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
鳳羽見到風(fēng)鳴,腳下這才一軟,風(fēng)鳴連忙不著痕跡將鳳羽攙著,對溫嶠笑道:“多謝溫公子溫姑娘送殿主回來了?!?p> “風(fēng)鳴兄客氣了,快扶她進(jìn)去吧。”
風(fēng)鳴微微頷首,將鳳羽送回了帳篷,溫嶠眸子一黯,方才風(fēng)鳴聲音不低,近處的人該是都聽到了,他刻意加上溫瑤,是怕有人會說什么嗎?
溫嶠在原處站了片刻,直到溫瑤上前:“公子,我們回去吧?!?p> 溫嶠看了她一眼,他能感覺的出,鳳羽不知為何,不太喜歡他這個侍女,也不知道以前溫瑤是否說錯了什么話,是不是得罪了她?
“以后沒什么事,盡量不要來這邊了?!?p> 溫瑤眸子刷的漫上水光,“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公子別趕我走?!睖噩幠悄懬涌蓱z的模樣讓溫嶠心中一軟。
“不是趕你走,這邊不安全,你盡量少來?!?p> 溫瑤回的溫順:“是,以后我只給公子來送衣衫,送完就走?!?p> “回去吧。”溫瑤跟著溫嶠往前走,她低著頭,誰也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可這一幕卻落在了一人眼中。
待他二人走后,一人將帳篷的一角放下,她嘴角帶笑,只不過那笑像是在看笑話。
“這空桑山溫嶠是想借長生殿殿主上位了?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名普通弟子而已,怎配得上那位殿主?”
一句不贊同的聲音傳來:“幼安!你怎的偷窺他人?”
俞幼安一轉(zhuǎn)身,不滿道:“我只是掀開簾子而已,這也叫偷窺,那這周圍不知有多少人在偷窺呢?大師兄難道還要一個一個去訓(xùn)斥?”
陸朝陽無奈道:“別人是我的師弟師妹嗎?”
“不過,你不是不喜歡那位殿主嗎?”
陸朝陽記得清楚,幾年前鳳羽去天玄閣的時候,俞幼安還得罪了她,況且鳳羽一直與白落落交好,俞幼安討厭白落落這是眾人皆知的事。
“不喜歡是一回事,可這也礙不著什么,你不懂。”
“說說,師兄不懂什么了?”俞幼安性子跋扈,人也驕傲的厲害,她神色一正,說起了自己的歪理。
“這長生殿的殿主那般容貌,怎容得一般人覬覦,那江少主配得,葉師兄也配得,唯有這溫嶠配不上,況且我看那溫嶠心思不正,空桑山隕落了一名大師,兩名真人,長輩們正想從年輕一輩的弟子中培養(yǎng)繼任者呢?”
還有他那侍女,一看心術(shù)就不正,她騙得了她家公子,可騙不了整日在女娃堆里的俞幼安。
她見陸朝陽眉頭一皺,訕訕道:“我不是偷聽的,只是我去大帳給我爹送吃得,偶然聽到的?!?p> “你的意思是說,溫兄想攀附長生殿?”
“那還有假,他若是攀上了那位殿主,空桑山的長老不得對他另眼相看,那日后的繼任者那些長老不得考慮他?”
“別胡說,溫兄不是那樣的人?!?p> 俞幼安撇撇嘴,“你愛信不信。”
陸朝陽忽然想起她方才的一句話,笑問道:“你不是一直傾慕你那位葉師兄嗎?怎么方才聽你的意思……”
“那白落落整日纏在葉師兄身邊,我哪有機(jī)會?”
陸朝陽嘆了口氣,上前摸摸她的腦袋,溫聲道:“這也是講究緣分的,你這兩年還算聽話,師兄很欣慰,當(dāng)年若不是你不留神被魔宗弟子擄走,江少主也不會……”
俞幼安大驚,忙制止道:“師兄!”她眼神有些慌亂,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好了,我不說了,你是女弟子,以后不用沖在最前面,前面有師兄們呢?”
“嗯?!?p> “早些歇息吧,師兄回去了?!?p> 陸朝陽已經(jīng)走了很久,俞幼安伸出自己背著的手,手還微微顫抖著,俞幼安哆嗦著手灌了兩杯水才緩過勁來,當(dāng)年,當(dāng)年因她死了不少弟子,每每想到,她都會如墜深淵。
是以,這兩年她收斂了很多,和以往那個囂張跋扈的俞幼安差了許多。
夜幕沉沉,眾人都已經(jīng)睡下,唯有值守的弟子和風(fēng)鳴還未睡下,值守的弟子是在防范魔宗,而風(fēng)鳴只是在守著他家殿主還有身后的人。
鳳羽一進(jìn)帳篷就頭暈?zāi)垦?,鞋子沒脫就睡下了,風(fēng)鳴只是給她脫了鞋子,蓋上被子就出去了。
他一直站在兩個帳子的中間,微風(fēng)吹散了他僅有的一點(diǎn)酒意,一旁明明有小凳子他卻沒有坐,只是那么站著,偶爾抬頭看看星空。
這里沒有長生殿的星空好看,總感覺多了些陰霾,不夠透亮,他離開長生殿兩年了,心里一直想回去,不知那倆孩子如今長成什么模樣了?
樂歸竟是殿主的胞弟,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以往他們四人好像討論過這個問題,當(dāng)時是誰說樂歸人傻命卻好來著?
他笑了笑,只是以后這話不能在殿主面前說了,他又想到雪和瞞著他們這件事,既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回去再跟他算賬。
他們什么時候能回去呢?風(fēng)鳴就在這漫長的思緒中過了一夜。
翌日一早。
微霜剛掀開簾子嚇了一跳,“你一大早站在這做什么?”
倏的,微霜一愣,風(fēng)鳴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日的,他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怎么會不換衣衫?
“你,你在這站了一夜?”
風(fēng)鳴笑笑,“昨日落落姑娘該是拿錯了酒,殿主雖然喝的是果子酒,后勁卻大,該是摻了霍云的沉醉?!?p> “呀,那酒后勁大著呢,殿主酒量淺得很,她沒事吧?”
“沒事,回來就睡了。”
微霜靠近他,一股馨香之氣直往風(fēng)鳴鼻子里鉆,他身子微微一僵,微霜卻沒有察覺到,她低聲問道:“殿主怎么回來的?是不是那位送回來的?”
她還以為殿主會留在那里,沒想到那人還正人君子上了。
“不是,溫公子送回來的?!?p> 微霜眼神霍然凜冽,“他竟敢,竟敢……”竟敢慢待她家殿主!
“混賬東西!”風(fēng)鳴一驚,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微霜罵人,驚的他張著的嘴都沒來得及合上。
微霜視線掃過他,“你回去補(bǔ)覺去,我去看看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