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妹妹愛吃肘子
護國將軍府的三少爺是出了名的單純好騙,偏偏他還覺得自己聰慧的很,最大的愛好就是懲惡揚善。
實際上他又怎能真的分辨出善惡呢,不過是幾句莫須有的謠言,和幾滴虛假的淚便讓他對自己有著相同血脈的妹妹生出了不滿,甚至是厭惡。
鄭月夕剛剛回來時他便是這樣,聽了黃鸝幾句從前有人假冒大小姐來認親弄得夫人身子越來越不好的關心話語便找了卦師鬧了一場,因為那件事他便一直不好意思與鄭月夕親近。
如今又看了鄭淑湘主仆二人的一出戲便又開始想著怎么給鄭月夕個教訓,也不知道要鬧出什么樣的幺蛾子來,又要承擔什么樣的后果。
不過鄭淑湘不在乎,黃鸝也不在乎,這正是她們想要的結(jié)果,事情成了最好,不成也不是他們來承擔,畢竟她鄭淑湘可沒有說過鄭月夕半句不好。
若是想讓鄭月夕在這將軍府活不下去,那首當其沖就是拉攏,而第一個目標當然要是最簡單的,也就是最蠢的一個。
而另一邊鄭月夕的馬車上,二人也在討論著這件事情?!岸绺鐒倓偰菢诱f話是不是不太好呀?”
“行了你別裝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咱們家里呀,爹從前是個勇猛的將軍,根本不屑這種明爭暗斗的事情,娘也許看出了什么,但是她被爹保護的太好,總覺得什么都會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不到撕破臉的那一步是不會吱聲的?!?p> “老大心思倒是細膩些,但是他不在府中生活,又怎么能看的到呢,老三更是個拎不清的,現(xiàn)在搞不好就正被你和我氣的火冒三丈呢?!?p> 說到這鄭燁煜嘆了一聲,“老三其實很孤單的,我大他四歲,可是三歲啟蒙便要到國子監(jiān)去讀書,與一歲的帝煥宸更近一些,很少與他玩耍。”
“大哥在他出生時更是有了自己的事情做,而且大哥性子比較淡,也很少陪著他,所以在你出生后,他便帶著個妹妹到處跑,久而久之與我們也就沒那么親近了?!?p> “如果哪一天老三那小子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二哥哥希望你能原諒他一次,他只是太孤單了,因為你的丟失爹娘也疏忽了對他的教養(yǎng),這才讓他這樣散漫,也讓他很相信淑湘。”
“我明白,二哥哥這樣說就是生分了,三哥只是還不懂事而已,我不會跟他計較,就是我那大姐姐,我也不會計較的?!?p> “只要他們都不過分,我都可以不計較,沒有什么比一家子人在一起和和美美更重要的,時間久了也許淑湘就明白了,我的存在并不會給她造成任何威脅?!?p> 啪,鄭月夕的腦袋突然被拍了一下,她捂著腦袋看向鄭燁煜,鄭燁煜卻皺著個眉教訓她:“你這丫頭不過十二歲,做什么老氣橫秋的?!?p> 鄭月夕也不明白這是為何,于是問道:“二哥哥可有把我當成十二歲的小孩子?”這話把鄭燁煜問住了,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沒有。
好在這時宸王府到了,兩人便都住了口,鄭燁煜率先下車,回過頭來又去拉自家小妹,也沒叫下人通報,兩人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留下剛下車的青鶯三人面面相覷。
“這府里的景致怎么樣,前院兒的布局都是我設計的,從這繞到大花園你還能看到一大片人工湖,湖中間有個亭子,也是我提議的,午膳咱們可以去那里用,涼快的很?!?p> 鄭月夕一邊聽著二哥哥絮絮叨叨介紹著府里的景致一邊往前走,腦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的,打從進了這個院子,她的心就莫名其妙跳的急快,緊張得很。
稀里糊涂的走,稀里糊涂的進了一間屋子,稀里糊涂的坐下,稀里糊涂的喝了口茶,涼茶入喉,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她猛地站起來,正好與一臉納悶抬起頭的帝煥宸四目相對。
“你怎么來了?”帝煥宸離著老遠就聽著好兄弟跟人絮絮叨叨的介紹著自己的府邸,也想到了應該是那死丫頭被他帶過來了,心里其實是很高興的,可說出來的話就是那么不中聽。
“怎么?不歡迎我來?那我走?”果然,一句話讓這丫頭不高興了,他揉揉眉心,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一看這丫頭挑著眉毛的囂張樣子,自己就又傲嬌了起來。
“本王豈是那樣的人,既然來了,那就用個午膳再走吧?!闭f完便又打量起這個丫頭來,今天這丫頭穿了一條翠綠色的長裙,頭上沒什么繁雜的墜飾,倒是脖子上盤著的一條小蛇襯的她有幾分妖媚。
他不由自主的從桌案后面繞過來走到這丫頭面前,兩人站的極近,他抬起手托起小蛇的下巴,被打擾睡覺的小蛇不滿的沖著他吐信子,倒是有些像她的主人。
之前青青一直是搭在鄭月夕的肩膀上睡著的,雖說蛇是冷血動物,可帝煥宸就是覺得自己拖著她的下巴似是感覺到了她主人的體溫,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這小蛇哪來的?還不錯?!甭牭降蹮ㄥ返目滟?,鄭月夕也得意起來?!澳强隙ㄊ桥c普通的蛇不同的,她可是我從毒滿山帶回來的,是蛇王的女兒,好看吧?!?p> “咳咳,那什么,既然要在這用午膳,那我去通知趙老頭張羅備宴吧,我妹妹愛吃肘子,得早點烀上才能爛?!?p> 鄭燁煜的話打斷了兩人之間有些曖昧的氣氛,兩人都很尷尬,帝煥宸回到了桌案前裝模作樣看書,鄭月夕直接坐回了哥哥的身邊喝茶。
“不用了,慕青,你去通知那老頭,叫他去買新鮮的食材。”“再叫他開兩壇佳釀,設宴在湖心亭,今兒個殿下高興,要喝兩杯?!编崯铎弦哺鸷?。
可帝煥宸卻沒反駁,只是以詢問的目光看向鄭月夕,那意思就是:你能喝酒嗎?鄭月夕翻了個白眼:看不起誰呢。
“今兒個本小姐是來給你送謝禮的。”說完從袖子里拽出一卷皺皺巴巴的紙,一下子扔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