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公孫鞅拿定了緩兵之計,所以新軍軍營的空氣也緩和了不少。
從指揮部傳來的軍令,各營官兵放假三天。
千夫長葉子朔趕緊快馬揚鞭,回到家鄉(xiāng)探望容秀。
自從救回容秀以后,葉子朔和容秀之間就是情愫暗生。
只是后來,戰(zhàn)事緊張,彼此只能通過書信,傾訴相思之苦。偶爾行軍路過,葉子朔總是抽出時間探望容秀。
18歲的葉子朔,在當(dāng)時也算是大齡青年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那時,家里人都知道了他和容秀的事情。
隨著進入銳士營,葉子朔軍功不斷,家里積累的房產(chǎn)和田地有千畝之多。后母自然相信了以前的“富貴之相”的說法,逢人便說,是她有眼光,栽培了葉子朔。
不用葉子朔操心,后母已經(jīng)把獎勵軍功的一處上好院落安排成婚房。
院子早早都裝修一新,鮮花圍繞,雕梁畫棟,院落分明。每天都有下人打掃、除草。葉子朔每次回來,都會帶著容秀去看新居,也經(jīng)常給她買點東西。容秀心里很高興,經(jīng)常冷不丁地在葉子朔的臉上吻上一下,弄得葉子朔不知所措。
時間長了,葉子朔開始有了經(jīng)驗,看到她把嘴湊過來,他也馬上正過臉,嘬著嘴對著她。然后,在她溫潤的嘴里陶醉著,激情澎湃著,雙手也不安分地伸向她柔軟粉嫩的腰身。
可是,當(dāng)時子朔的理智馬上占了上風(fēng)。
就在他幾乎要沖動那一剎那,另一個念頭馬上沖出來警告說,不行!你是個讀過書的人,你還沒結(jié)婚,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子朔一邊顫著,一邊胡思亂想著,終于冷靜下來。
容秀雖然對他怒目而視,可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內(nèi)疚。他覺得,把最寶貴的東西留到新婚一夜,是一件多么神圣而又多么有紀(jì)念意義的事。
后來,子朔雖然也動過一些念頭,可最終還是理智勝于沖動,除了牽手、擁抱、親吻,始終未越雷池半步。
容秀似乎對他總是百依百順。子朔心里明白,知道這是因為他沒有從實質(zhì)上沖撞她,從而贏得了她的信任。
子朔提出去看望后母和兄弟,她滿口答應(yīng)。
到了家里,她搶著幫后母做家務(wù),把后母美得不行,也把鄉(xiāng)親們羨慕壞了。一些鄉(xiāng)親就當(dāng)著我的面教育孩子,說要向子朔學(xué)習(xí),一定要好好讀書,今后到部隊當(dāng)個好戰(zhàn)士,立了軍功回來再找個漂亮媳婦。
容秀受到后母和鄉(xiāng)親們的褒獎,對子朔也倍加敬重。
這幾年真是子朔的幸運年,很快升到了千夫長,外出身邊都有十幾個隨從,到哪個地方,當(dāng)?shù)氐拇髥T都要迎來送往,好不威風(fēng)。
此刻,葉子朔迎來了人生的重大轉(zhuǎn)折點:結(jié)婚!
那天,葉子朔回到村里擺開了喜酒,邀請親友和全村的鄉(xiāng)親們見證他和容秀的婚禮。活到18歲,終于擺脫了單身生活。從此可以堂堂正正地做男人,享受人世間最美妙的天倫之樂,他想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越好。
他甚至幻想著,讓容秀為他生下三男兩女,那他就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葉子朔一覺醒來,自己的院落已經(jīng)收拾一新,到處掛滿了大紅的喜字,院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許多親朋好友,全家人正在撒糖遞煙,張羅著喜宴酒席。鞭炮聲從村頭到院內(nèi),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婚宴上,所有人都異口同聲贊嘆道:好般配的一對?。?p> 當(dāng)這對新人步入會場的時候,容秀一直安靜地聽從司儀的安排,誰都看得出來,她很享受做一個甜蜜小女人的幸福。
與此同時,她也為自己能嫁給像葉子朔這么一個人中才俊而喜不自勝。
鮮花、戒指、鞭炮、美食、交杯酒……忘懷盡興,一生難有幾回?
