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王文凱不明其意，
“物化程度不高的話，那就是一個人?！?p> “連環(huán)殺手一開始作案，很多都是意外。
沖動殺人居多，分尸的可能性不高?！?p> “遇到別人問起，或者被超警盤查。只要說朋友醉酒，他在攙扶著走，完全沒有問題?！?p> “很好，”
方可說，
“也就是說，若物化程度很高，他尸體肯定會招來超警。
而知道超警存在并且一直隱瞞自己超能力的徐自輝不會為了一點點物傷其類的想法去以身犯險?！?p> “對。”
“我們接下去看?！?p> “若物化程度不高，你怎么知道對方被物化了？”
幕布上，
依舊是方可當初來時的審訊室。
下一秒，
兩人出現(xiàn)在幕布里的世界內(nèi)。
徐自輝坐在之前方可的位置，
兩個普通人干警坐在徐自輝的對面，剛進入世界的方可和王文凱則站在他們身后的位置。
正好方便看徐自輝如何應(yīng)對。
“我怎么會不知道，看他的手，他的手上有甲殼?！?p> 但王文凱到達的第一時間看的不是嫌疑犯自稱龍蝦狂魔的徐自輝。
而是下意識看了方可一眼。
他并不在現(xiàn)場，卻要做到從兩人的審訊角度模擬出場景。
光看攝像頭的監(jiān)控錄像是做不到連兩人的習慣性動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的。
監(jiān)控攝像頭針對的對象一直以來都是嫌疑犯，而非警員。
但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
普通警員是消耗品和可代替品，對超能力者來說是沒有價值的。
對同事一視同仁，連老張和老王身上都下手了啊。
警局里那么多人，罪犯都帶著抑制超能力的手銬，能有什么危險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
“手不是兇手能力最先變化的特征，最先變化的應(yīng)該是腳。”
方可對王文凱說，
“田法醫(yī)的驗尸報告你肯定看過，超能力作用于活人，人死后超能力就不再繼續(xù)?！?p> “金陵發(fā)現(xiàn)的第一具尸體，被害人有小龍蝦的尾部，但沒有手?！?p> “有手，小龍蝦的鉗子在花壇里一起被找到了?！?p> “這就是我猜測的分尸原因了，”
方可說，
“麻辣小龍蝦本就是食物，人看見食物會下意識認為分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DNA技術(shù)查不了小龍蝦的肉。”
“有沒有一種可能，尸體的手并不是本人的？”
“什么意思？”
“徐老師的報告上說，可能是模仿犯罪，判定的原因是雖然像，但其實是兩種類型的超能力。”
“物化龍蝦的人，物化生物是最簡單的，物化成熟的小龍蝦反倒難。
這是生物類別物化能力者的超能力特征。”
“你在離開滬海之前對徐自輝做過審訊，報告上也寫著，
滬海的被害者最先被物化的是手?！?p> “審訊時我開著能力，他這句沒說謊?！?p> 王文凱說，
“綠化帶也是真的。”
“凌晨四點，綠化帶?！?p> 方可說，
“巧了，但金陵發(fā)生的第一次案件也同樣是如此?！?p> “你是說，他知道我們這里或許有測謊能力者，故意…”
“反審訊的知識他并不具備，身為普通人也沒有相關(guān)來源。
我猜測金陵警方中可能有人對他抱有同理心，并認為可以通過幫他來實質(zhì)上減少犯罪?！?p> “兩件事情都是真的，徐自輝沒有說謊，他只是把第二次殺人后回到現(xiàn)場等人發(fā)現(xiàn)尸體的場景還原了而已?！?p> 金陵，
化驗鑒定中心。
柯蘭蘭排隊拿到了受害者的基因鑒定結(jié)果。
回到停尸房的時候，
一間屋子滿滿當當?shù)氖w都是這一系列案子的受害人。
“結(jié)果出來了，”
柯蘭蘭對導(dǎo)師說，
“方可的猜測是對的，物化能徹底破壞生物的DNA，但不代表物化后的DNA序列一致?！?p> “所有的手都是活著的時候被…”
“故意拋尸讓人看到。
