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我不是讀書的,家里面是種地的!”沈思榮連忙爬了過去。雙手接過朱高熾手中的寶鈔。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對著朱高熾回答道。
“種地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種地的農(nóng)民能夠在秦淮河中的畫舫上揮金如土,這寶鈔再怎么不值錢?一張100文的寶鈔,至少也能換20來個銅板吧!”聽到沈思榮的話朱高熾笑了。毫不客氣的拆穿了這個家伙。
這個家伙穿著絲綢這種衣服一般來說只有讀書人官員以及農(nóng)民才可以穿。然而不管是鄉(xiāng)下的土財主還是低頭種地的農(nóng)民。哪有這個財力和這個心情穿這種絲綢制的衣服啊。
一聽到朱高熾這樣說,沈思榮一下子就急眼兒了。作為鹽商子弟朱高熾真要治他一個僭越之罪,還真沒有人敢為他說情。在這個年頭,商人就算是要穿絲綢制的衣服,也要悄悄咪咪躲在自己家里面穿。
這光天化日的自己穿著絲綢制的衣服在外面晃蕩。這是找死了還是找死呢?
就在沈思榮后悔自己亂說話的時候。朱高熾并沒有心情收拾這個家伙,
“這寶鈔是我大明的法定貨幣代表著朝廷尊嚴代表著大明尊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個成年人,以后不要再干這種沒腦子的事情!這次我饒了你,包括你們!你們也得把這件事情給傳揚出去,明白嗎?”
朱高熾指著沈思榮以及他身后的歌伎船工們說道。
“謝殿下寬恕,謝殿下寬??!殿下仁慈,殿下仁慈!”
一聽朱高熾沒有準備找他們的麻煩。沈思榮等人立刻感激涕零了起來。
“我并不仁慈,我這個人心狠手辣的很!對于我來說殺人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可以說的上是殺人不眨眼,但是我是孔夫子的門徒,孔夫子曾經(jīng)說過,不教而殺謂之虐,”
“我用屁股想我都知道,在這之前你經(jīng)常玩這樣的把戲,但是沒有人來提醒你,告訴你這是錯誤的。如果我擅自處罰,那我豈不是違背了圣人之言。所以我得告訴你這是錯誤的!”
“至于其他人,我希望你們多多宣傳多多轉(zhuǎn)告!我經(jīng)常來秦淮河玩!這事情不能再發(fā)生第2次了,下一次我要是再看到這種事情發(fā)生,我不僅僅要追究當事人的罪過,我也要找你們一些麻煩!要罰你們的款,因為你們沒有把這件事情好好的信息宣揚!”
“好了,繼續(xù)該怎么玩怎么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也不掃你們的興了!記得我說的事情??!”
說完朱高熾便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恭送殿下,殿下慢走~”見朱高熾離開。沈思榮立刻趴在了地上。
一直等到朱高熾他走遠之后,畫舫上的人這才心有余悸的抬起頭來。
剛要開口分享劫后余生的心路歷程,一個燕王府侍衛(wèi)拿著筆走了進來。開始統(tǒng)計起了他們的貫籍。
等統(tǒng)計完成后。畫舫上的人懸著的心總算慢慢的落了下來。每個人都沉默著互相看著對方。
被朱元璋這么一搞,沈思榮現(xiàn)在也沒有玩樂的心情。就在這時旁邊歌伎們的對話吸引了他的興趣。
“這個燕府王子真有那么的兇殘嗎?”
一群歌伎船工圍著剛剛認出燕王府侍衛(wèi)身份的歌伎打聽到,這些人還是心存僥幸以為朱高熾的話跟放屁一樣。只是過來嚇唬嚇唬她們而已。
“這個燕府王子真的很厲害,也很兇殘,可不要看著他面目和善就輕易的以為他是一個好人,那天晚上就因為一個眼神,他直接殺了一個人。那個場面太殘忍了!太可怕了,不過那個被他殺死的打手死有余辜經(jīng)常欺負我們這些女人!”
曾經(jīng)在相思樓干過的歌伎,看著身邊的小姐妹分享著那天晚上的遭遇。
見周圍的小姐妹們有些緊張,這歌伎連忙安慰道。
“你們放心,這燕府王子不會為難我們的,當天晚上他就把相思樓的那些姐妹給放了出來,順帶還把賣身契給燒了!要不是我找不到別的活,沒有一技之長,我也不會繼續(xù)干這活呢,”
說完繼續(xù)分享著那一晚上她的遭遇。同時也繪聲繪色的添加了那天晚上朱高熾與朱允炆之間的沖突。錦衣衛(wèi)曾經(jīng)找到過她。給她當面下達的封口令,讓她不要亂說話,不要把相思樓發(fā)生的事情說出來。
然而這個歌伎已經(jīng)說happy了。哪里還管得住嘴呀,一股腦的把那天晚上所見所聞給說了出來,更重要的是,由于朱高熾的騷操作,那天晚上相思樓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傳了好幾個版本了。
“可那天晚上之后,國子監(jiān)沒有出什么事啊,那些生員該怎么玩還是怎么玩啊?聽他們聊天只說過皇長孫那天親自到國子監(jiān)詢問和視察國子監(jiān)生員休息的情況,沒出什么情況?。磕蔷褪钦f之前的謠言是真的了!燕府王子囂張跋扈連皇長孫都沒放在眼里!”
歌妓們聊著聊著不由得發(fā)出了感嘆。同時也為自己逃過一劫感到了慶幸,畢竟朱高熾可是連皇長孫的賬都不買啊。弄死她們這些身份低賤的歌伎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這家伙也太瘋狂了吧!”一旁的沈思榮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胖胖的王子看著和藹可親。然而現(xiàn)實之中居然如此的兇殘和膽大妄為。
等等他是藩王之子。燕王的嫡子。按照嫡長子繼承制他就是未來的燕王,而且剛剛自己露出破綻,他明明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完完全全可以治自己一個僭越之罪。然而他并沒有,而且更重要的是據(jù)那歌伎所說相思樓那一晚他還親自安慰那些患了臟病的妓女。
得福樓也是他的產(chǎn)業(yè)。其中一些無家可歸但愿意改頭換面的妓女,朱高熾也把她們收留了起來放在得福樓當女伙計??梢娝且粋€心善之人。
他是一個心善之人,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未來藩王的繼承人。藩王啊位高權(quán)重。而且家里面特別的有錢!要是跟他攀上關(guān)系那自己就前途無量了。
“媽的,我為什么沒有抓住機會?”沈思榮有些后悔,后悔沒有跟朱高熾多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