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聽到這已經(jīng)有些云里霧里了,“什么真相?”
“我在酒吧打工這些日子,發(fā)現(xiàn)酒吧老板嚴平,跟一伙秘密團伙進行交易,但一直沒有找到證據(jù),但是這次,從阿哲的事情開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水落石出了,哥,我必須要查下去,這不僅僅是為了阿哲,還有死去的其他人?!?p> 江炎沉默了很久,還是勸到,“小楓,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伸張正義,你有那個心是好的,但你也要具備那個能力才行,不然會牽扯更多人進去?!?p> 江楓答非所問,“哥,你會幫我不是嗎?”
江炎直接氣到吐血,“合著我跟你說了這么多都是白說,江楓,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幫你的?!?p> “哦?沒關系,反正還有裴警官呢,他那么正義,一定不會容忍這種事情存在。”
一提到裴遠,江炎的臉色都變了,“不行,你想都別想?!?p> 江楓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哥,別以為弟弟什么都不知道?!?p> “你,你知道什么,別亂說話?!?p> 江楓也不跟他繞彎子了,“哥,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要幫就幫,不幫我自己想辦法?!?p> “真拿你沒辦法?!苯子檬帜笾夹模澳氵@兩天先不要亂跑,就在家呆著,我回去看看老裴那邊怎么樣了?!?p> 江楓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江炎大聲的說了句,“聽到了沒!”
“聽到了,聽到了,你快回吧,今晚我就不留你了。”
江炎拿起外套,“真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p> 家里清凈后,江楓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余眠自從剛剛從警局離開后,就沒再發(fā)消息過來。
該不會睡了吧,江楓遲疑著,想著要不要給余眠發(fā)個消息,最后也沒把消息發(fā)出去。
從夢中驚醒的余眠,再也睡不著了,她看向窗外,院外的樹又長高了不少,夏日里繁茂的枝葉,在夜色里,就像是黑色的怪物一樣,向屋內(nèi)的人伸出鬼爪。
余眠急忙收回視線,把窗簾拉嚴,幸好此刻屋內(nèi)有阿黃陪著。
她無聊的翻看著手機,但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江楓現(xiàn)在會不會睡了,哎,都現(xiàn)在這個點了,肯定睡了。
但她還是不死心的發(fā)了條消息過去:睡了嗎?
本以為得不到回復的余眠卻收到了回復:還沒,你怎么也沒睡?
余眠:本來睡了的,又醒了。
江楓大概猜出了原因:又做惡夢了?
余眠:嗯。
江楓:等我。
余眠本以為他只發(fā)了一半,可過了一會兒,遲遲沒有等來剩下那半。
余眠:?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余眠都沒有收到回復。
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余眠撥過電話去。
“喂,開門。”江楓站在余眠家門前。
“你,你來了?”
“嗯?!?p> 打開門的那一刻,余眠的心有些暖,仿佛陰霾一掃而盡,她直接抱住了江楓。
江楓用手順余眠的頭發(fā),“怎么了?害怕?”
“嗯。”
看著余眠只穿了睡衣,凌晨的露水比較重,“先進屋,外面冷?!?p> “好?!?p> 回到屋里,余眠把U盤從衣柜后面的一個小洞里掏出來,“有人給我寄了個U盤,里面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本來想著明天再給你看的?!?p> 她把U盤重新插到電腦上,給江楓看了里面的內(nèi)容。
聽完錄音后,江楓臉色凝重,看來嚴平在這里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余眠試探的問江楓,“你打算怎么辦?”
