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燈昏黃的光線來回晃動,從門縫中可以清楚地看見燈光正在靠近。
最終有人停在木屋門口,馬燈被舉高了一些,貼著窗戶讓燈光灑進小屋。
江云一直藏在窗戶之下,被燈光的陰影覆蓋,他壓住呼吸,右手握住左輪手槍,隨時準備拔槍射擊。
最終舉著馬燈的人看見小屋床鋪上沒有人影,他才左右看了一下同伴,三人微微點頭,而后離去。
江云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還好提前躲在窗下,沒有貪圖舒服去床上。
“這會是什么人?”他還不能確定來的人是誰,“上墳的?”
等到三人走開,他緩緩地移動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看去。
從背影體型看上去三個都是男人,身上還披著斗篷。這三個人慢慢向前移動,走進墓園。
他眼睛盯著三人背影,放緩呼吸,輕輕把左輪手槍掏出來,而后調(diào)整至可以擊發(fā)狀態(tài),又輕輕放回槍套。
這時,他看見三人走到墓地中間,停在一座墓碑前,江云的臉色逐漸變的嚴肅,這座墓碑就是與羅賓一起推算出來的位置,如果那些異常的痕跡真的是儀式的要求,那么這座墓碑就是儀式的正中點,也是最為關鍵的位置。
在他眼中,其中一人彎腰放下一個東西,而后三個人開始緩緩地走到靠近外圍的地方。
然后,這三個人雙臂舉起,手心向上高過頭頂,相互排成一排,開始用一種詭異的方式移動。他們每向前一步,就會收回雙臂,交叉地放到胸前,而后再走一步,雙手重新舉起,來回重復。、
而且在移動中,三個人的肩膀根據(jù)行進的步伐來回收縮。
黑夜中,江云憑借著微弱的光,看著三人用一種詭異的步伐和姿勢,在一片都是墓碑的地方詭異地移動,有一種說不出的荒唐和陰森。
最終三個人重新回到中心點,然后跪匐在地,雙手高舉,嘴里咕噥不清地念叨著什么。
“哇……”一聲高昂的哭聲劃破寂靜。
瞬時間,五座被標記的墓碑飄起泛著藍色的亮光。
“這就是報告中所說的哭聲和亮光?”江云自語道。
“不對!”他突然雙目睜大,盯著墓園正中,“那哭聲……”
“哇……哇……”哭聲越發(fā)響亮。
“這是嬰孩的哭聲!”
江云突然頭皮發(fā)麻,接到的報告稱這種哭聲已經(jīng)發(fā)生過好幾次,也就是說他們是在用嬰孩舉行儀式,而且不止一次。
忽然,他眼中看見一絲寒光,那是有人舉起一把利刃,被燈光反射出來的光點。
江云猛地站起來,不再等待守夜人支援。
他們這是要用嬰孩血祭,再晚一會那個孩子就會死亡。
他快速地思索一瞬,然后脫掉正裝上衣,把它在地面揉搓幾下,讓衣服沾滿灰塵,并反著穿上,又在地面弄臟雙手,把頭發(fā)弄得臟亂,取出口袋中取出蠟燭,哐當一聲踢開房門。
“是什么人在那里,不知道晚上不允許掃墓嗎?”江云壓低聲音,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一個老年人。
“見鬼的老王,讓我替他看守墓園,卻沒有留下火柴!”江云也不知道看守墓園的人叫什么,隨口說了一個名字,表示出自己只是剛剛開始替人看守,并不知道墓園發(fā)生的詭異。
果然,那個穿著斗篷的人把短劍藏了起來,然后提著馬燈站起,但依舊沒有說話。
江云打著哈欠走過來,走路的時候馱著背,腳步虛浮,讓自己看上去只是一個年邁的老頭。
“嘿,別不說話?!彼M量使自己聲音放松,調(diào)侃道:“這是墓園,你們不說話我會以為看到鬼魂了?!?p> 見對方還不說話,江云有些緊張了。
“伙計,可以幫我點燃一下蠟燭嗎,我這里沒有火柴?!?p> 他把蠟燭遞過去,嚷嚷道:“快些,我還要去睡覺,沒有光亮我不能入眠?!?p> 穿著斗篷的人沒有說話,三個人六只眼睛都在盯著面前穿著臟衣服的人。
最終,手提馬燈的人舉起火源,江云迫不及待地把蠟燭迎了上去,蠟燭的棉芯接觸火源立刻被點燃。
“謝謝!”他真誠地道謝,臉上笑的很陽光燦爛。
蠟燭被點燃,黃色的燭光很快蔓延開來,這一根小小的蠟燭的光,瞬間掩蓋了馬燈的光芒。
“這蠟燭還真亮!”江云真心贊嘆道。
他也沒有想到蠟燭的亮光可以這么亮。
這時他也看清了面前的三個人,兩個年輕一些的看著20多歲,一個年齡大些的看著也就30來歲。
隨著蠟燭的點燃,三個人猛然吃驚,他們感受到蠟燭不一樣的光,察覺到了什么。
年長的人陰沉的聲音問道:“你是什么人?”
