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說了,只要陸掌門能出手解決這次的事端,必有重謝!”余折鄭重的說道。
陸霆卻是輕搖了搖頭,一臉大義的說道:“余二長老言重了,除邪去害本就是我們絕云宗的責(zé)任?!?p> “我會派本宗的少掌門帶領(lǐng)各峰最優(yōu)秀的弟子前去幫忙的?!?p>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我先替我們城主謝過各位了。”余折連忙起身作揖道。
眾人紛紛站起來回禮,蘇云黛也跟著做樣子。
暮中城,城主余空早就帶人恭候多時。見蘇云黛一行人來,連忙上前說道:“辛苦少掌門前來了,還請各位在府中暫時歇歇腳,已為各位準(zhǔn)備好廂房了。”
蘇云黛點了點頭,便由余空帶領(lǐng)去了城主府。
不愧是第一大城,城主府還挺氣派的。蘇云黛坐在圓桌旁,打量著房中布置,貴氣但不俗氣。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蘇云黛打開房門一看,是一位穿著水紅色長裙的明艷女子。蘇云黛想了想,是御器峰的樓燕秋。嗯,練器的女子可不多見,何況是這樣一個明艷大美人。
“樓師妹,有事?”蘇云黛繼續(xù)維持著開門的手勢,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讓樓燕秋進去的意思。
“好啊,蘇云黛你以前都是叫我秋秋的,才多久不見,就對我如此生分了?”樓燕秋邊說著邊擠開了蘇云黛朝著屋內(nèi)走去。
在蘇云黛回想之際,樓燕秋已經(jīng)坐在凳子上了。
“我什么時候這樣叫過你?”蘇云黛也走過來坐在了樓燕秋對面。
樓燕秋輕笑一聲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币浑p似水的眸子緊盯著蘇云黛。
蘇云黛被看的有些不適應(yīng),輕咳了一聲,又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樓燕秋向旁邊移了幾個位子,緊挨著蘇云黛后,伸出纖纖玉手挽住了蘇云黛的胳膊笑語晏晏?!疤K云黛,你跟景離宣還沒修成正果嗎?”
蘇云黛一下就被問住了,思考了一會兒道:“樓燕秋,這種事情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吧?!?p> 樓燕秋撇了撇嘴,又道:“大家早就看出來你們之間不對勁了,我只不過是替大家問問。畢竟你們兩情相悅那么久了,大家看著也干著急啊?!睒茄嗲锼麄兪桥c蘇云黛差不多時期入的絕云宗,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
蘇云黛一時啞口無言。她總不能說她是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吧,結(jié)合記憶來看,原身的確與景離宣快互表心意了。但她偏偏命薄死在了暗殺中,可憐了一對佳偶。
“你快說說你們之間到底怎么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景離宣的為人,我們還是很放心的?!睒茄嗲镆荒樈辜钡牡却K云黛說出緣由。
“人生要走的路還有很長,我還年輕,所以我覺得暫時不必要浪費時間在兒女情長上?!碧K云黛淡淡的回答。
樓燕秋先是一臉狐疑,再是微微動容,畢竟蘇云黛的表情很是認真,最后萬念俱灰。她磕的道侶掰了,樓燕秋不死心的繼續(xù)追問道:“你們明明是天作之合,哪里浪費了!再說人生有那么多意外,此時不珍惜,要是有一天...”察覺到說錯話了,樓燕秋立馬停止說下去,頓了頓又補救道:“我不是要詛咒你們的意思,我只是...”
察覺到蘇云黛臉色有些不對勁,樓燕秋更慌了?!澳銊e生氣啊,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們生出間隙,畢竟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姐姐看的?!碧K云黛沒哭,但看見蘇云黛不說話的樓燕秋卻要急哭了。
蘇云黛在心中不禁笑了笑,這樓燕秋看著豪邁瀟灑、不拘一格,實際上還是孩童心性。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也沒有生你的氣。你說的對,莫待無花空折枝。”蘇云黛對樓燕秋微微笑著,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溫柔些。
樓燕秋的漂亮眸子亮了亮,開心的說道:“那你們是要和好如初啦!”
蘇云黛卻搖了搖頭。
樓燕秋有些不甘心的問:“為什么?你不是已經(jīng)想通了嗎?!?p> 蘇云黛站起身來,背對著樓燕秋道:“現(xiàn)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等到你該知曉的那一天,我相信你會理解我的做法的。”
樓燕秋被蘇云黛說的云里霧里的,不過蘇云黛現(xiàn)在不肯告訴自己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所以她不再繼續(xù)問下去了。
“走吧,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nèi)デ皬d等著吧,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碧K云黛語氣嚴肅,她還要去尋找回去的辦法,在這里待的越久說不定她越會產(chǎn)生歸屬感,到時候舍不得走就不好了。不,不會有那一天的,蘇云黛沉了沉目光。
蘇云黛和樓燕秋來到前廳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了。
花寂和柳挽風(fēng),還有景離宣。
景離宣朝她走了過來,蘇云黛不由得緊張起來。她不著痕跡的往樓燕秋身后躲了躲,樓燕秋察覺到蘇云黛的異常后,主動把她擋在了身后。
“景離宣不錯嘛,來這么早啊。”樓燕秋大大咧咧的笑著說。
景離宣微微蹙眉,這樓燕秋怎么才跟師妹呆一會兒就叛變了,去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會助攻他。這難道也是助攻的一環(huán)?