江楓回答的毫不猶豫,“當然是要把這件事公布于眾?!?p> “可是,江楓,已經(jīng)死了太多人了,我不想…”
江楓看出了余眠的顧慮,“阿眠,我知道你擔心什么,可是我們?nèi)绻F(xiàn)在不說,你可以帶著這個秘密過一輩子嗎?如果我們不說,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犧牲?!?p> 余眠陷入了沉思,是啊,如果他們不說,那這件事很有可能會石沉大海,張智、何夢的死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江楓,我都聽你的?!?p> 江楓摸了摸余眠的頭,“你要做的,就是安心學習,剩下的交給我來做就好?!?p> “可是…”
“沒有可是,聽我的。“
“好吧?!?p> 此時的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像是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曙光了,余眠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明天是個晴天。
江楓看著余眠,“要不再睡會兒,時間還早。”
“嗯?!?p> 第二天一早,很不巧是個陰雨天,余眠看著窗外的天氣,淅淅瀝瀝的下著毛毛雨。
江楓給裴遠打電話,可對方?jīng)]有接聽,應該是忙的焦頭爛額了吧。
“沒人接,我去一趟C市吧?!苯瓧魇掌餟盤。
“我和你去。”
“不用,你在家就好,昨晚你也沒睡好,等我消息就好。”
“那,那我送你到門口。”
江楓寵溺的摸了摸余眠的頭,“好?!?p> 江楓昨晚騎來的是那輛機車,還有三天就是他生日了,十八一到,他就可以考證了。
余眠打著傘站著門口看著他,這一切,就要結束了吧。
江楓的車剛消失在路口,就有一輛商務車,從余眠的后方駛來。
車上的人拉開車門,用布子捂住了余眠的嘴,把她挾持上了車,雨傘衰落在地上。
唔——
余眠用力掙扎,但還是被拖上了車,后面不知是誰,給她打了一針麻藥。
余眠瞬間身體就軟了,但意識卻還保持著清醒,她看到坐在前面的是——嚴平。
嚴平看了眼在后座上的余眠,用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發(fā)了出去,然后撥通電話。
剛到高鐵站的江楓看到嚴平發(fā)來的照片,還有立馬就打來的電話。
江楓手里攥緊了車鑰匙,“喂。”
“喂,江老弟啊,應該看到照片了吧。”嚴平用一種勝券在握的語氣刺著江楓。
“想要什么?”江楓單刀直入。
“U盤,我們老大說把U盤交過來,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計較?!?p> “你做夢!”
“做夢?哈哈哈,江老弟,你沒有什么資格跟我談判,兩個小時,我給你兩個小時找到我們,不許跟警察通風報信,現(xiàn)在你到你家樓下的快遞柜里,把手機放進去,里面有我給你準備的新手機,密碼我一會兒發(fā)你,不要搞小動作,我會派人一直盯著你的,如果兩個小時一過,你就等著來給這個丫頭收尸吧,現(xiàn)在,游戲開始。”
江楓看了眼時間,早上九點,兩個小時,足夠了。
他先回到了公寓下面,嚴平把快遞柜密碼發(fā)給了他,里面放著的是一塊款式很舊的手機,應該是從什么二手市場淘來的。
他把自己的手機放了進去,快遞柜一旦打開一次,下次的密碼一定會換,江楓賭了一把,監(jiān)視他的人一定打不開這個快遞柜了,他們沒比要把時間放在這么沒有必要的事情上。
拿到嚴平準備的手機后,就收到了一條視頻。
視頻里余眠被綁在椅子上,了無生氣的睡著,就像是死了一樣。
此時嚴平出現(xiàn)在視頻面前,“江楓,你的時間還剩一小時三十分鐘?!闭f完,視頻就黑屏了,只有短短三十秒的視頻,背景根本推斷不出什么來。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視頻,把音量調(diào)到了最大。
可惜視頻里只有沙沙作響的聲音,江楓重復看了好幾遍,連雨水滴落的聲音他都聽到了,但還是沒有其他線索。
余眠的身后是一塊水泥背景,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了。
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從嚴平的聲音來聽,應該是在一塊空曠的地方,回音聲比較大,可整個Z市那么大,空曠的地方那么多,要從哪里找起呢?