卻是因為，那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p> 田甜驗證完在場所有的尸體說，
“如此一來，受害人至少還有一倍。那些沒有手的尸體，失蹤記錄有嗎？”
“我把所有那個時候的失蹤記錄都找出來上傳了，
但徐姐這里超負荷超能力連環(huán)殺手又不是只有我們這一個?！?p> 終端機連線的那一頭，
畢靜對田甜說，
“在手臂上找不到任何可以提取的DNA，失蹤人口方面查找無疑是大海撈針。”
“人類的DNA就可以，是嗎？”
“我把龍蝦DNA轉(zhuǎn)入成人類的DNA編了個程序建立了個模型?！?p> 群里突然傳出來一個稚嫩的聲音，聲音很陌生，但大家都知道對面是誰。
方可拿著終端機，
一手按著回車。
隨著程序指令發(fā)出，細長的進度條從左到右逐漸遞進。
終端機的那一頭，
一段APP程序鏈接被發(fā)在了公群上。
“麻煩下載一下，被害人手臂的DNA序列輸進去，得出結(jié)果就是人的?！?p> “…”
公群突然寂靜無聲，
就在方可幾乎都要以為山里信號不好又卡網(wǎng)的時候，
半天，
對面才出來一句話。
“這個程序你哪里來的？”
“不是，
你不到一個小時寫了一個APP？”
“當然不可能。”
方可說，
他差點忘了，地球同平行世界還是有差別的。
超能力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不可避免的影響了平行世界其他東西的進程。
比如，
若非他二姐是超能力者，他家不可能擁有可以視頻通話的手機。
再比如，
一開始方可完全不能理解為什么超能力管理局要發(fā)手表，
手機加載個APP不是成不更低，更加方便嗎？
結(jié)果，
能加載APP的不叫手機，叫終端機，屬于國家財產(chǎn)。
持有人必須經(jīng)過身份核實，他要不是本來就是超警，
又是網(wǎng)警特長，
終端機和筆記本就是武器。
這個小組又剛好缺一個網(wǎng)警角色的成員，特安不可能那么快把終端機批下來。
前世，
方可為了能成功臥底，遇到危險不至于連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也為了能成功把獲得的情報送到該去的地方，秘密幫助有關(guān)部門的同時還不暴露自己。
經(jīng)過上級領(lǐng)導(dǎo)特批，被拉去專人一對一授課，也被特別培訓(xùn)學(xué)習過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
當時學(xué)得不怎樣，沒想到穿到這個世界，卻有了用武之地。
一方面，
這個世界的水準比地球要低上好幾代。
另一方面，
原本的方可也是雙異能。
主超能力竟然不是【黑客入侵】，而是被他隱藏得死死的【學(xué)霸】。
在超能力幫助下，
方可發(fā)現(xiàn)，
能力竟然能深挖他曾經(jīng)記憶中每一幀同全國第一黑客之稱的美女老師顧蔓笙的課。
只要肯下功夫花時間，
一些完全不懂的東西就會瞬間融會貫通，受益匪淺。
“我其實不是新人，進組之前匿名當過三年網(wǎng)警。
這程序是我一個朋友的專利，因為不是出于盈利目的對方才愿意給我。
現(xiàn)在這個APP是我根據(jù)原理，請對方幫忙改的。
只有徐自輝的超能力數(shù)據(jù)是我做的改良。”
做人，
還是低調(diào)點好。
用【輪回】的超能力代替睡覺，
廢寢忘食對自己使用超能力還是有些作用的。
如今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
比起曾經(jīng)上黑榜的方可，他在網(wǎng)警之路上已經(jīng)邁步走了一小段。
“知道了受害人是誰，很快就能知道兇手殺人的動機?！?p> 柯蘭蘭上傳資料的速度很快，
“但應(yīng)該怎么做，DNA翻譯出來再同失蹤者比對？”
“你忘了兇手的稱號，”
方可說，
“失蹤者如果有案底，他們的的DNA信息會收入在數(shù)據(jù)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