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大聽完退了半步,大虎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
小六哥從地上爬了起來,對大虎說道:“大虎虎,你不會咬我吧,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yīng)了,我聽山上小哥的,幫你們把娃娃們帶回家,我過來了哦,你不要咬我噢!”
大虎看小六哥一邊說著,一邊躡手躡腳的向自己這邊靠了靠,頓覺無聊,兩只耳朵轉(zhuǎn)了轉(zhuǎn),輕輕打了個哈欠,這一哈欠不打緊,那極為壯觀的大嘴利齒,直接把把面前的下六個嚇得哆嗦了起來,帶著哭聲喃喃的說著:
“大虎虎,說好的不咬的,咦,你怎么閉眼了啊,噢,是真的不吃我啊,嚇死我了。”
如果小六哥能聽得懂獸言,看得出獸類心理,就知道此刻的大虎內(nèi)心是多么的崩潰,一人一獸,近在咫尺,半步距離不到,這小六哥磨蹭的真是讓這大虎有了咬人之心,再則,耳邊不停的響著那“大虎虎,大虎虎”的稱呼,心里的那個煩,如果能說人言,早就罵回去了?!笆裁创蠡⒒ⅲ蠡⒒?,你全家都是大虎虎?!贝蠡⑾胫?,索性閉上眼睛。
小六哥在大虎身旁忙乎了一會,解下三個包裹,分別打開個細縫看了看,放在地上,把背簍里的東西掏了出來扔在一旁,轉(zhuǎn)身把一個包裹放在背簍里,另兩個抱在手里,抖了抖,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一下子有了三個娃娃,山上小哥真厲害,一下子撿這么多!爹看見了,肯定高興壞了。”
小六哥自言自語說完,看了看天,“鼠大,大虎虎,我走了,你們也回去吧。”
說完扭頭就走,沒走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說道:
“對了,山上小哥沒有讓你們把我以前的背簍拿下來嗎?燈籠你們也拿去吧,到時候,讓他一塊拿下來,我走了..”
也不待一鼠一虎什么反應(yīng),調(diào)頭一歪一晃的順著出山的路向外走去。
鼠大和大虎看了一會,鼠大“嘰嘰嘰”的對著大虎叫了幾聲,大戶站起身來,看著地上的燈籠和一大坨東西,走上前,聞了聞,用嘴巴叼著,很是不滿的悶哼了一聲,鼠大爬上大虎的背,一鼠一虎調(diào)頭正準備回山,卻聽見背后傳來‘咚咚咚’的奔跑聲和一聲聲呼叫,
“大個老鼠,大個老鼠...”還未等鼠大反應(yīng)過來,大虎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對著跑回來的少年齜牙咧嘴的吼了一聲,甚是不滿.
大虎看著有些笨拙的少年氣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翻著白眼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
“那個大虎虎,我,我,我還沒有,抱過你咧,還有啊,你們兩個咋這么聽山上小哥的話呢?”
鼠大聽完,差點從大虎背上摔了下去,索性一屁股坐在大虎背上,看起戲來。
大虎愣了愣,吐出嘴里叼著的包裹,張大嘴巴,對著小六哥的臉,“嗦啦”一聲,在那有些肥大的臉上狠狠的抹了一大舌頭,小六哥條件反射一樣閉上眼睛,頓感一層黏糊糊的東西糊在了臉上,帶著刺拉拉的灼痛感,鼻子里也不斷的鉆進令人作嘔的腥味。
小六哥心里有些茫然,但也顧不得其他,蹲身把一個包裹放在地上,伸手在臉上一扒拉,瞇著眼睛,帶著好奇的樣子看著大虎,虎大作勢再來一次,小六哥立刻退了一步,忍不住道問:
“大虎虎,你每天都這樣對山上小哥嗎,沒想到你們是這樣做朋友的噢!”