江楓心里默念著,保持冷靜,慢慢來,一定可以想出來的。
他騎著車子回到了最開始的地點,余眠家門口。
按照時間倒推,他接到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是九點鐘左右,那時候的視頻是在車上的,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到達最終的綁架地點。
從余眠家到高鐵站騎車需要二十分鐘左右,所以余眠被綁的時間應該是八點四十到九點鐘。
第二次收到視頻說是時間還剩一小時三十分鐘,那么他們到達綁架地點的時間,應該是在九點到九點半左右,但江楓九點接到電話的時候,很明顯環(huán)境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
也就是說,從余眠被綁到最后的綁架地點,應該花費了半個小時左右,而且第一個視頻里,后面是有兩排座位,那就一定是商務車。
推到這里的時候,線索已經(jīng)比較明顯了。
江楓從那塊二手手機里找出了地圖,余眠家是住的比較偏郊區(qū)的,呈放射狀發(fā)散,周圍有很多地鐵站、高鐵站、工廠。
工廠!
綁架的地方一定是在某所工廠里!
可由于環(huán)境整改,Z市的很多重工業(yè)工廠都進行了改造,要么就是廢棄。
每一個工廠都那么大,如果現(xiàn)在每個地方都去找一趟,運氣好可以碰上,運氣不好,找到一半時間就應該到了。
江楓開始后悔了,他確實不該拉著余眠冒這個險,去他媽的正義!
就在江楓離開公寓后不久,快遞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裴遠。
C市警局內(nèi),裴遠正給江楓打電話,江炎坐在他的辦公桌上。
“你下來,你看你什么樣子,要是被我手下看到了,還不知道怎么說呢。”裴遠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指責著江炎。
“喲,你還害怕被看啊。”
“行了你?!钡谝槐闆]接通,裴遠又打了兩三遍,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太對,“老江,你弟電話…打不通?!?p> “打不通?怎么可能,我讓他好好在家呆著呢,會不會沒起床?”
“應該不是,電話是開著機的,但就是沒人接?!?p> 兩人相視沉默了三秒,裴遠立馬從座位上起來,去外面叫了其他幾個人,“老孫、小楊,叫上人,干活了?!?p> “好嘞?!?p> 江炎跟在后面,“我也去?!?p> “不行,警察辦案,你跟著算怎么回事?!弊尳字肋@么多已經(jīng)違反規(guī)定了,要是再讓他跟著去以身犯險,這真得出問題。
江炎還是不放棄,“我必須得跟著,老裴?!?p> 裴遠內(nèi)心掙扎了一番,算了,以前又不是沒讓他跟過,“那你開車跟在我車后面,老規(guī)矩,用不到你的時候別往前沖。”
“知道了?!?p> 裴遠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上級打好招呼了,所以一切行動,都由裴遠來定。
江楓正焦頭爛額的時候,收到了新的視頻,這次嚴平手里還拿著刀。
此時的余眠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嘴巴正用布條封著,嚴平一邊用刀在余眠的臉上比劃,一邊威脅說:“江楓,可只剩一個小時了,從現(xiàn)在開始,每過二十分鐘,我就在她身上劃一刀,你自己可要掂量好時間啊?!?p> 正說著的時候,他用刀正貼著余眠的下頜處,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刀子在余眠的臉上劃開了一個小口,血一下子就滲了出來。
“哦,不好意思啊,失手了,那這一刀就當作送你的禮物,多給你十分鐘,等還剩半個小時的時候,我下一刀可就不保證劃在哪了?!?p> 視頻到這就結束了,江楓此時的手已經(jīng)在顫抖了,他看到余眠的臉上出現(xiàn)血痕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把手機摔掉,可是他不能,這是唯一可以找到余眠的方法了。
他打了電話過去,“喂?!?p> 嚴平接通電話,愜意的說:“江楓,你這還有時間打電話,看來是真的一點也不著急啊。”
“你他媽要是再敢動她一下,我就跟你拼命?!?p> “江老弟,不要這么暴躁,這不是還有時間嘛,慢慢找。”說完,嚴平就掛斷了電話。
江楓又重新看了一遍發(fā)來的視頻,聲音放大后好像聽到了一點其他的聲音。
嗶——
像是貨車的聲音,高鐵站在東邊,那邊沒有高速,所以排除,其余的三個方位都有高速,再往后看,余眠還發(fā)出了一些聲音。
起初,江楓以為是劃破臉的疼痛聲,但她好像一直在重復兩個聲調(diào),四聲、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