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 可行

　　張文書騎自行車回到出版社，連忙跑到主編辦公室，雖然已經(jīng)下班了，但是主編經(jīng)常會躲在辦公室抽幾支煙。

　　他曾問過主編為什么不回家，要在辦公室待這么久，主編只是笑笑不說話，又點起一支煙，說“你個新兵蛋子還管到勞資頭上了？看稿子去?！?p>　　張文書敲響了主編辦公室的大門，主編說了一句“進(jìn)來，門沒鎖。”

　　張文書進(jìn)去了，看到主編熟練的吞云吐霧，正在展示他史詩級拿手級絕活過肺。

　　翁立山看到張文書拿著稿子進(jìn)來，問道“小張，怎么了？最近先追求先進(jìn)，準(zhǔn)備主動加班嗎？”

　　翁立山放下手中已快吸盡的煙，打開張文書遞給他的稿子。

　　他慢慢看起了第一份大國崛起的稿件，看完說“何雨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咱們只用找個翻譯幫他弄出來發(fā)出去就行，這絕對能上報。你感覺這篇文章有什么問題嗎”

　　他原本準(zhǔn)備放下稿子，發(fā)現(xiàn)后面還有幾張紙，就繼續(xù)看了起來。

　　翁立山看到何雨柱寫的題目，默不作聲的繼續(xù)看著，一瞬間，辦公室內(nèi)好像變得寂靜起來，只剩下翻動紙張的聲音。

　　他一口氣看完剩下的稿子，對張文書說“小張，這篇沒問題，可以上報”

　　張文書聽了準(zhǔn)備說些什么，翁立山說道“勞資都不怕，你怕什么，現(xiàn)在這風(fēng)氣變成這樣，我們也得做些什么。就好比何雨柱寫的這篇文章，我認(rèn)為說的非常好。別說了，可以登，出事了，勞資扛，我好歹也是王團(tuán)長手下的兵?！?p>　　張文書聽了翁立山的話，只好放棄爭辯，這篇文章爭議太大，他認(rèn)為登上去的話，弊大于利。

　　然后他聽到翁立山繼續(xù)說道“不過，登這篇文章的時間可得好好琢磨，我估摸著最多一個星期英吉利那邊就可以把大國崛起上報，然后我聽我一戰(zhàn)友的消息，咱們的亮劍也入選為優(yōu)秀紅色精神宣傳作品，等這兩件事定了，咱們再把這篇文章登報?！?p>　　翁立山說完，掏出一根煙，張文書連忙向前點上，拍馬屁道“主編不愧是老江湖，想的正走到?！?p>　　翁立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團(tuán)白霧，說道“你們這些生瓜蛋子，做事從來都不想全，要擱以前打仗，死的第一批就是你們。兵者詭道也，小張，你想成為一個成熟的編輯，還有得學(xué)呢?！?p>　　張文書在旁邊聽了也只是笑笑不說話，只是繼續(xù)拍著翁立山的馬屁。

　　第二天，張文書照舊把兩篇文章的稿費給了何雨柱，何雨柱把錢收下放好，就繼續(xù)教育棒梗了。

　　畢竟也不知道冉秋葉從哪得到的消息，估計是棒梗這小混蛋傳出去的，說何雨柱幫棒梗補習(xí)功課，這下好了，要是棒梗期末語文成績差了，自己的臉面估計也得差點嘍。

　　原本何雨柱只是想給棒梗加點思想鋼印來著，讓棒梗聽自己話，成為一個愛國愛人民，對社會有用的人，這下子還得管他文化成績，這比當(dāng)他便宜老子累多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人民日報照常發(fā)布著，只是今天早上的報紙好像在第七軋鋼廠格外搶手一般。

　　“嘿，老劉，繼續(xù)讀啊，怎么停下來了？”軋鋼廠的一眾工人正在詢問人群中一個拿著報紙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把報紙舉起來，說“沒了，這一頁就這幾個字：熱烈慶祝，我報簽約作家何雨柱同志的作品亮劍，成功成為優(yōu)秀紅色精神宣傳作品，沒了，真沒有，不行你們看。”

