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塊妖狼肉下肚,秦奮只覺腹中不斷的升起一股股暖流,比之昨天又要強(qiáng)烈?guī)追郑瑴喩砗孟癯錆M了力氣。
腹中那股暖流不斷在身體中游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停下。
秦奮心中頗為驚奇,難道只有自己吃了這妖獸肉腹中會升起暖流?不管怎么樣,倒是挺舒服的,用來恢復(fù)體力倒是不錯,應(yīng)該不是壞事。
關(guān)云和劉益吃了些肉,興致卻不高,各自退到一旁的樹下休息,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于這趟鏢前途的憂慮。
張林德這時神神秘秘的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根骨頭,邊啃邊道:“大哥,二哥,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p> 劉益眉頭微挑,“哪有什么事瞞著你,竟一天瞎想,吃完了趕緊睡,明天還要趕路了!”
張林德卻不依不饒,“大哥,你可別瞞我,這一種上你和二哥總是神神秘秘地嘀咕,別以為我不知道!”
劉益正想呵斥,關(guān)云卻道:“大哥,我看這事也不用瞞著三弟了,這次走鏢帶出來的也都是信得過的老兄弟,應(yīng)當(dāng)不會泄密!”
劉益又想了想,沒好氣的道:“唉,怕了你了,就告訴你吧!”
原來他們這次所保之物不過一兩萬兩銀子,說少不說,說多還真不多,但是這次保鏢的重中之重,卻是一幅畫,萬萬遺失不得。
這幅畫乃是不久前一天夜里,一個自稱許州張和的人托他送往許州司馬府,交給司馬元召。
對方不僅給了豐厚的酬勞,而且還許諾,只要安全送到司馬元召手中,清風(fēng)寨眾人皆可在司馬府中某得一個一官半職。
這一誘惑對于劉益他們這些沒有根基,不得已落草為寇的人還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的,誰又不想錦衣玉食,衣錦還鄉(xiāng)呢!
于是,劉益就接下了這趟鏢,不過那人也有言在先,鏢在人在,鏢失人亡!
他是有底氣說這話的,不說別的,光是當(dāng)今天下天嬌榜排名第四的司馬元召一人,就可以一劍毀了他們清風(fēng)寨。
那人托了鏢之后,留下酬金,就不知去向。
即使如此,劉益也不敢怠慢,更不敢私吞鏢貨。
只是這一幅畫是一人一馬,快馬加鞭送往許州了,還是像往常一樣結(jié)隊而行了。
劉益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結(jié)隊而行,先不說這一種上妖獸時常出沒,一人一馬不安全,就是沿路的盜匪,也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反倒不如像往常一樣,帶些貨物,一路上細(xì)心打點,雖說是會損失些貨物,起碼人還是能安全到達(dá)。
于是,劉益準(zhǔn)備了些貨物,以保鏢之名,就帶著兄弟們出發(fā)了!
沒等劉益講完,張林德就迫不及待道:“什么畫,竟然這么寶貝!”
劉益解下身后的包裹,緩緩打開,取出其中的一個精致的木套,打開來,其中卻是一個畫軸。
張林德扔了手中啃得沒了肉的骨頭,把沾滿油污的雙手在身上使勁的擦了擦,就準(zhǔn)備去拿畫軸,卻是被劉益狠狠的一巴掌將他那臟兮兮的手,“只準(zhǔn)看,不許動!”
說著,劉益小心的打開畫軸,借著月亮,只見畫中是一個老人,頭頂著光環(huán),坐在老虎邊上,正和老虎說著什么。
張林德看了半晌,沒好氣地道:“這什么鬼東西,有甚稀奇的?”
劉益搖了搖頭,他們兄弟三人都沒讀過書,連字都不認(rèn)識,更別說欣賞這些字畫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說道這,突然靈光一閃,朝一邊正吃得起勁的秦奮道:“我說,那姓秦的小子,過來一下!”
秦奮聽見有人叫他,停下啃食,抬頭四顧,看見劉益正盯著自己,茫然道:“叫我?”
“對,叫你,過來一下!”
“哦,哦,好好!”秦奮猛嚼了幾口,將口中的肉咽進(jìn)肚里,小跑幾步來到劉益面前。
劉益指著畫卷沖他道:“小子,你不是讀過書嗎?來看看這東西有什么講究?”
