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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離婚吧

第124章 契機

宋先生,離婚吧 狂吃不眫 2060 2021-07-21 17:41:48

  到了晚上,在昏暗的臥房里,扶疏曲著腿,失神地注視著窗外的星星。

  她已經(jīng)試過了,腳鏈的距離不足以讓她觸到窗臺。

  臥房里很安靜,當門口傳來門把手輕輕轉動的聲音。扶疏難以克制自己體內(nèi)的恐懼與厭惡,本能地抖了一下。

  “啪嗒”一聲,臥室里巨大的水晶吊燈亮了起來,折射在無數(shù)切割面的水晶上泛著光怪陸離的光暈。

  扶疏不太習慣驟然亮起的光線,不舒服地遮了遮眼睛。

  宋寒洲看著她的背影,淡道:“怎么不開燈?”

  扶疏實在沒什么力氣去應付他,也不想跟這個侮辱她至此的人多說一句話。

  “不說話?”宋寒洲清凌凌地笑了一聲,尾音卻難以抑制滿足而發(fā)出一聲長嘆,顫若霜雪封寒。

  他走到扶疏眼前。

  扶疏眼里的星星便盡數(shù)被宋寒洲抹去了,而宋寒洲彎下腰,勾著她的手將她按在了柔軟的軟塌之間。

  宋寒洲傾身在她上方,一條腿微微勾起壓在床上,限制了她的行動。

  “既然不說話,那就做點你不說話也能做的事。”宋寒洲有意無意地親了親她的眉眼、鼻梁、下巴……像是逗弄貓狗似的試探她的反應。

  扶疏微微別開臉,倒也沒有太抗拒,像是一具沒了靈魂的軀殼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和心臟起伏,從遠處看,和一個娃娃別無二致。

  宋寒洲手從她唇畔輕輕滑到睡衣肩帶上,靈活的手指微微勾著解開,嗤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氣?”

  宋寒洲鐵了心要她說話,卯足了勁糾纏。

  但扶疏從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沒轉過來。

  宋寒洲喘氣的聲音漸重,他停下了親吻,一時沒了動作。

  片刻后,他一拳砸在了床上,透過厚厚的絨絮直穿鋼精鐵板。

  “你真是無聊透頂?!彼魏迒≈暤?。

  他松開了扶疏的手,一言不發(fā)地站在窗邊。

  光線落在他臉上,清清楚楚照映出宋寒洲隱忍的怒氣。

  他像被惹怒的雄獅,急切地想撕開她身上的皮肉,迅速找到情緒的宣泄口,卻無處下手。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等你開口?!彼魏拗徽f了最后一句話,便退出了房門口。

  等宋寒洲走了很久,扶疏才微微動了動指尖,確認自己怎么還活著。

  為什么不干脆死了呢?

  死了就沒有痛苦。

  她被關在別墅的房間里,一連幾天不見天日。

  宋寒洲帶走了房間里一切的通訊設備,她與世隔絕,而還在呼吸。

  一入夜,宋寒洲就會來跟她說話。

  有的時候,只是不咸不淡說點公司的事情;有的時候,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牢騷話;有的時候,被逼急了就會按著她焦躁地發(fā)泄。

  停下后又好像很后悔似的說了很多話。

  扶疏轉了個身,根本不想去聽。

  殺人犯殺了人之后再懺悔,就沒有罪過了嗎?

  從前她為了工作忙得團團轉沒有閑下來過。

  如今她徹底失去了一切,時間變得很漫長。

  雖然宋寒洲是罪魁禍首,但如果沒有這個人每天出現(xiàn)。

  那么,她待在臥室里,時光一成不變地流逝,整個房間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聲音,像被遺忘的靜止空間。

  一切仿佛天底下最折磨人的酷刑,直到雪白的墻面能把人活生生逼瘋。

  扶疏知道自己的意志在動搖,她很快就會受不住,向宋寒洲發(fā)出哀求,哀求他把自己放了。

  在此之前,她需要等一個契機。

  所幸,宋寒洲也沒有讓她等太久。

  這天夜里,宋寒洲很晚才回到了別墅,他漂亮的臉上帶著傷痕,和很多天前一樣。

  扶疏微微蹙起眉頭,覺得奇怪。

  從不受傷的人,最近一連幾個月身上的傷疤卻像是從來沒停過。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大病小災,接連不斷。

  “最近扶嘉天天帶著人來談合作?!彼魏蘩^沙發(fā),坐在了她對面,拉過她的手道,“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

  扶疏垂下眼眸一言不發(fā)。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這位哥哥神通廣大,他一定會查到你在哪?!彼魏抟膊恍枰幕卮?,自顧自說下去,“可那又怎么樣,你是我宋寒洲明媒正娶的太太,住在家里再正常不過了?!?p>  扶疏微微抖了抖。

  從前,在穆梨若面前,宋寒洲從未說過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而現(xiàn)在她成了養(yǎng)在家里的狗。

  宋寒洲卻又找到了新的羞辱她的言辭。

  扶疏像是為了反駁他的話,輕輕抬起頭,而脖子上的鈴鐺應聲而響,澈若寒鴉鳴啼。

  她這樣也算是“住”嗎?

  “我說再多話你都沒有反應,怎么我一提到扶嘉你就坐不住?”

  宋寒洲甩開她的手,聲調(diào)拔高得像火山熔巖頂?shù)搅硕纯?,“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扶疏整個人被帶偏了位置,她慢慢坐了起來,回憶起和扶嘉的點滴。

  其實那些痛苦要不是宋寒洲起了頭,她也忘得差不多了,是真的忘了。

  宋寒洲給了她太久風平浪靜的日子。

  扶嘉并不是南市平昌小鎮(zhèn)上的孩子,他跟著父母搬過來,也轉學進入了鎮(zhèn)中。

  一開始只是因為沉默寡言身材瘦小被欺負,因為被欺負得狠了又無處宣泄,才導致了心理的扭曲和陰暗,但尚不算嚴重。

  他真正完成從正常人到變態(tài)的契機來源于他的養(yǎng)父林寶川。

  林寶川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鋼鐵廠,雇傭了鎮(zhèn)上很多的工人。

  在她的印象里,林寶川是個為人十分爽朗的東北漢子,長得高說話也大聲。

  他喜歡喝酒不拘小節(jié),和南市的人很不同。

  很快,他和鎮(zhèn)上的人打成一片,生意也做得很紅火。鎮(zhèn)上的人時不時也酸上兩句。

  不過,這種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林寶川的工廠出了事,沒有處理的廢水排泄導致飲用水河床污染,引起了附近居民的不滿。

  工商調(diào)查局和民警上了門,林寶川被捕入獄,他當老板時有多風光,入獄事就有多凄涼。連帶著之前欠債的債主也上了門逼債。

  而扶嘉的母親原本是高官之女,因為上一段婚姻不幸,下嫁了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林寶川,這個從山溝溝里出來的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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