　　說完，他把報紙傳給旁邊的人，旁邊的人看了，問向中年男人“老劉，你學(xué)問高些，平時消息也靈通，你給大伙說說，這一行字是什么意思？怎么還專門起了這么大一塊位置?！?p>　　中年男人說道“我估摸著啊，是估摸著，是這報紙上之前刊登的亮劍啊，得了個什么獎，所以啊，專門列出一排來展示?！?p>　　旁邊的人繼續(xù)問道“那老劉，這亮劍還在不在報紙上登了?！?p>　　中年男人聽了，沒好氣道“我怎么知道，你他娘怎么這么多問題。”中年男人心想我又不是作者，你問我這些干啥。

　　然后他繼續(xù)說道“不過，我不知道，咱們廠一定有人知道。”

　　工友們問道“是誰知道？咱們廠好像沒幾個認(rèn)識人民日報上班的人?！?p>　　老劉說道“你們一天天，擰螺絲把頭給擰壞了嗎？還能有誰？何雨柱唄，這亮劍就是他寫的，咱們等下中午吃飯的時候去問下不就夠了。”

　　于此同時，何雨柱也來到食堂，剛一進(jìn)門，就被徒弟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他說道“你們圍著我干嘛？圍著我也不能一下把手藝全教你們，這得練。散了散了?！?p>　　徒弟馬華連忙道“師傅，俺們就想知道，今天這報紙上寫的是啥意思，您是得獎了嗎？還是怎么了？”

　　何雨柱聽了，恍然大悟，他想起來張文書給他說的話，解釋道“我寫的那亮劍，不是得獎了，只是最近不是說風(fēng)氣不好嗎？正好，我寫的這小說，有咱們學(xué)習(xí)的地方，所以報社就把我這小說報上去了，碰巧入選了，所以就發(fā)個通知唄?！?p>　　另外的徒弟連忙問道“師傅，那您這小說還在報紙上登嗎？”

　　何雨柱說“我估摸著還登個幾天，就會出一本書，然后就不登了?！?p>　　徒弟們聽了，就像炸開的油鍋，七嘴八舌道“師傅，那您能說下李云龍的結(jié)局嗎？他咋樣了？”

　　“師傅，多少錢一本？厚嗎？”“師傅，李云龍娶到媳婦了嗎？”“師傅，您都寫完了怎么也不說一聲？”

　　徒弟們七嘴八舌的問道，何雨柱大聲說道“好了好了，別多說了，反正過幾天就出書了，也不算貴，你們記得買就成，別問我問題了，我不劇透?，F(xiàn)在，抓緊做飯做菜。一天天，閑的。”

　　何雨柱趕走了徒弟，等徒弟們處理好了今天中午要做的飯菜，就從板凳上起身，系上圍裙，開始做菜。

　　到了中午，原本，工人們吃完飯就離開食堂，今天不同，他們吃完了也沒走，仿佛在等什么，老劉旁邊的工友們說“老劉，要不咱們就現(xiàn)在問下何雨柱吧？反正吃完飯也沒啥了?！?p>　　然后話音剛落，人群中傳出一句“何師傅，出來講幾句吧?！?p>　　軋鋼廠的廠長要是聽到這句話，肯定流淚，他當(dāng)廠長這么多年，都沒聽到有人主動邀請他講幾句。

　　馬華把外面的動靜傳給何雨柱，何雨柱只好出了后廚，他剛出去，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他連忙跳上一個空桌子，氣沉丹田，大聲說道“各位工友們，中午好，我是亮劍作者何雨柱，各位同志們的話我也聽到了，我就簡單回答各位的疑惑?！?p>　　然后何雨柱站在桌子上，把早上對徒弟們說的話，簡單重復(fù)了一遍，說完，他繼續(xù)說道“同志們，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散了吧?！?p>　　工友們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立刻離開了食堂，何雨柱也跳下桌子，終于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