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呢?”陸老太太反問,對陸士嚴(yán)是又愛又恨。
平常她這個孫子逍遙慣了,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在這種關(guān)乎陸家臉面的上,怎能任由他胡來?
“從你認(rèn)識她,到她與江家那位離婚,中間才隔了多長時間?你讓我怎么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正如陸老太太說的那樣,這中間的間隔時間很短,任由他人看了都沒辦法相信白小初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陸士嚴(yán)的。
在沉思的白小初,輕輕攥了攥陸士嚴(yán)的衣角,沖他搖頭,隨后目光看向了陸老太太。
“陸老夫人,我們打個賭吧?”
白小初這話,不僅引起了陸老太太的注意,也讓陸士嚴(yán)頗有興趣。
好奇白小初要跟陸老太太打什么賭。
“打賭?”陸老太太看了一眼陸士嚴(yán),見他并無表態(tài),心中不免輕松了許多。
若這中間陸士嚴(yán)真的插手,她還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去處理。
“怎么打賭?”
白小初眼神放在了一旁自己的病歷本上,從病床上下來,來到了陸老太太的跟前。
“這是我的病歷本,上面詳細(xì)記載了我的身體情況?!彼嘈χ创剑拔业纳眢w情況并不好?!?p> 生怕陸老太太會誤會她說這一番話是為了博取同情,白小初緊跟著就說道:“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而是我想跟您打個賭,賭我身體恢復(fù)好,在那個時候,我愿意配合醫(yī)生做羊水穿刺,鑒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陸士嚴(yán)的?!?p> 她想了很多的辦法,也唯有這一個辦法是最能直接證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野種的證據(jù),
只是,不知道陸老太太會不會答應(yīng)跟她打這個賭了。
一向謙卑的白小初,在這一刻目光灼灼,亮到讓人心驚。
面對陸老太太那直視的目光,沒有任何的退縮。
她可以在任何事情上退縮,但唯獨這一件事情,她只能勇往直前——為了她那未出生的孩子,她要勇敢起來。
站在一旁的陸士嚴(yán),眼神中的意外一閃而過。
贊她還算聰明,想出這么個辦法,即便只是權(quán)宜之計,也能拖幾個月。
幾個月后,誰知道他們之間會是什么光景?
陸士嚴(yán)放下心,沒有再插話。
“我為什么要跟你打這個賭?”陸老太太反問道:“你這樣的名聲,誰知道你會做什么鬼?”
料到了陸老太太會說這種話,早已想好措辭的白小初開口回答道:“我跟陸士嚴(yán)的婚姻是既定事實,讓別人知道是您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他們也只會懷疑陸士嚴(yán)戴了綠帽子,您辛苦維持的陸家顏面,依舊不在?!?p> 一口氣說完這一番話,白小初心臟砰砰亂跳,心底緊張的暗自握拳,面上努力的保持著一絲鎮(zhèn)定。
“你威脅我?”陸老太太聲音沉冷。
白小初立刻說:“不,我也想維護(hù)陸家的聲望。因為,這是我孩子的家?!?p> 家?
陸老太太陷入沉默。
白小初更緊張了,她這話說出來,會不會讓陸老太太氣急敗壞?從而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出來?
在這一刻,白小初突然后悔了,后悔不好好思考說出那一番話。
陸士嚴(yán)上前一步,手搭在白小初的肩膀上,暗自用力,臉上卻帶著一副溫和的笑意。
“初初說的對,我心里眼里都只有初初你一個人,絕無二心。”
感受著肩膀上的那絲重力,帶給白小初勇氣。她輕呼吸一口氣,重新面對上陸老太太的眼神。
“所以,老夫人,這個賭,您愿意跟我打嗎?”
陸老太太看著這兩人,陸士嚴(yán)的態(tài)度十分的明確,擺明是站在白小初這邊。
她總不能為了那樣的一個女人,跟自己孫子的關(guān)系破裂吧?
何況……
家……
她真的太久沒有聽到這個字了,沉默了片刻,她才開口,“打賭可以?賭約是什么?如果鑒定出孩子不是陸家的種呢?”
一聽陸老太太答應(yīng)了,白小初心中一喜,毫不猶豫道:“如果最終鑒定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們陸家的種,我立即將孩子打掉,永遠(yuǎn)消失在陸士嚴(yán)的面前,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們陸家任何一個人的面前。”
陸士嚴(yán)聽到白小初的這一番話,眉頭下意識的皺起來,眼神看向她。
賭就賭,拉上他干什么?
陸老太太挑眉,白小初的做法確實正合她心意。
看來在她的心里,肯定了孩子一定是陸士嚴(yán)的。
白小初沒有去理會兩人看她的眼神,“如果鑒定出孩子是陸士嚴(yán)的,我什么也不要,只是請您不要再提讓我打掉孩子這樣的話了?!?p> 什么都不要?
陸老太太精明的眼睛瞇起來,“真的什么都不要?還是……”她看向陸士嚴(yán),“你們早就說好了?來誑我這個老太太?”
陸士嚴(yán)趕緊舉手,“您瞧瞧我這樣,能給她什么?何況,我哪敢真跟奶奶您唱反調(diào)兒?!?p> 老太太冷嗔一句,“量你也不敢?!?p> 這個賭約,無論怎么看,都對陸家沒有任何的壞處。
哪怕不打這個賭,以陸士嚴(yán)如此護(hù)白小初的模樣,也絕不可能讓白小初將肚子里的孩子給打掉。
與其鬧得天翻地覆,不如將計就計。
“我同意打這個賭?!标懤咸难凵穹旁诹税仔〕醯母共浚霸谀闵眢w恢復(fù)之前,我不會打擾你,但在那之后,我們看結(jié)果?!?p> “好。”
事情算是暫時性得到了解決,陸老太太沒有多做停留。
指望著陸士嚴(yán)送自己,可顯然人家全身心的都在白小初身上,怒罵了幾句沒出息,這才直接離開了醫(yī)院。
目送著陸老太太離開,白小初頓時腿軟的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陸士嚴(yán)及時的扶住了她的腰。
“這么虛?”
借著陸士嚴(yán)手臂的力量,白小初重新回到了病床上躺著,深呼吸一口氣。
她差一點就沒有扛住陸老太太眼神里的威懾,豪門貴族那種時代沉淀的威壓,不是她這樣的人能受的住的。
“你說的那些條件,是認(rèn)真的嗎?”
莫名聽到陸士嚴(yán)的問話,白小初先是一愣,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問什么,
“我既然已經(jīng)說出來了,那就是認(rèn)真的?!?p> 面對著陸士嚴(yán)那奇怪的眼神,白小初想到了什么,有些懊惱,“不會連你也認(rèn)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吧?”
“是不是我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陸士嚴(yán)眼神冷漠,看不出一絲柔情。
他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想法,是不是他都不在乎。若不是白小初執(zhí)意要生,或許現(xiàn)在這個孩子早就被打掉了。
他要的,本來也是白小初那狼狽至極的名聲。
讀懂了陸士嚴(yán)眼神中的意思,白小初自嘲的笑了笑。
“這么久了,我還是第一次讀懂你此刻不說話眼神里的意思?!?p> 說到底,他也是拿她當(dāng)“破鞋”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