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望看著手里的信,他很生氣。
“孫大哥,信上寫了什么?”李定國問道。
“你自己看吧,”孫可望將書信遞給他。
李定國打開一看,馬上就扔在地上,“這還沒開打呢,居然就叫我們投降,太目中無人了!”
孫可望也是氣不過,但是他卻也知道此時的他們實力不夠,完全支撐不起一場戰(zhàn)爭。
“對面有五萬人,可是我們這里只剩下兩萬慘兵,這根本沒法打。。。”
“哎!”李定國走到門邊用力捶了一拳門梁。
“為今之計,只能是詐降!”
詐降。。。孫可望給黃得功回了一封信,信上寫著他們愿意投降,但是領(lǐng)袖剛死去沒多久,他們需要吊唁幾天。
“呦,張獻(xiàn)忠真的死了~”黃得功哈哈一笑,“楊哥算得可真準(zhǔn)哪!”
隨即,他大手一批,“吊唁是吧,準(zhǔn)了,給他們七天時間?!?p> 當(dāng)即,黃得功就地扎營。
而對面的大西軍營地里卻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行動。
他們安排了一些身手矯健的年輕戰(zhàn)士在前面守衛(wèi)。然后整個營地都開始掛白帆,吹嗩吶,敲銅鑼,到處一片哀樂。
在后方,他們將各種方便攜帶的物資裝車打包好。
就在第三天的夜里,他們悄悄離開了營地,向著南方而去。
營地里就剩下一些稻草扎的假人。
等到了第七天,黃得功派人去大西軍營地問情況,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人去樓空。他當(dāng)場氣炸了。若不是糧草供應(yīng)不上,他差點就直接追去了廣西。
當(dāng)黃得功氣呼呼的回到成都時,楊云輝撇了他一眼,“是不是人不見了?”
“沒錯!我上當(dāng)了,氣死我了!”
“算了,就讓他們?nèi)V西吧,將來再去收拾他們!”
楊云輝也不想對孫可望這些人趕盡殺絕,歷史上他們可是干出了些驚天動地的大事。若不是意外,滿清能否統(tǒng)御整個大陸都還是未知數(shù)。
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將四川經(jīng)營好,將這里的糧食輸送到全國各地。
另外,他還記得那份何書曼寫給他的信。
去青城山看看。
青城山在成都的西南方向,山上有個青城派。
從前世的那些仙俠小說里看,青城可是個修仙的好地方。不去看看未免可惜。
而且,最近在街上,他也經(jīng)??吹揭恍┐┲黠@是什么門派的弟子的一些人在行走著。他們會給街上乞討的人一些銅錢,還會給傷殘的人一些藥。像極了后世出山修行的那些道士。
這給了楊云輝極好的印象,至少這不是華山派那種執(zhí)著于內(nèi)斗的門派。
幾天后,他挑選了一些財貨,然后就帶著一百人向著青城山而去。
但是,行走在野地的山路上,他就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
路上不斷的有老百姓結(jié)伴行走,他們穿著破爛,就跟乞丐一樣,而且面黃肌瘦,一看就是好多天沒有吃飽飯了。
他不禁疑問,這蜀地不是產(chǎn)糧大戶嗎,怎么會還沒有飯吃?
于是他揪住一些路途上的人問。
“大爺,你們怎么不在家里呆著,反而跑到這荒野里來了!”
那老者眼神沮喪的說,“哪里還有家啊,那些地主都把我的地收走了?!?p> 地主霸占良田!這還得了!不符合他的價值觀??!
當(dāng)即,他就讓那老者帶路去了他們的村子。
老者原先還不想去,但是當(dāng)看到白晃晃的銀子后就動心了。
“大人,我家就是那里!”老者指著前方的小村落說。
那里正有一個不大的村落,此時正有些白煙從屋頂冒出來。
“那有白煙的屋子就是地主的家!”
楊云輝遂帶人進(jìn)入村子,來到那冒著白煙的屋子前。
這是一棟很大的磚瓦房,估計有好五六百平米。高大的圍墻把四周都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敲門!”楊云輝說道。
馬上便有軍士上去捶門。
不久里面便傳來了呼聲,“捶什么捶,捶這么大勁,天王老子都聽到了!”
滋呦一聲,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慵懶的大漢,他猜想肯定是那些不死心的農(nóng)民又回來了,本想對外面大吼幾句,但是忽然就慫了。因為外面來了一大圈人,而且都是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
“誒,媽呀,這是官軍來了!”他馬上又把門關(guān)了,然后一溜小跑去了后院。
地主張麻子正在后院抽旱煙,忽然看到家里的護(hù)院沒命的跑過來,不由怒罵一聲。
“你個死球,這么沒命的跑干什么?”
“老爺,不好了,外面來了官差!”
“嗯!”張麻子一愣,“官差,這年頭還有官差?”
“老爺,你快去看看吧,外面有一大幫人!”
張麻子還真不信這個邪,他把旱煙往鞋底擦滅了火,然后就雙手背在后面慢慢的朝門口走去。
這會,外面依然在捶門,哐哐的響。
“捶什么捶!里面沒死人呢!”張麻子怒罵一聲,聲怕這家伙把門給捶壞了。
他打開了門,然后往外瞅了瞅。他心里咯噔一響,“誒馬也,還真有官差??!”
“官差老爺,你們這是來找啥?”他終歸是當(dāng)了多年的地主,這膽子還是挺大,使勁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說。
“你就是地主?”楊云輝問道。
“對,我是張麻子?!?p> “就是這個人搶了你的地?”他回頭向那老者問道。
“對,大人,就是他搶了我的地!”那老大爺哽咽的說。
“老王頭,誰搶你地了,是你自己賣給我的!”張麻子認(rèn)出了老大爺。
“不是我自愿賣給你的,你把附近的河都給占了,我們沒有水澆地,這地沒法種,只能賤賣給你!”老王頭哽咽的說。
“哼,我占了河,是你們自己沒本事怪誰!”
聽到這句話,楊云輝頓時就惱怒了,他在前世就被人這么罵過。當(dāng)時那些人也是這么說他:是你自己沒本事怪誰!
楊云輝怒目瞪視著這個張麻子。
“河是你家的?”他從嘴角蹦出這幾個字。
“是我家,我從縣太爺那里買的!”張麻子肯定的說。
“呵,這河還能買賣的??!第一次聽說!”楊云輝吶吶的看著張麻子。
“他說謊,縣太爺早就跑了!”老王頭怒聲說。
楊云輝也懶得再糾結(jié)這些,他指著張麻子說,“現(xiàn)在把地還給這位老人家,這些河水你也不準(zhǔn)在占用了!”
張麻子差點就脫口而出:憑什么聽你的。
但是看到楊云輝身后這一百人的軍士,他頓時閉上了嘴巴。
這時,老王頭吆喝了一句,“張麻子,把地契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