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是艱難的初創(chuàng)期,蘇錦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顧家的時間更沒有。
但是家人,是她堅實的后盾。
兩小只本來就特別乖,小小的年紀承擔了不少的家務,她養(yǎng)蠶的事情不用她擔心,兩小只會看著的,院子里的雜草他們也會幫她拔。
白司卿也會拖著他殘破的身體,幫家里做好飯,雖然那飯的口味真的不怎么樣,但是吃在蘇錦的心里是甜的。
而且,蘇錦發(fā)現(xiàn)白司卿還是一個很好的“賢內(nèi)助”。
他還會在蘇錦煩惱的時候跟她一起想辦法??梢赃@么說,初創(chuàng)的混亂期能這么快速地渡過,白司卿也有其中的一份功勞。
對于白司卿,她是不好意思的,畢竟占用了他讀書的時間。
因為他的事業(yè),就是考上功名入仕飛黃騰達,而他現(xiàn)在他把他的時間浪費在了她的事業(yè)上了。
白司卿說,這就是家人,相互扶持。
有那么一瞬間,蘇錦覺得,白司卿真是一個好男人,她想……
忽然想到了以后的白司卿,踩著婚姻上位還翻臉不認人,她就什么也不敢想了。
*
雖然有些人血溶于水,但是卻不是家人。
在她忙得焦頭爛額的那幾天,蘇錦原主的家庭又找了上來。
這次他們來勢洶洶,不僅有原主家庭的人原主爹娘還有大嫂蘇三鳳,以及原主家庭的親戚——二舅姥爺、大姑、三舅舅還有二姨。
蘇錦知道,只要她露富,她那勢利眼的家人肯定會找上門的。
但是比起被盜版,她那狗皮膏藥的一家找麻煩就找麻煩唄,就是打發(fā)一下的事情,也不是很難。
“各位長輩怎么來了?”
蘇錦只是站在院子里,保持著安全距離,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
今天的張春花沒有站在前面,而是原主的爹蘇長貴站在錢,慈愛地笑道:“錦兒,開一下門唄,你看你的長輩都站在外面,也不好看?!?p> 蘇錦搖頭道:“我家相公現(xiàn)在身體不好,怕是看到我還把趕他出來的人迎回家,怕是會氣得吐血吧。”
二舅姥爺在后面幫腔:“家人重要還是一個廢人重要?咱們都是你的娘家人,還會害你不成?”
“當然是我相公重要,而且我的娘家人又不是沒有害過我,”蘇錦不留情面道,“我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了娘家嗎?分家契約上明明寫著,分家之后兩家人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嗎?這忽然又攀上了關(guān)系,可是讓我惶恐,怕是不是另有所圖?”
場面一度尷尬,蘇長貴夫婦后面的各家親戚沉默不語,因為他們確實另有所圖,沒想到就這樣直接被戳出來了。
“你這個小賤……”
張春花卻是一個越心虛越蠻橫的角色,她剛準備罵回去,卻被蘇長貴擋住了。
蘇長貴一臉無奈地對這個沒有見識的張春花道:“不是說了,今天的事情我做主,又這么急赤白臉的干什么?”
張春花一臉憤憤不平地轉(zhuǎn)過頭去。
然后蘇長貴露出一臉悲傷的表情的道:“錦兒啊,當初是爹不好,沒有攔住你娘分家的事情。這自從分家以來,爹成天成天地睡不著,這心里就像剜了一塊地疼啊——你娘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對白司卿那個外人確實不好,但是對你這個親女兒確是心心念念的。你看你娘之前不是還來勸你改嫁嗎?不就是看不得白司卿那個廢人拖你的后腿嗎?”
蘇錦沒想到有人的臉會厚到如此的地步:“當初張大夫說我撞到頭可能會永遠昏迷不醒的時候,你們出錢給我治了嗎?不是還準備把我一起扔到這里等死嗎?還是,那個張秀才的事情你們還敢說?爹,我現(xiàn)在不傻了。我現(xiàn)在也清清楚楚當初的我是如何傻的,我現(xiàn)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跟你們在這里好好地說話,只是因為老祖宗的規(guī)矩‘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并不是什么親情,所以希望以后不要跟我攀親情了,也確實沒有。就像你們心里對我沒有親情,我對你們也一樣。”
蘇長貴這次真的體會到了,自家婆娘說的,蘇錦這個小賤蹄子不好糊弄了,還牙尖嘴利不留情面,句句戳人肺管子。
蘇長貴一直以來在家都不吭聲,就是為了在風評不對的時候能夠獨善其身,這次他以為他在蘇錦面前也能蒙混過關(guān)。
“那都怪爹太懦弱了,沒有保護得了你,你要知道爹是心里愛每一個孩子的。這次爹終于想明白了,咱們這個家就是因為爹沒有做主導致的。有蘇家的各位親戚作證,以后蘇家,都是你爹我蘇長貴做主?!?p> “哦。”蘇錦表情冷漠,因為原主的家以后誰做主真的跟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自從分家,我一直在想我的親女兒回來,也想我外孫璠兒和瑛兒了。爹知道你不是一個鐵石心腸沒有親情的人,如果爹求你,你回家住吧,你愿意回家嗎?”
“不了,我們一家在這里生活得挺好?!?p> “你是不是還在擔心你回去了以后,你娘又來騎到爹的頭上然后欺負你們一家?以后不會了。”然后蘇長貴扇了張春花一個巴掌,張春花這次竟然沒有暴走,只是一臉不甘心。
誰也沒有想到蘇錦這個瘋婆娘摔個腦子居然好了,而且還得到仙女的賜福,還得了織布飛快的飛梭?,F(xiàn)在生意還做得很大,村里不少人都賺錢了,她這個發(fā)起人肯定賺得更多。
他們一家也在后悔不已,大家一合計,不如把蘇錦那家請回來,到時候她手里的產(chǎn)業(yè),就是他們家手里的產(chǎn)業(yè)了。她賺錢就是全家賺錢了。
但是之前他們做的錯事情確實過分,所以他們一家合計,打算把壞事都推到一張春花的身上,然后讓蘇長貴再裝作很想蘇錦的樣子把她勸回來。
此時的張春花目光里淬著毒,心里想著把他們一家勸回來之后怎么把現(xiàn)在的屈辱還回來。
“爹,你還把我當傻子嗎?”蘇錦無語地看著自己面前這一出戲,“我們在家那么難過,難道完全是因為娘的問題嗎?您之前的不聞不問,其實也就幫助了作惡。”
“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以前做錯的地方,現(xiàn)在想給我的女兒一個補償啊……”蘇長貴說著還用衣角擦了一下“眼角的淚”。
蘇錦知道原主小妹惡劣的演技從哪里繼承的了,原來是從做父親的這里學的。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腳演技”遺傳成了“臭演技”。
親戚們還在一旁幫腔,說她爹人多么好,多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