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靈義?誰在乎他生沒生氣。”流云滿不在乎的說,美目一轉(zhuǎn),笑著說:“我只問你,我是真喜歡殿下,你可愿意讓給我?”
寶溫一愣,“你認(rèn)真的?”
流云點點頭,“嗯,認(rèn)真的?!?p> 寶溫抿了抿唇,“太子哥哥是個人,并不是個什么物件,不是我說讓就能讓給你的,我,我只拿他當(dāng)個哥哥看,你喜歡他你與他說便是?!?p> 流云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猜錯了?流云想了想,一臉正色的說:“好,那你幫我?!?p> “什么?”
就這樣,到最后也沒理清楚自己情感的寶溫被迫做了一次紅娘。
寶溫和流云手挽著手回到了飯廳,寶溫這時候已經(jīng)把自己心里那點不舒服完全忽略了,本著答應(yīng)了就要做好的理念,寶溫笑瞇瞇的說:“太子哥哥,你下午有事嗎?咱們?nèi)ス涔浜貌缓???p> 言峨抬頭看了她一眼,“逛什么?”
“沒什么啊,就走走嘛,總在院子里呆著也無聊,而且我瞧著流云他們院子還缺好些東西呢,咱們一起去逛逛好直接買回來,怎么樣?”寶溫一臉的笑意,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一般,這份不在乎的模樣惹的言峨更是生氣。
言峨賭著氣,沒有答寶溫的話,而是看向了流云,故作溫柔的說:“缺東西?怎么沒和我說?”話里是連寶溫都沒聽見過的軟意,寶溫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上來了,完全忘記自己那么大聲說不愿意嫁給他的事情。什么人啊,才說喜歡人家,今天在書坊又那樣逗弄人家,這會兒見了更漂亮的女孩子,就又對人家一腔柔情,寶溫這般想著,簡直覺得在書坊心動的那個自己仿佛傻子一般。
而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流云更是懵逼,怎么突然間這氣氛就這么詭異了,如果說之前兩個人之間都是那種流淌著的淡淡的情愫,那現(xiàn)在兩人之間就是都含著一種莫名的怨氣。
流云尋思著不會是自己玩過了吧,連忙說道:“算了算了,也不缺什么,太子事忙,還是別了。”
“好,既然流云不去,那邊算了,本王也沒什么興致?!毖远氲卣f。
寶溫臉上瞬間一堆問號,不是流云讓她幫忙約言峨的嘛?這怎么搞的仿佛是自己非要去一樣?想著想著,寶溫有點委屈,又不好把流云的心緒宣之于口,就只低著頭戳自己碗里的飯。
“我陪你去?!膘`義輕飄飄的說了四個字,也不顧身后流云和小橙子的呼喚,拉起寶溫就走,靈義的步伐邁得很大,寶溫被拽的一路小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這你怎么說?”寶溫和靈義走了以后,言峨黑著臉問道。
流云有些尷尬,這世態(tài)發(fā)展沒有一步是按照她預(yù)想得來的,流云只好甩鍋道:“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殿下你演的太真實了吧……”
眼看著言峨的臉更黑了,流云連忙找補道:“可是你看寶溫剛才見你對我好挺失落的,說明還是有效的,她還是很在乎你的,只是寶溫自己沒意識到罷了……”
言峨冷哼一聲,甩袖便走。
“姐,你又在搞什么???”小橙子看著言峨的背影,無奈的說。
流云撇了撇嘴,“本意是想激起寶溫的醋意讓寶溫正視自己的感情嘛,我怎么知道搞成這個樣子。”
“正視自己的感情?”小橙子疑惑地說,“可是如果寶溫只有那么一點剛萌芽的感情的話,那這下看著你們兩個相好,那寶溫豈不是會誤會殿下花心,徹底把這點萌芽也掐死?”
流云臉上一滯,給了小橙子一個腦崩,“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趕緊把這桌子飯給我收拾了?!?p> 小橙子掉頭就跑,“我才不管你呢!”
流云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語地說:“寶溫啊,你可別跟我生氣才好。那我可委屈死了……”
寶溫和靈義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各自都想著各自的事情,一個生氣自己這么多年的感情完全不被在乎,一個在心里罵著花心大蘿卜,誰也沒有跟誰說話。
寶溫在心里罵了一會兒,倒也不那么生氣了,歪過頭看向靈義,發(fā)現(xiàn)他還在低著頭出神,寶溫正想安慰他一句,卻冷不懂看見側(cè)面躥出來幾個人,提著刀直奔靈義而來。靈義兀自出神,完全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
“小心!”寶溫猛地推了一把靈義,險險的避開了刀鋒,周遭的百姓早就喊著四處逃竄。若寶溫是在言峨的身邊,這會兒早就安心的貓在言峨身后,可是現(xiàn)在并不是在言峨身邊,寶溫英雄主義上頭,完全忽略靈義會武功的問題,想也沒想的擋在靈義的身前,雙手護著他,只是有些發(fā)顫的聲音卻出賣了寶溫此刻的心情。
“你們是干什么的?竟敢當(dāng)街行兇?還有沒有王法?”寶溫看著比她高出許多的三個人,顫聲問道。
“小姑娘,你讓開,我們只找他,無辜的人我們不想牽扯!”領(lǐng)頭的男人,一臉的胡須,看著寶溫沉聲道。
“我,我才不讓開,你們要是真有什么過不去的仇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嘛,為什么要打打殺殺的呢?!睂殰亟z毫不讓,看著男人說。
“他殺了我們的大哥,你讓我們怎么跟他好好商量!”
“二哥!別跟這小娘們兒廢話,連她一起殺了!”
“你們聽我說嘛!不能這么粗魯,你們大哥是做了什么事?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靈義這會兒終于緩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上這么多,弱上這么多的女孩子,毫無顧忌地?fù)踉谧约荷砬氨Wo自己,靈義的心里充滿了疑惑,他想不明白寶溫為什么敢這么護著他,明明她自己也那么害怕。
這是靈義成年以后,或者說是有了意識以后第一次嘗到了被保護的滋味,還是被一個自己動過殺心的女孩。一時間靈義的心里愧疚,溫暖,興奮的情緒交錯著,讓他都忘記了反應(yīng)。要不是寶溫的發(fā)梢隨著寶溫的動作飄到了靈義的臉上,靈義可能還沒能從這些情緒中抽身出來。
“寶溫,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