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鎮(zhèn)并不叫神隱鎮(zhèn),地圖上沒有這個名字,導(dǎo)航上也沒有,官方給出的名字并不重要,在鎮(zhèn)子上許多人的口中,這里就是神隱鎮(zhèn)。
鎮(zhèn)子不大,確切的說是一個村落,坐落在江南。早些年這里還是一個鎮(zhèn)子的行政單位,發(fā)展地不夠快,便被隔壁鎮(zhèn)子合并了。不過那些老人叫慣了神隱鎮(zhèn),叫了大半輩子,那也就不改口了。
神隱這個名字,明末就有了。神隱,意為心神安隱,到了神隱鎮(zhèn),就別管外面的紛紛擾擾了。仇恨放得下,情愛放得下,進來了就是一家人,家人打打鬧鬧沒關(guān)系,外人不行。放不下也可以出去,報仇的祝你平安,續(xù)前緣的祝你幸福,無牽無掛了再回來,會有人調(diào)笑“這不是誰誰誰嗎,幾年不見咋就發(fā)福啦”。
鎮(zhèn)子上的酒館常年滿座,三五結(jié)隊的人群圍著八仙桌坐下,喝茶的要兩塊茶餅,吃酒的點一碟茴香豆,說書的人在朝東的臺上驚堂木一拍說著改編的《亮劍》,附近的酒客茶客都是特意來聽下回分解的,吹牛打岔的也會壓低一點聲音。即使這樣還是挺吵的,不過沒關(guān)系,說書人的獅吼功早已練至臻境,只要把硬幣放在桌上,引人入勝的講述就會在耳邊響起。
風(fēng)鈴聲清脆,混跡在酒館里雖不明顯,但掌柜的和幾個耳朵靈的客人還是扭頭看去。柴木做的門被輕輕推開又輕輕掩上,小女孩戴著耳機哼著歌,一蹦一跳地走近柜臺,把提在手里的小葫蘆遞過去:
“掌柜的,二十斤白酒?!?p> 有好事的酒客拍著一旁玻璃制的香煙展柜:
“小丫頭,看這里,禁止向未成年人出售煙酒?!?p> 說罷他哈哈大笑起來,掌柜的也憋著笑意。
“可是,我是替師父買的。如果沒買到,師父會怪罪的?!?p> 小女孩眨著大眼,楚楚可憐的樣子。
雖然被小女孩可愛的外表萌斃,但掌柜的還是有意刁難了一下:
“這可是國家規(guī)定的,我也沒辦法?!?p> 小女孩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神色里多了分狡黠:
“這可是師父買來做材料的,真的很重要!”
掌柜的正想松口把酒給她,那個壯漢酒客卻先一步阻撓:
“小靈兒,真急著要酒讓你師父來,你一個孩子買不著酒的?!?p> 被叫做小靈兒的女孩跺腳,佯怒道:
“你們真要欺負(fù)我,以后別找我家修武兵!”
“別別別,叔叔們和你開玩笑的,小靈兒別生氣?!?p> 掌柜的連忙安撫住跺腳的小丫頭,把酒葫蘆和一瓶鮮牛奶給她。葫蘆里的酒剛剛玩笑時就裝好了,鮮奶算是賠罪。
小女孩立刻變臉,依舊是笑吟吟的可愛樣子,留下酒錢后揮揮手走了。
都是熟人,長輩逗弄她玩兒而已,當(dāng)事人不會往心里去。
“掌柜的,那是誰家的小女孩,好生俊俏?!?p> 秋靈剛走,一旁年輕的酒客便來打聽。
香煙柜旁的壯漢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默默走開幾步。
掌柜的嫻熟地?fù)芘惚P,隨口回答:
“村里鐵匠家的孩子,他們一家三口都很靚仔?!?p> 年輕酒客露出驚訝表情,手上的梅花折扇開了又闔:
“女孩子學(xué)鐵匠嗎?”
