀在吃飯前也跟說了和流云一模一樣的話,那時雪雙只顧害羞,也沒來的及問這手邊的事究竟是什么事,這會兒流云又提了起來,雪雙才一下想起,心里更是疑惑不已,他一個護(hù)院,有什么沒了解的事能耽誤成親?
流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這謊是非撒不可的謊,要不然若兩人現(xiàn)在真的成了親,那個王八蛋一定會利用李大刀的親事做什么文章,李大刀跟她不一樣,李大刀不知道王八蛋的真實(shí)身份,說退出去也就退了,為了寶溫,為了雪雙,自然是要等到退出去了,再與雪雙成親。
“沒什么,你們也知道,之前我們不是都呆在沐夏樓嗎?也算是半個江湖人,大刀他雖然蠢笨了些,但是他實(shí)心眼兒,朋友還是很多的,之前有朋友拖他辦事,他自然也是要了結(jié)了才能安心成親?!绷髟凭従徴f道。
寶溫總聽了流云的解釋,眉頭皺了起來,她怎么都覺得這個借口有些牽強(qiáng),李大刀的朋友的事,流云怎么知道有沒有了結(jié)?
一說朋友,寶溫想起上次李大刀不在家,說去會舊友,記得當(dāng)時流云的語氣也不像是認(rèn)識那位舊友,怎么現(xiàn)在就又知道有朋友的事沒了結(jié)了呢?而且依照李大刀那個性格,當(dāng)時沒說,現(xiàn)在也肯定不會告訴流云的。還是說這個朋友與那位舊友還不是一個?是一個與流云也認(rèn)識的朋友?
再退一步說,能有什么事會耽誤人成親呢?有什么事是成親了就不能做的了呢?寶溫垂著頭琢磨著,隱約覺得這件事跟流云瞞著她的秘密或許有所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