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一見眾人不為所動,心里著急,抬起袖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繼續(xù)道:“少主還說一回來就去看夫人呢?夫人最寶貝少主了,若是夫人泉下有知得有多心疼?”
“我就想給少主送點吃的,勸勸他,沒別的意思,宮主說不給送吃的就真的不讓送了?那可是夫人唯一的兒子啊。”
錦書一提夫人,眾人臉色變了,他們有不少是孤兒,都是宮主夫人外出撿回來的,心底對夫人敬意那是誰也不能比的。
想起那些年夫人對他們都關照,眾人卸下了對錦書的防備。一人突然道:“我,我去方便一下?!?p> “我,我也去。”
“欸,我突然有點事?!?p> 嘩啦啦,走掉一半人,剩余的一半也不再嚴陣以待了,走動的走動,放松的放松,好似全然忘記了宮主的叮囑。
錦書東瞥一眼西掃一眼,見眾人有意放水,便拎起了提前準備的食盒,走至江行舟房門前。
那房門還鎖著,錦書正猶豫著要不要找個什么東西打開?
忽然,叮啷一聲,一只鑰匙不知從哪飛到他腳下,錦書大喜,忙俯身撿起,這些兄弟也真夠意思的。
江行舟已經(jīng)喊累了,此時聽到開門的動靜,忙從床上爬起,往門口走去。
錦書將門一關,在江行舟未開口前高聲道:“少主啊!你快吃點東西吧,你看你都餓瘦了!”
他見江行舟還要往外走,一把攔住,低聲道:“外面都是人,少主走不掉的!”
江行舟一瞪眼,錦書忙安撫:“從長計議啊,從長計議……”
錦書耳朵一動,忙又道:“少主!你就給我個面子,快些吃點東西吧!”
他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江行舟在門縫間瞥到一片衣角,他瞪了錦書一眼,回了榻上。
錦書將食盒里的吃食全都端出來,一一擺好,手上又拿了一盤糕點,走到江行舟身邊。
“少主?”
江行舟問道:“外面有多少人?”
“不多?!?p> 江行舟眼睛一亮,又聽得錦書道:“也不是咱倆能打得過的?!?p> 江行舟:“……”
“怎么?本少主這些年的好都喂了狗了?就你一個人愿意為我奮戰(zhàn)?”
“少主你小點聲音吧,再嚷嚷,我可就進不來了。”
江行舟抓起一塊糕點捏了個粉碎,他瞥向這唯一的一個狗腿子,語氣放緩了些:
“你去找我爹,就說我有話對他說,最起碼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這二話不說就關起來算怎么回事?”
“還有,如果我爹沒有見我的意思,你就說我想見我娘了,回來還沒有去拜祭過,就是要關最起碼讓我先見了我娘再關!”
錦書一陣點頭,兩人想到一塊去了,一提到夫人,宮主應該會心軟,畢竟少主以前沒少干過這事,若是有外人在,必定說一句: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那少主先歇會,省得外面有人告訴宮主?!笨蓜e再嚷嚷了。
“這我還不知道嗎?快去找我爹!”
錦書一出江行舟的房間,迎面走來一中年男子,喚作樊良,是跟著宮主的隨侍,此次就是他負責看管江行舟的。
錦書有些討好的笑笑:“樊大哥。”
樊良長得高大威猛,他面色有些黑,平日里大家都有些怕他,此時,他站在錦書面前尤其顯得錦書像名清秀的書生。
“少主吃了嗎?”
“吃了,吃了?!?p> 樊良狐疑的看了一眼錦書,錦書穩(wěn)住心神,任由他打量。
“我告訴你,極北冰原不是什么好地方,宮主這般的人都不會去,你是少主的貼身隨侍,勸著他點!不是隨他意就是為他好的?!?p> 錦書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是!”
“行了,忙你的去吧,這里有我們呢?放心,少主安全的很?!北WC少主在里面待的穩(wěn)穩(wěn)的,沒有宮主的吩咐,哪也去不了?
錦書身子一僵,干笑了幾聲,迅速逃離了現(xiàn)場。還是快些去找宮主去吧?他寧愿面對宮主,也不愿意對著樊良。
玉池宮雖人少,可占地極廣,雖然也是修仙門派,可玉池宮守著一座玉山,平日里少不得要打理玉山的事物,江行舟的院子又選了個偏遠的,等錦書找到江年,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
江年正在看賬本,一旁照顧江年多年的老仆江伯見到錦書,低聲道:“主子,少主身邊的錦書過來了?!?p> “讓他進來?!?p> 江伯向錦書招招手,錦書忙一路小跑進來。
“宮主。”
江年一抬眼:“是那個混賬有話要說嗎?”錦書驚訝的抬起頭。
“我若是不許他出來,他是不是還要求先去看看他娘?”
欸?錦書瞬間凌亂了,若不是第一時間過來,還以為是誰向宮主告狀了,這宮主把他要說的話都說了他還說什么啊?現(xiàn)在提怎么夫人都不好使了嗎?
江年擺擺手:“快讓他歇了那心思吧,老實待著,提他娘也不好使!”
極北冰原是什么地方?雖是極快提升修為,修仙之人那么多可為何去那修行的人卻不多?那是因為有命去,無命回!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修仙。
錦書想找個借口,一時之間沒找出來,急得后背出來汗,突然,他瞥見江年頭上的簪子。
“宮主!”
江伯呵斥:“大喊什么?成什么體統(tǒng)?出去吧,別在這站著了?!卞\書脖子一縮,慌忙道:“少主將簪子送人了!”
江年手一頓,抬起眸子,“你說什么?”
“少主將夫人那只簪子送人了??!”
江年一愣,他看向身邊的老仆,江伯也是一副沒有想到的樣子。“送個誰了?哪個門派的?多大了?”
顯然,江年對這個很在意。“少主說要親自告訴您。”
江年眼一瞇:“你莫不是為了你家少主能出來,誆我的吧?”
錦書身子一正,面色極其認真道:“我發(fā)誓!少主真把那簪子送人了!”這可都是真話啊,真送人了,好多人都看到了,尤其是他,近距離觀看。
錦書說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江年的神色。
江年沉吟了片刻:“去,把那小崽子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