“一拜天地?!?p> 葉子朔轉(zhuǎn)過身來,容秀也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轉(zhuǎn)過身子,兩面相對,同時低下頭,行了第一輪禮。
“二拜君親。”
葉子朔也早聽二弟說了,天地君親師,天地為大,次之為君,在為親,后為師。
葉子朔與容秀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p> 成親了,這就要成親了。
葉子朔在自己的心里念叨著,來到這里,葉子朔心里本來還沒底,誰成想現(xiàn)在就成親了。
葉子朔微微一笑,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兩人這次倒沒有跪,半躬身子,兩頭相接,算是行了禮。
“禮成,送新娘入洞房?!?p> 葉子朔也要隨行,他獨自向后一轉(zhuǎn)身,像在場的長輩、朋友、相親道了謝,牽著容秀手中的同心結(jié)出了大廳,走向了后院。
婚禮酒宴上,新郎新娘通常是不喝酒的,或者象征性意思一下,客人也能理解?;蛘撸垘讉€知心的朋友,事先在酒瓶里換上水,去敬酒的時候,從酒瓶里倒出水來,也沒人檢舉揭發(fā)。
可那天,子朔請來幫忙的兩個發(fā)小,發(fā)動大家灌新人酒。
子朔心里已有怯意,雖然酒量還對付得過去,可這么大的場面,一個人一滴酒,也能把他灌醉。
他故意潑潑灑灑,浪費了酒,他清楚,有任務(wù)在身。
他終于明白,那兩個鳥同學(xué)一定是看到子朔討到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做老婆,心里不平衡,借機發(fā)泄。
嫉妒就嫉妒吧,子朔在心里冷笑著,大不了醉一回,人生能有幾回醉?容秀愿意下嫁于我,此時不醉更待何時?
跟隨的高翔搶上來要為子朔代酒,子朔擺擺手。
子朔心想,今天這個場合,他們豈能輕易放過我?對此他是有充分的準(zhǔn)備的。
再說,那些喜歡看笑話的同學(xué)又說,我被提拔為千夫長,也沒請他們吃過飯,這回又討到一個美女老婆,真是應(yīng)了古人說的“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了。
子朔聽他們這個理由很充分,雖然表現(xiàn)謙虛,心里那個美呀,真是難以言表!
喝就喝,誰怕誰!
于是,子朔拿出銳士營的豪爽出來,大有豪氣沖天的感覺,倒令許多人嚇了一跳。
“別他媽的給我扯淡,喝,他媽的今天一個都不能給我耍賴!”
子朔的情緒,居然調(diào)動了全體人員的情緒,整個喜宴現(xiàn)場氣氛十分熱烈,結(jié)果比預(yù)算的多喝了整整15壇白酒。
他自然也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
子朔是被人抬進新房的。喜宴結(jié)束,眾人散去,院子里顯得寬大通明,到處是怒放的鮮花和翠綠的娜娜不認(rèn)識的樹木。走幾步,就有一個貼著喜字的方形木框玻璃燈,給人一種溫馨甜蜜的感覺。
洞房,燈火通明,喜氣洋洋。
一身紅妝,美麗可人的容秀說道,“子朔,沒事吧?”
臥室內(nèi),只剩下子朔和容秀姐妹二人。按照秦人的習(xí)俗,女子出嫁,妹妹陪嫁伺候。一來照顧姐姐,二來做個偏房。這時候,子朔才注意到陪嫁的少女,也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玉人模樣。
容秀心疼地攙扶著子朔,喂他喝了醒酒湯,把他的衣服全都換掉。
子朔畢竟年輕,稍事休息,很快恢復(fù)了神智和體力。
待到坐到床上,已經(jīng)能自如的說笑。
容秀告訴他,已經(jīng)為了準(zhǔn)備好了洗澡的溫水。
他趕緊跑到浴室,泡在放滿溫水的水桶里,洗掉一身的汗水和酒氣。
妹妹容麗關(guān)好了房門,悄悄退了出去。
從來沒有過這樣長時間脫掉戰(zhàn)服,干凈清爽地被拂拭著,他無比享受水包皮的感覺。
回到床邊,糊里糊涂地講著聽過的關(guān)于洞房花燭夜的笑話,容秀跟著他也笑得厲害。
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面前如花的佳人。
他咽了幾下口水,笑著說:“容……秀秀,我們結(jié)婚了?”
容秀羞怯地點點頭,兩人不住地咯咯直笑,笑成一團。
子朔仰面躺著,拉著容秀的仟仟玉手,望著掛滿紅絲,貼滿囍字的新房,腦袋暈暈乎乎,心里想,“幸福,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