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蘇家上門討說法
謝景楓再次提起好奇心。
瞅著不遠(yuǎn)處,只見鬧哄哄地圍成一團(tuán),定睛一看:“那是霍檀身邊的采苓,又在打人?”
穆淮嗯了一聲,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蘇家小姐?”謝景楓瞇著眸子,瞧了個清楚,“霍檀才回來幾天呢,就把整個蘇家得罪了?!?p> 話落,他干脆趴在窗口上,看得很是出神。
穆淮優(yōu)雅地攪動著茶,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你說,霍檀那樣耿直一條筋的性子,怎么變得如此睚眥必報了?先是將蘇青的腿打斷,現(xiàn)在又是蘇萌。”
謝景楓叨叨著,直到那邊采苓收手,他才轉(zhuǎn)移目光:“好歹也是個嬌滴滴的姑娘,霍兄也太狠太不憐香惜玉了?!?p> 穆淮微微抬眸,勾唇邪妄一笑:“這個性,倒是很符合本王的胃口?!?p> 噗嗤~
“你不會真的?對霍兄……”謝景楓睜大眼睛,滿臉皆是八卦神色。
穆淮凝著眸光,盛世之姿上波瀾不驚:“身為武將,該狠的地方就得狠,不然去天風(fēng)寨那種地方,本王還得承擔(dān)性命之憂?!?p> 謝景楓覺得他是在瞎扯淡。
可是自己沒有證據(jù)。
他還覺得穆淮的喜好有點問題,可惜也沒有石錘的證據(jù)。
他瞇著眼睛笑了笑,湊近穆淮:“聽說寶香樓來了新的姑娘,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穆淮輕蹙著眉:“你不是喜歡霍蓁?去那種場合,不怕將她越推越遠(yuǎn)?”
謝景楓頓時泄氣,頹然地坐回椅子上。
提起這個,他就覺得憋屈,因為這事,霍蓁曾罵他連蘇青都不如。
真是有苦難言啊。
“我是想舍命陪君子,何況也就看看而已,又不做道德淪喪的事?!?p> 穆淮瞟了他一眼:“以前你陪穆允經(jīng)常去?”
“可不是嗎,他那跋扈荒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親給我交了個好差事,可每次惹穆允事,挨打挨罵都是我。”
謝景楓期期艾艾,幽怨地?fù)u了搖頭。
“好在,他現(xiàn)在被廢了,行為一定會有所收斂,我也不必跟著去受罪了。”
門口的林鶴被他的話驚得抽搐了一下:“世子還請慎言啊,這話說得我家主子巴巴著太子被廢一樣,隔墻有耳呢?!?p> 謝景楓閉了嘴。
穆淮沒有當(dāng)回事,神色淡淡地起身:“本王還有事,你繼續(xù)慢用?!?p> 謝景楓無語無奈,穆淮這是生氣了?
好像自己剛才沒說錯什么吧…
穆淮離開后,謝景楓頓覺無趣,很快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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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檀剛回府,踏入院子后,采苓就匆匆來稟報:“將軍,蘇大人夫婦已到了門外?!?p> “哦?速度倒是挺快,我等的就是他們?!被籼丛诨▓@的涼亭落座,“采苓,麻煩你泡一壺碧螺春來?!?p> 采苓應(yīng)允,退下。
霍蓁在她旁邊坐下,問:“你將蘇萌教訓(xùn)一頓,就是要把蘇家夫婦引來嗎?”
霍檀修長的手指撫在石桌上,淡然地輕敲兩下:“我替母親好好訓(xùn)他們一下,省得他們?nèi)橇说湺诉€不自知?!?p> 霍蓁默了默,終是沒再多問,乖乖地坐在她旁邊。
“霍檀,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將蘇青打殘就算了,連我寶貝女兒也不放過。”
一道暴怒的嗓音,從大門處傳了進(jìn)來。
蘇銘堂,官居五品大鴻臚。
早年經(jīng)商發(fā)家,熟知的人皆知曉,他這官位是花錢買來的。
當(dāng)初霍檀的父母,都苦口婆心勸他好好經(jīng)商,不要踏入官場。
奈何暴富的蘇銘堂,已經(jīng)膨脹,誓要弄個官來做做。
蘇銘堂眼神暴戾,臉上的橫肉晃動著,雙手叉腰地邁進(jìn)院子。
身后跟著蘇夫人,身著華服,堆滿金銀裝飾。
同樣是一副恨不得將霍檀碾碎的神情,趾高氣昂的。
霍檀讓霍蓁摒退所有人,淡淡地瞟著一前一后踏入涼亭的兩人。
“你前兩年退了萌萌的親事不說,如今又將她打得鼻青臉腫,嘴巴都說不出話來?!?p> “霍檀,你殺人如麻,手段殘忍,我今日非得教訓(xùn)你不可!”
蘇銘堂惡狠狠地怒斥,說完后已是氣喘吁吁。
霍檀不動聲色,語氣清淡地開口:“蘇大人目無尊卑,又該當(dāng)如何?”
“你!”蘇銘堂噎了噎,半晌后才不服氣地抱手行禮:“見過霍將軍!”
“蘇萌以下犯上,欺負(fù)我三姐,我不過是小懲小戒,你瞎嚷嚷什么?”
她語氣不緊不慢,一雙鳳眼瀲滟著清越寒涼。
蘇銘堂頓時吹胡子瞪眼:“霍檀,你別欺人太甚,我們蘇家可都不是軟柿子。”
霍檀勾唇,嘴角抹開一記冷笑:“我們霍家也不是你隨口可罵的?!?p> 蘇銘堂氣得胸口起伏,眼眶泛紅。
蘇夫人氣極,接過她的話就開始怒道:“你蠻橫霸道也就這兩天了,我家老爺可是掌握霍家通敵的證據(jù),你們一家都得上斷頭臺!”
果然是有殺手锏!
真是最毒婦人心!
她似乎忘了霍家當(dāng)家主母,是她嫡親姐妹。
霍檀拍案而起,眸子迸發(fā)著寒氣:“夫人當(dāng)心禍從口出,且不說你捏造事實,就算霍家真是通敵叛國,九族之內(nèi),你以為蘇家還能獨(dú)善其身?”
明明是俊逸灑脫的君子姿態(tài),渾身卻透著與生俱來的清貴與威嚴(yán)。
不由自主地就讓人心生顫栗。
蘇夫人噎了噎,哼哼道:“你嚇唬誰呢?你們霍家犯錯,關(guān)我們何事?你和萌萌的婚事早已不作數(shù),我們兩家已經(jīng)毫無瓜葛!”
真是愚昧至極,無知到了頂點!
霍檀喝了一口茶。
清風(fēng)拂進(jìn)涼亭中,驅(qū)散幾分暑氣。
斑駁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籠著一層風(fēng)華。
輕飄飄地看向蘇銘堂:“蘇大人,你告訴夫人,我朝律法怎樣處置污蔑忠臣?還有通敵之罪,該當(dāng)如何?”
蘇銘堂僵住,嘴皮動了動,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霍檀目光微沉,暗嗤:果然是個滿身銅臭味的草包。
身為朝廷官員,對律法一無所知。
文盲,法盲!
她輕聲笑了笑,側(cè)首朝采苓說:“你來說說,與他們蘇家有無關(guān)聯(lián)?”
采苓頷首,朝蘇銘堂道:“蘇大人,據(jù)大慶律法,誣陷忠良其罪當(dāng)誅,叛國者輕則處斬,重則誅滅九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