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來去匆匆,我們在不斷相遇,我們又不斷成為別人的過去——
六月五日,今日芒種,天氣晴。
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
兩個年輕人走到蜜雪冰城奶茶店門口,要了兩杯檸檬水。
“你要加冰嗎?”其中一個人問到,
“加一些吧,回去就喝不到了?!?p> “確定要回去嗎?”
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嘆息“是的?。 ?p>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經(jīng)過了嗎?為什么還要回去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那個世界也有我眷戀的人?!?p>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如果你想去的話,也可以。”
荊軻,回過頭,看了一眼這個僅僅認(rèn)識了幾天的人,感覺一切那么的不真實,猶如一直在夢中,他都已經(jīng)偷偷的擰了胳膊好幾次,那鉆心的疼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楚江,他的房東,沒得辦法,誰讓他在這個世界,就只認(rèn)識他自己呢!
就在幾天前,他又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感覺甚是痛快,可再次酒醒時刻,他就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了,出現(xiàn)在了楚江的家里,為什么酒醒以后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一點都沒有意識。
看著周邊陌生的一切,那一刻,他雖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他依然強(qiáng)迫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能過分的驚慌失措,猶如“獵人獵物角色一樣,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他不想為別人的獵物!雖是黑夜,但借助于外面皎潔月光,散落在屋里的光亮,他還是能看的見的,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雖然與他原所在的世界沒有任何共同點,但床上睡覺的人,就是最大的共同點!
他輕輕的拔出劍,快如一瞬,刺向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然在劍快碰到那人一刻,陡然升起一片薄薄的光幕,籠罩在那人身上,無聲無息接下這致命一劍卻又轉(zhuǎn)眼消失,一切都那么的夢幻。
在這么近的距離,沒有人能躲過他手中之劍,他頓時啞然,皺起眉頭,舉劍再次刺向那人,然,光幕依然悄無聲息的覆蓋他全身,兩者猛然相觸依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他知道了,床上那人,他是不可能傷他分毫的,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四處打量一番,忍不住在腹中嘀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床上那人是誰?”不過,就此時之情形,這靈魂三問是暫時沒有人能回答他的。
周邊一切事物在黑暗中,顯得陌生而又神秘,不敢動任何東西,亦不敢探究為何他會出現(xiàn)在了這里,何況他酒雖醒,不知為何頭卻昏沉的厲害,下一刻就會睡去一般。
蹣跚邁步,避開周遭之物,輕腳走到一似“床”之處,他也學(xué)著如床上那人一般,睡在上面。
“真舒服啊!”
荊軻忍不住,呻吟道,“這才是痛飲之后該睡的地方??!”
那柔軟而又舒適的觸覺感受,真的是一發(fā)入魂!
夜更深了。
明月西移,清風(fēng)吹過。
這個忙碌繁華的世界,洗去了一切白日的喧囂,仿佛這一刻她也睡著了……
屋里的兩人,也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中……
伴隨著滴滴答答的鐘表聲,天亮了,如精靈般的陽光,溜過墻角的喇叭花,調(diào)皮的爬上窗臺,穿過陽臺上擺放整齊的綠蘿葉間,照向了房間里。
小區(qū)里三三兩兩的有了說話聲,有跑步的,大爺大媽起早去趕早市的,小學(xué)生要上學(xué)必須得早起的,馬路上的汽車聲,公交車的喇叭聲,這個城市,又煥發(fā)了生機(jī),活力滿滿!
楚江醒來,睜開眼,摸過枕邊的手機(jī),看了一眼,七點半了,上午沒課,時間不緊,準(zhǔn)備沿小區(qū)跑幾圈,回來洗漱以后,輕輕松松的吃個早飯,這在武漢就叫“趕早”。
起身,胡亂的把昨個換下的衣服堆到一起,重新穿了一身休閑運動服,拖著鞋,走了出去。
“??!他誰???!”
“為什么會睡在我家?”
楚江看著睡在沙發(fā)上的人,心里瘋狂的想著,要不要報警啊,他不會是昨個自己忘記關(guān)門,溜進(jìn)來的小偷,還是隔壁鄰居喝醉了,走錯房間了,可看著緊鎖的大門,不應(yīng)該??!
要是小偷,現(xiàn)在的小偷都那么大膽了?直接在房主家里睡覺的嗎,咱也沒做過,咱也不懂啊,可隔壁鄰居的話,即使喝醉了,難道送他回來的人搞錯房間了,回頭,還把門反鎖了了,這真是迷之操作啊!
可看他這一身衣服打扮,古裝感十足,長長的頭發(fā),甚至還有一把劍就在手邊,他覺得自己在瘋狂的挑戰(zhàn)生命的極限。
如果這個人是壞人,是不是昨晚他已經(jīng)就沒命了!楚江想著,估計是個二次元COS迷,至于怎么來到他家,睡在沙發(fā)上的,且把他叫醒問問吧。
走過去,拍了拍他,
“嘿,哥們,你咋睡在我家了???”
荊軻,瞬間睜眼,但卻沒有拿起手邊的劍,起身,“吾乃荊軻,吾……”
“啥?你叫荊軻?荊軻刺秦的荊軻?”楚江打斷了眼前之人的話,“這哥們是不是扮演二次元扮傻了,還荊軻呢”心里想著,幾乎忍不住的想笑。
“荊軻刺秦?”