大虎感覺自己腿軟了一下,鼠大卻肚皮朝天,一只爪子捂著肚皮,一只不停的拍打著虎背,后腿來回撲騰著,“嘰嘰嘰”的不知是哭還是笑。
大虎不再理睬,轉(zhuǎn)身就走。小六哥又嘀咕了幾句,用袖子隨意的又抹了抹臉,撿起包裹,又走到一邊,探下身艱難的拿起扔在路上的那塊樹皮,插在另一只胳膊抱著的包裹后面,夾著走了回去。
森林內(nèi)靜寂,也沒有什么晨起歡叫的鳥兒,更是不見小獸們的活動,天光穿透樹冠縫隙,使得林內(nèi)有些亮色,躺著的子云突然醒來,身體一動不動不動,卻睜眼盯著已經(jīng)熄了火焰,化作一堆灰燼的火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仔細的聽了聽,方坐了起來,眾鼠還在面前趴著睡覺,子云側(cè)頭看向身后,看到大虎和站在大虎身上的鼠大,不由得愣了愣,隨口問道:“你們回來怎么沒有一點動靜?怎么也不叫醒我,離我那么遠?!?p> 鼠大從大虎背上滑下,爬到子云身前,說了幾句,子云眨了眨眼睛,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道:
“你說,我全身在發(fā)光?鼠大,你不是看錯了吧?”說完,又看著遠處的大虎,大虎丟下嘴里叼著的東西,輕吼了一聲,甩了甩頭,張了張有些發(fā)木的嘴巴,便掉頭走向虎嫂。
看到大虎的反應(yīng),子云知道鼠大說的是真的,不由得低頭沉思,臉上慢慢露出笑容,輕聲的呢喃了一句:“這師父,還真是厲害噢,也不提前說下,有個心理準備也好啊,嘿...”
鼠大聽完此話,頓覺熟悉,忽地想起那山下小六哥也說過同樣的話,不由得“嘰嘰嘰嘰”的捂著小肚子笑的彎了腰。
看到鼠大的模樣,子云抱著雙臂,摟著自己的膀子,一只手緩緩的的拍打著上臂,抿著嘴看鼠大的表演。
鼠大笑了一會有點接不上氣來,便趴在地上喘著,翻眼看著面前的子云。
“說吧,笑什么?你講講,你們兩個和小六哥怎么說的?”
鼠大看著滿臉不屑附帶著鄙視表情的子云,緩了緩神,便對這子云邊說邊比劃了起來。
子云聽得目瞪口呆,無語之極,但也安心了不少,至少吧,那些孩子算是安全的了。
“你再說說,我是怎么發(fā)光的,嗯?”鼠大剛講完,就看到眼前那下巴朝天對著自己一頓嘚瑟、渴望期待的眼神和那極其賊眉鼠眼的猥瑣表情。
鼠大抓了抓胡須,不甚理解,仰起頭又說了幾句。
“我說,我身上是怎么發(fā)光的,怎么發(fā)光,你不知道嗎?”鼠大看子云暴跳的樣子,退了幾步。
“你剛才回來,不是看到我身上發(fā)光了嗎?”子云壓著嗓子吼了幾句,又低著聲音,湊近鼠大,慢慢的說著,在自己身上比劃著。
“嘰......”鼠大終于搞明白了什么發(fā)光了,便走近一步,給此刻那個有些發(fā)癲的人講了一通。
“哈哈哈,哈哈哈哈....”子云再也忍不住心中狂喜,放開喉嚨,大笑起來,一晚的疲憊消散無蹤,神清氣爽,只覺得身上十萬八千汗毛孔舒爽了很多。
笑聲穿透森林,沖破了最后一絲夜色,遠處大山的山頂已經(jīng)鍍上一層金色,群鼠也被這神經(jīng)質(zhì)般的笑聲驚醒,紛紛起身,顧不得捋胡整眉,爬了過來,站在鼠大的后面,‘嘰嘰嘰’的八卦著。
子云笑完,全身抖了抖,也不顧地上的群鼠,哼著不著調(diào)的小曲,釋然然的去看虎嫂。
幾步的路,子云似乎走了很久,搖頭晃腦,小曲悠悠,不,應(yīng)該是曲曲折折,滴滴拉拉。
“大...虎...”得意少年拉長了聲調(diào),“虎嫂..好了嗎,起來走...幾步,試...試...”
大虎不聾,早就聽到了這家伙嘚瑟的笑聲,心里也明白他為什么那么高興,再看他走來的模樣和拉著長調(diào)的不靠譜樣子,頓覺靠兩條腿站著走路的東西都是傻子,山下一個,這不,面前又一個。大虎悶哼了兩聲,晃了晃頭,把兩耳調(diào)了個方向,頭一歪,趴在自己的前腿上盯看著自己的媳婦。
子云討了個沒趣,但還是得意洋洋,到了虎嫂身旁,小曲再起,用手把綁在傷處的布條輕輕翻了翻,看了看,眉頭一皺,問道:
“虎嫂,對面看書的那幾萬個騷年還沒有給點贊、訂閱、送票發(fā)紅包嗎?我看啊,你可以和他們有這一腿啦,生個人頭虎身的,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