掌柜的也是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迎和他:
“對啊,可惜了那么漂亮一個美人胚子,學(xué)什么不好偏偏要打鐵,整的手上全是繭子?!?p> 年輕的酒客略略皺眉,語氣多帶了幾分懷疑:
“她家里人怎么忍心讓她學(xué)鐵匠的?錢又沒多少,還傷身體?!?p> 掌柜的搖搖頭,啪地一聲將手上算珠歸為,闔上賬本看了他一眼,閉口不言。
酒客識趣地又點了最貴的酒,弄得掌柜的一愣,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只能繼續(xù)開口:
“人家是孤兒,和她師父相依為命的。她師父空長著一張好皮囊,人也溫和謙遜的樣子,就是沒把別人當(dāng)女孩兒看待。大冬天的帶著小姑娘上山砍柴背柴,我們外人也不好多管閑事?!?p> 這多管閑事四字咬的有些重了,顯然是在暗示酒客。
“家里還有一位呢,剛剛說到一家三口來著?!?p> 酒客追問,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妥,解釋起來自己是個小說家,純粹是收集素材。
“還有一位啊……”
掌柜的攆著小胡子暗怪自己失言,
“還有一位是師父的師父,據(jù)說當(dāng)年也是一大堆女人追求的,可惜好幾年前走了。”
掌柜的說著還有點懷念。
“掌柜的,我剛剛聽到那小丫頭說的武兵又是什么?”
酒客收起折扇,圖窮匕見。
掌柜的臉上營業(yè)性的微笑保持不住了,捂著肚子:
“就是農(nóng)具廚具之流啊,中二少女說幾句胡話而已,你不會信了吧?”
年輕的酒客傻傻的呆愣住,笑容僵在臉上:
“那二十斤酒……”
他還不死心。
“兩斤酒隨便說說而已,也不看看葫蘆才多大,酒錢才給了多少……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掌柜的狐疑的眼光打量著他,就差問“你是不是也中二病”。
“是我昏了頭,成天構(gòu)思小說?!?p> 年輕的酒客拿扇子敲了敲頭。這時候壯漢酒客拿著酒錢過來結(jié)賬。
兩人前后腳走出了酒館,酒館內(nèi)的某一片區(qū)域詭異的安靜了片刻。
說書人正到高潮處,一句狹路相逢勇者勝,驚堂木猛然一拍: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相熟的看官聽客已經(jīng)開始笑罵,說書人也不惱,拿著小帽子下來走一圈收著茶水費和賞錢,拱手后去掌柜的那里交臺錢。
“老蟲子,那小子什么來數(shù)?要不要我去看著?!?p> 掌柜的擺擺手:
“小李去了,估摸那后生早被小靈兒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炁也沒感覺有多少,多半是個半路出來的半吊子,被派出來打探情報的炮灰。小李能擺平了。而且,就算真出了事情,還說不準(zhǔn)小丫頭和那后生誰會有危險吶?!?p> 說書人想了想匠門師徒倆一脈相承的護短脾氣,想著那過分變態(tài)的千百靈兵大陣,抖了抖,不擔(dān)心了。
薛異之
作者小劇場: 1.之前追的作者開了本新書,他說自己萌新第一本書,阿巴阿巴;既然如此,我說我老作者開馬甲發(fā)書會有人信吧?(打死) 2.真的是新人新書,反正推薦票不要錢,每天都能刷出來,走過路過順手捧個場唄,哪怕不捧場,章說評論吆喝兩句也行啊,喝倒彩也行,咱臉皮厚,你罵我我也高興。 3.這是真的小劇場:作者去醫(yī)院驗血,等排隊的時候身邊坐下個大漢,戴著對兒銀手鐲,身旁站著輔警。我扭頭看看大漢,他也瞪著我,半晌我憋出來一句“你瞅啥”,那大漢愣了兩秒,開口提醒:“面膜膏沒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