“吾為何要刺秦?”
眼前這個稱自己為荊軻的人,又問道
“你不是說你是荊軻嗎?你難道不知道荊軻刺秦嗎?高漸離呢,這個人你總認(rèn)識吧?他是音樂大師,在王者榮耀里,他是中單法師,可是玩的一手好吉他。”
“高兄,吾是認(rèn)識他的,確實喜歡樂器,善擊筑,可這吉他,又為何物?”
“你不會真的來自于秦朝吧,你出生于衛(wèi)國,幾經(jīng)周折,來到燕國,認(rèn)識了高漸離和一個賣狗肉的屠夫,好飲酒,在燕市上,天天和高漸離喝的似醉非醉以后,他擊筑,你會和著節(jié)拍在街市上唱歌,相互娛樂,但也會旁若無人般相互哭泣?”
“這倒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你為何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這誰不知道的啊,《史記》里都有記載啊。”
“那敢問這位兄弟,這《史記》又為何物?”
“《史記》就是西漢司馬遷寫的啊,這誰不知道?。 ?p> “那《史記》為何會知道吾的事情?”
“這就是歷史上發(fā)生過的事,后人記錄下來的,所以就知道了啊?!?p> “那這司馬遷……”
“我說荊軻兄,咱們別十萬個問什么了好不,再和你嘮一會兒,早飯都沒得吃了!”
“這早飯又是何物?”
楚江沒有接他的話。
“對了,荊軻兄,我叫楚江,這里是我家,家里暫時就我一人,你也可以住在這里,對于這里的一切,我再慢慢告訴你,還有你是怎么來到這的,你清楚不?”
“吾也不知道,吾就記得喝醉了,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了?”
“嗯,這樣???那估計肯定跟什么因素有關(guān),也肯定跟我有關(guān),不過我們這里有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先不管這些,看你這身衣服,肯定不能穿著出去吧,我的衣服,你先湊合穿一下,回頭吃過早飯,我?guī)闳ベI衣服?!?p> “還有,你這不是道具,應(yīng)該是真的對吧,最好也要收起來,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是不允許帶這些東西出門的。”
楚江說罷,就走到衣柜那,找了一身運動休閑套裝,打開一盒沒穿過的內(nèi)褲,找到一雙沒穿過的新襪子,拎著他的運動鞋,遞給了荊軻,
“先湊合著穿吧,回頭再買,還有你這頭發(fā)啊,看看怎么辦,要不要先剪短一點,和我這樣的,要不這也太長了,走到哪里都是回頭率百分百??!”
荊軻看著這奇怪的衣服,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給你說這衣服怎么穿,你去屋里換一下,我等著你?!?p> 楚江邊說邊比劃著,演示了一下怎么穿。
接過衣服,走到里屋,他慢慢的脫下自己的衣服,穿上楚江給他的衣服,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終明白了,這些衣服,鞋子該怎么穿。
看著那略為小的衣服,像套在他身上一般,楚江也表示很無奈,卻也只能暫時這樣了。
“荊軻兄,你坐在這,我用剪刀稍微把頭發(fā)給你剪一下,要不然都沒法出門的,哪個大男生會留那么長的頭發(fā)!”楚江找到剪刀,在自己頭上,比劃著給他解釋。
“對了,我們這沒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之說的,男人,就都是短發(fā),只有女人才會留長發(fā)的!”
荊軻點點頭,雖不理解,但他知道在哪里就要守哪里的規(guī)矩,畢竟有時候打破規(guī)則,是要付出代價的。
楚江見荊軻點頭同意,就讓他坐在椅子上,拿起剪刀,咔咔給剪個差不多,至于再修的更細(xì)致一些,只能等一會兒去理發(fā)店了。
“荊軻兄,外面的一切你會更加的陌生,不熟悉,不明白,不理解,但不要說太多,回頭跟著我做,慢慢我教你好不?”
“對了,這是口罩,出門必須要帶的,要做好個人防護(hù)措施?!闭f著,楚江從桌子上抽出兩張口罩,自己帶了一個,另一個遞給了荊軻。
“口罩?這又是何物?”
“就是我們周圍啊,有很多看不見的很小很小的細(xì)菌、病毒,帶上這個,可以隔離開,不讓它傳染給我們。就是你們那說的瘟疫,只不過現(xiàn)在有了科學(xué)的解釋,做好科學(xué)的防護(hù),就能避免?!?p> “瘟疫?十室九空,荒無人煙,百里無雞鳴”荊軻的臉?biāo)查g變白了,因為他非常清楚它的殺傷力有多大。
楚江聽他發(fā)顫的聲音,就知道他多想了,趕緊說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有了,并且我們這的醫(yī)療很發(fā)達(dá),不會出現(xiàn)你說的那樣的?!?p> “什么!你們能治瘟疫!”
“是啊,我們這個時代的醫(yī)生,還有醫(yī)療條件,非你們那2000多年前能比的!”
“好啦,這些事回頭我再給你細(xì)說,帶好口罩,咱們先出去吃早飯,要不然說一天都說不完?!?p> 雖然很想問,但也知道這些事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荊軻點點頭。
楚江自己帶好口罩,又幫荊軻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