江云不急不慢地后退兩步,而后把蠟燭放在地上,忽地嘿嘿一笑,快速掏出左輪手槍,喊道:“我是警察,你們被捕了,你們有權保持沉默……”
他還沒有說完,年長的那人嘴角抽動冷笑一下,懶懶地吩咐道:“殺了他!”
江云再次后退,他沒有說話,暗中用舌尖抵住牙齒,對蠟燭使用時間控制能力,加速燃燒。
隨著超凡能力施展,蠟燭的棉芯傳來“砰”的一聲輕響,火苗猛地躥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兩個年輕一些的人也已經(jīng)一左一右包圍上來,而那位留在原地的人身影一閃,已經(jīng)把蠟燭拿在手里。
江云看著他的動作,臉色變得嚴峻,沒有想到這個人的移動速度可以這么快,不過他也沒有打算阻止,這根蠟燭無法用其他手段熄滅的,而那根特制的工具早就被扔在小屋的床下。
他不再等待,雙手握住左輪,連開兩槍,暫時逼退圍上了的兩個人,而后圍著三個人的位置開始莫名其妙地轉(zhuǎn)圈。
年長的那人似乎并不緊張,看著蠟燭嘿嘿怪笑一聲,說道:“守夜人,呵,沒想到來的這么快。不過,你似乎并不能造成阻礙。“
他右手拿著蠟燭,伸出左手,他的左手指甲被修剪成尖利的形狀,比許多女性的指甲還要長。
“嗯?”他左手食指和拇指捻住蠟燭棉芯,然而蠟燭并沒有被熄滅。
江云根本沒有阻止他要熄滅蠟燭的意圖,繼續(xù)圍著三人不停奔跑。
“快動手,殺了他?!蹦觊L那人意識到事情不正常,按照常理一根蠟燭燃燒的再怎么旺盛,也能被輕易熄滅。
而這根怪異的蠟燭不僅沒有熄滅,還更加旺盛了。
他不知道蠟燭有什么能力,但憑著對守夜人的了解,知道這是一件污染物。
江云沒有說話,他改為右手單手持槍,沒有輕易擊發(fā),雖然他的槍法并不怎么好,但有槍在手的感覺還是不一樣,這是一種威脅,讓對方不敢大肆進攻。
年長那人不再沉穩(wěn),大聲喊叫催促另外兩人,一邊在嘗試各種方法熄滅蠟燭。
這很符合戰(zhàn)斗原則,既然不知道敵人手段,那就毀滅一切異常。
包圍江云的兩人才察覺到了事態(tài)嚴重,他們突然快速移動,移動的路線像是一條捕捉獵物的毒蛇,來回不定的游走,企圖找到獵物的弱點,一擊斃命。
“砰!”江云開了一槍。
他射擊的目標是靠近左手位置那人,這一槍瞄準的是對方身體,他沒有嘗試瞄準額頭,雖然額頭致命,但位置太小,他對自己的槍法很熟悉,打額頭不如打身體實在,而且如此之近的距離,相信自己不會放空槍。
可槍聲一響,江云瞪大了眼睛,眼前出現(xiàn)不可思議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