“嗯,樓師妹來的正好。我們懷疑整個暮中城被籠罩在一個法器中,才會導(dǎo)致城民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消失。”景離宣認真的說著。
“據(jù)我所知,是有那么一個法器可以將人從一個地方轉(zhuǎn)移到另一個地方?!睒茄嗲锏?。
蘇云黛聽著,垂下了眼眸,陷入了沉思。若是法器將人轉(zhuǎn)移,那為何……
“我可以去看看尸體嗎?”蘇云黛突然出聲道。
眾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少女身上,蘇云黛往樓燕秋背后又縮了縮。
“我?guī)僬崎T去吧。”護衛(wèi)隊中一個輪廓分明,目似朗星的翩翩少年開口道。
“有勞了?!碧K云黛微微頷首道。
少年面帶笑容邊說著:“哪里哪里,少掌門,請!”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蘇云黛先走。
景離宣原本想一同前去,不過被樓燕秋攔了下來。樓燕秋似乎是有話要對他說,景離宣只能作罷。
路上,蘇云黛很是安靜,一句話也不說,少年率先打破了尷尬。
“我是護衛(wèi)隊的隊長幽篁?!?p> “嗯,我叫蘇云黛。”
“我知道?!?p> 蘇云黛一頓,抬頭看了幽篁一眼。難道這位也是老熟人,不過我怎么沒印象啊。
幽篁見蘇云黛一頭霧水,又開口解釋道:“宗門大比第一,我早就聽過少掌門的威名了。”
蘇云黛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又有些尷尬的笑著。原身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一身榮光。也怪不得陸鏡衣會心生邪念了,現(xiàn)在她百分百確定了是陸鏡衣干的。
“少掌門,到了。這是昨天找到的幾具尸體?!庇捏蚩粗w道,他的臉色嚴肅,眼神中夾雜著幾分惋惜與怒意。他又看向了蘇云黛,少女面色平靜,正仔仔細細的查看。他原以為這種苦差怎么著也是輪不到蘇云黛這個少掌門屈尊前來的,沒想到少女會主動提出,所以他便也主動請纓了。
良久,蘇云黛驗證了心中的猜測,這些人不是被轉(zhuǎn)移的,說不定是自己主動去的,但就算是自愿的,城中那么多護衛(wèi)又如何能不發(fā)現(xiàn)呢?
“少掌門,如何?”幽篁見蘇云黛微微蹙眉便出聲詢問道。
“這些尸體的魂體俱散,修為也被吸噬殆盡?!碧K云黛頓了頓,與幽篁?qū)σ暳艘谎塾值溃骸叭粽媸欠ㄆ鬓D(zhuǎn)移,那大可以無聲無息,又何必把尸體拋到城外引人發(fā)現(xiàn)?”
“少掌門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這么做,為的就是請君入甕?!庇捏虻谋砬樽兊镁o張起來,如果真像蘇云黛所說,那么這次的敵人十分不好對付。躲在暗處卻已經(jīng)把主動權(quán)抓在手中,看來是蓄謀已久。
“這事還是告訴城主,早做打算為好?!?p> “嗯?!?p> 幽篁帶著蘇云黛回到了城主府,自己先去找城主稟報。
原本還有一些人的前廳如今已變得空蕩蕩的了。
只有一個人還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上,那人緩緩品茶,目帶笑意的看著蘇云黛。
蘇云黛朝他走過去,在他旁邊入了座。
“明師弟還真是...愜意啊?!碧K云黛打趣道。
明止衣遞給了蘇云黛一塊桃花酥。“嘗嘗,味道不錯。”蘇云黛遲疑了兩三秒,還是接了過來放到嘴邊輕咬了一口。
見蘇云黛優(yōu)雅的品嘗著,明止衣有些心滿意足。又道:“暫時還用不到我,不像小云這個大忙人,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去。”
蘇云黛沒有搭理明止衣話里的挖苦,慢慢吃完了桃花酥才道:“他們?nèi)四兀俊?p> 明止衣收起玩味的笑容,頗有幾分認真道:“花寂說這個城主府不簡單,內(nèi)院充斥著邪祟之氣。于是她便去悄悄調(diào)查了。其他人則是跟隨景離宣去城中調(diào)查了?!?p> “我剛剛?cè)タ戳耸w,發(fā)現(xiàn)均是被吸干了修為,甚至沒了一絲魂體殘存之氣,明明是昨天才死不久,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像是某種獻祭,我還猜測是有人故意拋尸城外,為的就是讓人發(fā)現(xiàn),從而引君入甕?!?p> “那人的目標(biāo)可能不是暮中城,而是絕云宗,畢竟暮中城的人能第一時間想到求助絕云宗,想必他們也不例外?!?p> 明止衣一時有些愣住,平時話少的可憐的女子,在遇到正事時居然能如此滔滔不絕,還真是有趣。
“思路清晰,心思縝密。不愧是少掌門啊?!泵髦挂碌哪抗庵卸嗔诵┰S敬佩之意,肆意的笑著。在他的笑容面前,三月里開的正盛的桃花也不禁失色。
蘇云黛則是撇了撇嘴,有些嫌棄道:“少來,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讓你夸我的,快說說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