秦奮此時正自好奇,聞言連忙朝劉益手指的地方看去。
一看之下,心中一怔,這不是《老子傳道圖》嗎?
相傳,春秋末年,天下大亂,老子騎青牛西行。到靈寶函谷關(guān)時,受關(guān)令尹喜之請著《道德經(jīng)》,而后騎青牛出關(guān),一路西去,從此不知去向。
秦奮以前也聽人說過,這幅《老子傳道圖》中的老虎代表剛,而邊上的老人就是老子,代表著柔,也就是老子心中的柔弱勝剛強(qiáng)。
老子頭上的一輪光環(huán)就是他心中的“道”,此時,老子正在給老虎傳道。
這只老虎也代表著諸子百家,春秋末年,百家爭鳴,各說各話,老子十分著急,他想講自己的真話,也就是他的“道”,但是與老虎講道卻是一件及期危險的事,所以老子寫下《道德經(jīng)》,寫盡天下真理,道破天機(jī),不得已,老子只得出關(guān)而去,不知所蹤。
秦奮不經(jīng)想起了道德經(jīng)開篇,喃喃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p> 其實老子想說,真正的道是無法說的,只能自己去體會,去感悟。正是大道至簡,道法自然。
天下萬物,越簡單、越難,但是經(jīng)歷了、到達(dá)了,便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人生。追求簡單,是一種不斷完善的歷練,也是一種不斷提升境界的體現(xiàn)。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
秦奮似有所悟。
見秦奮一直低頭細(xì)看,卻不說話,張林德可耐不住性子了,伸手就在秦奮頭上拍了一擊,“看入神了啊,這到底什么東西?”
他這一拍沒有個輕重,正好拍到了秦奮額頭的傷口處,剛剛已經(jīng)止血的傷口又崩裂開來,一滴血滴了下來,正好就滴在老子頭上的光環(huán)之上,秦奮心中一驚,正想用手去擦,卻見血滴滴到光環(huán)中之后就消失不見了,并沒留下什么印跡。
正自奇怪,只見老子頭上的那輪光環(huán)一閃,一道白光從光環(huán)中沖出,飛入他眉間之中。
秦奮一怔,連忙直起身來,向后退開兩步。
他這一動作有些突然,倒是把劉益三人嚇了一跳,張林德呵斥道:“干什么,一驚一咋的,不就是輕輕拍了你一下嗎?至于有這么大反應(yīng)嗎?”
“你是不是認(rèn)識這畫?”劉益追問道。
秦奮見三人臉色無異,想來是光線太暗,剛才血滴到畫上后發(fā)生的事他們并沒有察覺,定了定心神,身子向后縮了縮,離得畫卷遠(yuǎn)了些,又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生怕再的血滴在上面,這才緩緩道:“這應(yīng)該是一幅《老子傳道圖》,畫中的老人就是傳說中的老子!”
張林德雙眼一瞪大罵道:“他媽的,在我畫前你也敢稱老子?”他讀書不多,自然是不認(rèn)識什么老子,孫子,還以為秦奮在調(diào)戲他們。
劉益氣道:“閉嘴,叫你多讀點書,你不聽,老子是千年前的一位圣人,被稱為道祖?!?p> 張林德摸了摸腦袋,“道祖,這么厲害?”
“不知道這《老子傳道圖》有什么玄妙?”劉益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和身邊幾人,只是目光確一直盯著秦奮。
秦奮心中發(fā)虛,連忙敷衍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看起來就是一幅普通的畫,以前我也見過類似的?!?p> 他這說的見過類似的畫,那當(dāng)然是前世在電腦上見過這幅畫的照片。
劉益他們確不知道這些,還以為他在別處也見過同樣的畫,既然不至一幅,那就沒什么稀罕的了。
劉益等人又看了一陣,終是看不出什么門道,將畫卷又重新收好,”好了,就到這吧,這事只限我們四人知道,誰都不準(zhǔn)再提,以免人多嘴雜!”
這話雖是對其他三人說的,但是劉益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秦奮,顯然主要是針對他而說,秦奮連忙道:“大當(dāng)家的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劉益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那就好!去休息吧!”
“是,大當(dāng)家!”秦奮恭敬地拱了拱手,退到一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