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來了?
在全場的掌聲中,甘虹面帶微笑從演播廳側(cè)面通道來到舞臺。
當(dāng)初白副制片提出,要邀請甘虹和余晨到場時,被徐遠拒絕了,拒絕理由是為了保護家人的隱私,防止罪犯同伙打擊報復(fù)。
他并沒有告訴白副制片,自己已經(jīng)離婚的事實。
但是電視臺還是將甘虹請了過來,雖說拒絕的理由只是一個借口,僅僅是徐遠不想再和甘虹扯上關(guān)系。
但是,節(jié)目組無視人身安全的做法,依然讓徐遠很不爽。
甘虹的到來,無非就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一場戲而已,至于他們的關(guān)系怎樣,這不在節(jié)目組的考慮范圍。
一切都是為了收視率。
在甘虹身后,還有一個人不情不愿,慢慢挪著步子,仿佛這不是舞臺,而是刑場。
徐遠對他的到來,可是期待已久了,甚至為了他的到來,徐遠做出了不少讓步。
待倆人走上舞臺,主持人站起身說道:“歡迎余歡水先生的妻子甘虹女士,和他的上司,泓強電纜總經(jīng)理魏廣軍先生?!?p> “啪啪啪......”
臺下一陣掌聲過后,甘虹笑著走過來,張開雙臂要與徐遠擁抱。
徐遠同樣張開雙臂,笑著迎了上去,然后——
越過甘虹,一把抱住了魏廣軍。
來自甘虹的負面情緒值,+3888...
來自魏廣軍的負面情緒值,+666...
來自白富貴的負面情緒值,+888...
徐遠的這一番操作,不僅看懵了魏廣軍和主持人,臺下的觀眾也目瞪口呆。
癌細胞都轉(zhuǎn)移到大腦了嗎?
不然怎么會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呢?
在后臺監(jiān)控現(xiàn)場的白富貴看到這一幕,一把扯下耳機重重摔在了帶上。
徐遠的這個動作將他的所有布局,都打亂了。
請甘虹的本意,只是想讓訪談回歸到正義加溫情的主題,不然依著徐遠的要求,這檔欄目的屁股就歪了。
有副臺長背書,有徐遠面授機宜,但是說到底,白富貴還是改不了謹小慎微的性子。
他只知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市里的高層也有不少人在關(guān)注這檔欄目,一切正能量之外的東西,都不能出現(xiàn)。
結(jié)果,徐遠在這個結(jié)骨眼上鬧出幺蛾子,白富貴心中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
甘虹面色通紅的愣在了當(dāng)場。
一瞬間,甘虹甚至覺得,徐遠之前給予她的難堪都不算什么。
沒有什么,比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更難堪的事情。
她本以為自己到場,已經(jīng)夠給余歡水面子了,他就算不感恩戴德也絕不會讓自己下不來臺。
結(jié)果,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徐遠的決心。
只要我足夠不要臉,就沒有人可以讓我難堪。
甘虹的雙眼能冒出火來,憤怒的盯著此刻拉著魏廣軍笑語的徐遠,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同時,也將白副制片記恨上了。
本以為這會是自己名利雙收的機會,萬萬沒想到會雞飛蛋打。
丟人現(xiàn)眼不說,毛都沒撈著一根。
甘虹收回胳膊的時候,撩了撩頭發(fā),借此來掩飾尷尬。
難怪今天出門的時候,眼皮一直在跳。
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里,場面一度失控,場下觀眾似乎從種種蛛絲馬跡中,看出徐遠和甘虹的感情貌似并不好。
他們倒是沒往離婚那方面想,畢竟人都來現(xiàn)場了。
不過,對于這倆人的關(guān)系,說一句貌合神離都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
熊熊的八卦火焰,在臺下觀眾心里燃起。
萬萬沒想到,英雄訪談節(jié)目里,還能吃到夫妻情感的瓜。
而且這瓜又大又圓,量大管飽。
就差來一把瓜子了。
主持人焦急的立在舞臺上,等著耳麥里的指示。
結(jié)果十分鐘過去了,耳麥里沒有傳出絲毫動靜,主持人也慌了。
徐遠可沒時間管這些人的內(nèi)心想法,拉著魏廣軍的手,熱情的讓魏廣軍覺得,自己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要不然,這股熱情從何而來。
魏廣軍心里的難受不比甘虹少分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說的應(yīng)該就是他。
最近本來就在提心吊膽中過日子,結(jié)果徐遠的一個電話,差點讓他的心飛了出來。
錄節(jié)目,還是與余歡水有關(guān)的節(jié)目,而且還要上電視。
自己都恨不得消失在人群中,讓所有人徹底忘記自己的存在,結(jié)果,徐遠威逼帶恐嚇,讓魏廣軍不得不來到現(xiàn)場。
在后臺聽到余歡水得了癌癥,魏廣軍恨不能立刻告知所有人這個好消息。
如果說現(xiàn)場這些人里,有誰盼著徐遠立刻就死,那魏廣軍絕對算一個,而且是放鞭炮慶祝的那種。
演播廳后臺。
白富貴氣憤難平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副臺長走了進來。
刀子一般的目光,剜在白副制片身上,讓他胖乎乎的大臉頓時一個哆嗦,低眉順眼的回轉(zhuǎn)過神來。
他知道自己將事情又辦砸了。
副臺長接過控制權(quán),對主持人道:“繼續(xù),就按照余歡水的思路走,你進行適當(dāng)?shù)囊龑?dǎo)即可?!?p> 在臺上手足無措的主持人,聽到聲音的時候如蒙大赦,大汗淋漓的身體,瞬間覺得涼快了許多。
煎熬一般的十分鐘,終于結(jié)束了。
此刻,專業(yè)主持人的控場能力再次發(fā)揮到極致。
“非常感謝二位的到來,請坐?!?p> 待所有人全部落座后,主持人視線落到甘虹的臉上,笑著問道:“相信余先生在生活中也是一個很幽默的人,那么您眼中的余先生是什么樣子呢?”
幽默?
甘虹覺得,主持人的話更幽默。
你他么瞎嗎,剛才那么尷尬的場面你沒看出來?
給余歡水洗地也不是這么洗的,你管這叫幽默?
那我祝你全家都幽默。
可是,來到演播廳的目的還沒有達到,甘虹自然不可能砸自己的場子。
便說道:“他……”
“我們已經(jīng)離婚,所以,有些問題就沒有必要再問。”
來自甘虹的負面情緒值,+999……
甘虹只是一個他字出口,便被徐遠毫不留情得打斷。
徐遠用手捂著話筒,俯過身子對甘虹道:“我知道你來的目的,要想相安無事的錄制結(jié)束,那就閉嘴,否則尷尬的是你自己。”
“……”甘虹。
離婚?
臺下又是一片嘩然。
果然,這瓜保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