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這話一說,焦棋就明白了,心下苦笑,等我拿了寒玉簪,我肯定一瞬間消失個(gè)無影無蹤,你上哪抓我上你家的門?焦棋想著自己左右還惦記著人家的東西,不如讓這老將軍開心開心也就罷了。
“自是可行的,畢竟郡主要嬌貴些。加上若這人真心疼愛郡主,上門與否自是不成問題?!苯蛊宓卣f。
錢國公瞬間高興了,剛要說話,卻見雪雙從內(nèi)室跑了出來,一臉喜悅地說:“郡主似乎是醒了,要水喝呢!”
“哦?”錢國公眼睛一亮,剛要沖進(jìn)去,又想起身后的焦棋,說:“焦公子也進(jìn)去看看寶溫吧,我想寶溫此刻也想見到你?!?p> 焦棋挑眉,略一行禮,也跟進(jìn)了內(nèi)室。
雪元正拿著茶杯,托著寶溫喝水,焦棋看著寶溫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睜開,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焦棋用眼神請示了一下錢國公,得到了肯定后,從雪元手里接過茶杯,坐在床邊給寶溫喂水。
寶溫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只記得自己從焦棋那兒回來,就困得很,躺那兒睡了一覺,就說什么都起不來了,后面好像看見屋里人來人往的,但是自己嗓子疼得很,頭也暈,時(shí)醒時(shí)睡,渾身酸疼卻說不出口,隨著那一碗一碗的苦藥灌到自己嗓子眼里,寶溫終于覺得身上有了點(diǎn)力氣,也有了些精神,連忙要水喝,想沖沖嘴里的苦味。
“不喝了。”寶溫輕聲說,看想給自己喂水的人,這時(shí)才看清竟然是焦棋給自己喂的水,寶溫往后躲了躲,“焦公子?你的身子沒事了吧?”
焦棋倒是沒想到他還惦記自己的病,愣了一下,溫柔的笑了笑,說:“沒事了?!?p> “咳,那就好?!?p> “就知道你的焦公子,沒看見你爹也站在一旁啊?”錢國公笑道,過來探了探寶溫的額頭,“可算是不熱了,你可知道你這一病,把府里的人都嚇壞了?!?p> “我病了?我說我渾身酸疼。”寶溫喃喃地說,“那娘親呢?怎么沒見到她?她還沒回來嗎?”
“寒山寺那邊發(fā)了水,你娘她們被困在那里了,暫時(shí)還沒回來?!?p> “什么?”寶溫聽了錢國公的話,心里亂跳,起身就要下床,錢國公連忙攔住她。
“干什么去?剛退了熱,你還虛著呢,可別瞎跑了?!卞X國公皺眉道。
“我想去接娘親。”寶溫可可憐憐的說。
“你去做什么?你去了也盡是添亂,不如好好在家等著,現(xiàn)在你也好了,我去接你娘便是?!卞X國公給寶溫又塞在了被子里,一臉嚴(yán)肅地說。
“國公爺,太子派人來問郡主的病情?!遍T外傳來了一個(gè)小丫鬟的聲音。
“郡主醒了,告訴太子不用惦記了?!卞X國公沉聲道。
“太子哥哥沒來看我嗎?”寶溫輕聲道,雪元連忙接話,“來了,只是后面……”
“咳?!卞X國公咳了一聲,瞪了雪元一眼,雪元見狀只好低頭不語。
“后面怎么了?”寶溫問道。
“沒怎么,你太子哥哥朝中事忙,加上寒山寺那邊不是還發(fā)了水,哪里有功夫顧得上你?”錢國公說道,“不過你倒是要好好謝謝焦公子,人家一直惦著你呢?!?p> 寶溫聞言看向焦棋,焦棋不語,也只是定定的看著她,錢國公看了兩人這個(gè)場景,心里覺得這事兒已成了一半,卻聽門外剛才傳話的小丫鬟又說:“太子殿下有話帶過來,殿下說……”
“等一下!”錢國公連忙說,“焦公子,你陪著寶溫吧,我出去看看太子還說了什么,正好去接夫人,寶溫這里就托給您了?!?p> “是。國公爺放心去吧?!苯蛊逭f道。
錢國公立刻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將屋里的雪元和雪雙也叫了出去。
“叫他們兩個(gè)說兩句話,一會兒你們再進(jìn)去,知道了嗎?”錢國公在門口囑咐二人道。
雪元二人對視了一瞬,最好點(diǎn)頭應(yīng)著。
“太子說什么了?”錢國公又對那個(gè)小丫鬟問道。
小丫鬟將言峨的話重復(fù)了一遍,錢國公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行,我知道了,現(xiàn)在我就去寒山寺,至于這話……郡主剛醒,身體乏得很,你就不用再進(jìn)去跟郡主說了。”說罷錢國公起身便走。
屋里的這下就只剩下寶溫和焦棋兩個(gè)人,孤男寡女的,縱使是寶溫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未免也有些不自在。
“郡主起來走走嗎?躺的是不是有些乏了?前日我病了的時(shí)候,躺的我渾身難受?!苯蛊逑乳_口道。
“焦公子叫我寶溫就行,不用郡主郡主的。”寶溫低著頭說,心里還是在想言峨怎么沒來看她。
“好?!苯蛊逍Φ?,“那寶溫要起來嗎?我給你綰發(fā)好不好?”
“你還會綰發(fā)?”寶溫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焦棋,看的焦棋心里一動,自己這是怎么了,越來越看不得寶溫的眼睛,總覺得在寶溫的眼神下自己那點(diǎn)不單純的心思無處可藏。
焦棋避開寶溫的眼神,假裝自己在看屋里的陳設(shè),說:“嗯,會一些,原來在……在江湖上討生活的時(shí)候,識得一個(gè)耳族的女子,在他們部落里,女子不會自己綰發(fā),她從部落出來后,一直就隨意束著頭發(fā),我看不過去,就幫她綰過幾次,慢慢的就會了?!?p> “耳族?”寶溫輕聲問道,“我倒是聽說過,據(jù)說他們那里長發(fā)水災(zāi),生活的很不好,人都逃的差不多了。聽說他們那里產(chǎn)的珍珠很好,可惜那里離雀國太近了,要不然我還真想去看看?!?p> “寶溫喜歡珍珠?”焦棋笑道,“是了,上次殿下說你愛極了珠寶。我那里倒是有一串,也是那女子所贈,一會兒叫不銀拿來送你。”
“這怎么好?人家送給你自有人家的心意在,我不好拿的。”寶溫?fù)u搖頭說道,“不過你可知那女子現(xiàn)在何處?我倒想認(rèn)識認(rèn)識她,我還沒見過耳族的人呢?!?p> 焦棋臉上神色一滯,說:“我也許久未曾見過她了,我們,我們起了一些爭端,她就走了,我想她可能回到他們的部落里去了吧?!?p> “爭端?”寶溫笑了笑,“莫不是人家落花有意,你不解風(fēng)情,錯過了人家,傷了人家的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