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府里,安子經(jīng)過于雪數(shù)月的調(diào)教也收斂起餓了躁動的心,漸漸的能融入到安靜的文墨之中。
不少人都好奇這突然進入的男子是誰,誰又能得到于家的青睞與教導,一番打聽后才知道是一個邊城小子,讓很多人都嫉妒,尤其是那些整天抱著書墨的文人,要是能得到于家的指點,自己就算沒有什么能力,也能在世人間抬起頭,這就是名望帶來的好處。
安子不知道這對他有多大的影響,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很平和,好像忘卻了一切的煩惱,整個人都沉浸在紙上的這一筆一劃之中,連以前練功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融會貫通了。
望著安子認真的模樣,于雪抿了一口茶水,微笑著看著安子。
感受到于雪的目光,安子停下了手中的筆墨,對于雪問道。
“雪姨,我今天這字有問題嗎?”
平時于雪不用看安子的字都知道他會寫出什么樣的字,現(xiàn)在也是如此。
“字沒什么問題,就是你最近改變了很多?!?p> 安子沒想到于雪會說這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改變了多少,感覺就是一開始有點抗拒,后來慢慢就喜歡上了,最后就變成了一種習慣。
“我也說不上來自己變了多少,至少我現(xiàn)在修行的很順暢,這不,不到半年時間都快到碎骨中期了?!?p> 這一點于雪是看在眼里的,安子有修行的天賦,也有修行的恒心,在有了正確的指導下當然是突飛猛進了,最主要的還是于雪拿了一些于家的藥材給安子洗髓伐骨,才讓安子有如此的進步。
平時在學院,一般都是導師準備,當然了要額外的份額就要去接受學院的試煉自己去賺取才行,劍易就是這么修煉的。
“你這些日子舞文弄墨可還習慣?”
“習慣了,就是有些地方感覺有點不如人意?!?p> 于雪知道安子的困惑,這是很多人的通病,都只是把文字當做一種交流書寫的工具而已。
“這很正常,文字也是有生命的,當你摸到了它的脈絡(luò),你自然就能順暢的書寫出自己的意境。”
文字有生命?這是安子第一次聽到這么說,在他眼里只有活著的物體才有生命,而眼前這呆板的字體怎么看都不像有生命的,一時間安子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著手了。
于雪看出了安子的迷惘,接過安子手中的筆,在紙上隨意的寫了幾個字,讓安子大驚失色。
這字雖然印在紙上,卻好像要跳出來一樣,一筆一劃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生動,湊起來就是一個有生命的字體,看著紙上的幾個字,安子不談定了。
“雪姨,你是怎么做到的?”
“心,心之所動,意之所隨,字也一樣,寫字就是寫心,寫心就是寫人,這是他不會的,也不可能教給你的。”
安子知道于雪說的是誰,除了陳生沒有別的人,而且安子也知道,陳生并不擅長于這文墨,所以教給自己的也就有限,眼前的這位可是在文墨上淫侵了幾十年的人,寫的東西當然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好高深,我還是不太明白。”
于雪安慰了一下安子。
“不明白就對了,這要是沒有幾十年的功力,又哪有這般的成就,世上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p> 說一些深奧的話,安子可能聽不明白,但是說這些粗淺的話,安子很快就能明白,就像是他修煉一樣,都是一日一月累積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小子受教了。”
于雪也有了一些慰藉。
“好了,你在我這里學的差不多了,以后只要持之以恒,他日定可有一番作為?!?p> 終于還是到了要分別的時候,安子拜別了于雪就離開了于府,留下于雪一個人眺望遙遠的西北。
“十年相望兩茫茫,唯托后輩寄衷腸,待到約定相見時,盼君莫忘舊時人?!?p> 于雪這里的事情還是沒有躲過于良的注意,想著自己這一生,兩個女兒都為了一個男人而甘斷衷腸,有點惋惜,有點懊悔,有點悲切。
于是招來了下人吩咐道。
“這幾天雪兒累了,你們多給她準備點補品去?!?p> 舍不掉,放不下,對于自己的女兒還是自己自己疼,希望那人回來的時候能有個好的結(jié)局。
回到學院的安子來到靜玄面前,靜玄打量了一番。
“不錯,進步挺快的,這段時間沒吃苦吧。”
靜玄問起這事,安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起初是很不耐煩的,后來也就習慣了,不過于雪對自己倒是挺好的,各處照顧。
“沒有,雪姨對晚輩很好?!?p> “哎~那丫頭還真是愛屋及烏,可憐斷腸人啊?!膘o玄感嘆了一番就讓安子回去自己修煉了。
現(xiàn)在的學院早已經(jīng)熱鬧起來,學員都紛紛回來了,各個學院的學員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連平時比較輕松的劍易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可能又出去歷練了吧。
安子行走在學院里,看著來回的學長和學弟,聽著他們的小聲交談。
“你聽說了嗎?比武場那邊的瘋道士已經(jīng)連續(xù)兩月沒輸過了,連劍易學長都被他逼的不出來了?!?p> “嗯,就是,那瘋道士太可怕了,一旦發(fā)瘋還真沒幾個能收拾的了他?!?p> 聽著路過的學員小聲談話,安子估摸著也知道在比武場那邊的瘋道士是誰了,不是清風還能是誰,自己這幾月倒是去了于府學習文墨,就留他在這里呆著,而劍易也有事要做不可能陪著瘋道士一直在一起,所以按照瘋道士那與眾生不合的性格,很容易在這里宣起風浪。
安子也不在意其他人怎么說,自己對這瘋道士倒是挺欣賞的,敢作敢為,除了有一點狂而已,其他的都不錯。
來到比武場,場上站著一個青衫道士,提著一把鐵劍在上面叫囂。
“下面的這群慫貨,上來幾個讓道爺過過手,看看你們能撐幾個回合?!?p> 底下的學員都是氣憤填膺的望著道士,卻沒有人上去,因為能上去的人早就上去了,現(xiàn)在都是不夠?qū)嵙ι先サ娜耍チ司褪钦遗?,人都不是笨蛋,所有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一個人叫囂,一群人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