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夫君待你真體貼。
淑妃的不自然定然逃不脫江皇后的眼睛,她滿是不屑的輕哼一聲,也不再裝什么賢良淑德,已經(jīng)失了耐心:“沈神醫(yī)怎么樣呢?”
“稟告皇后娘娘,淑妃應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常年失眠導致的肝陰虛才會視力模糊?!?p> “哦~那便開點調(diào)理睡眠的藥給妹妹吧?!闭f罷江皇后擺了擺手:“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吧?!?p> 眾人立馬福了福身退出了坤寧宮。
丹霞似錦,這漫天的落霞灑在坤寧宮的門口,在她眼中原本烏煙瘴氣的后宮竟如夢境一般恬靜;淑妃端著一副好儀容慢慢抬起眼眸望著不足半米的沈神醫(yī),他身姿挺拔、氣質(zhì)干凈。
但...他根本不屬于這里。
淑妃捂住著胸口,明白這份短暫的恬靜或許不是因為落霞剛好落在此處,是因為.....因為他正好在此處。
“淑妃娘娘,跟微臣來吧?!?p> 不知道多少年了,這般小鹿亂撞的跟在人身后走過這一段綠瓦紅磚,晚霞都羞紅了臉;沈神醫(yī)的淺笑那幾日日日存在于淑妃的夢里,難道這就是話本上說的‘朝思暮想’嗎?
算計了八年才得到淑妃的稱號,她處心積慮的對付了那些無名小卒,為自己掃清障礙,穩(wěn)住地位;她狠下心的害死那些一同進宮的姐妹,致死之前也不曾落淚。
如今卻對這位置厭惡至極。
今夜她又失了眠,沈神醫(yī)的藥昨日就吃完了。
那藥果然靈驗,吃了便睡得很是安穩(wěn),只是自己日有所思便夜夜有所夢,但她并不厭惡這夢,因為夢中全是她心之所向。
她著一身素衣,三千青絲垂在胸前,臉色憔悴的靠在窗邊賞月;在后宮里看月亮總有種凄涼的意味。
什么時候開始她不再期待皇上的臨幸,也不再爭什么上位,只想安安分分的當一個小透明;偶爾失眠難受的時候去找找皇后娘娘。
再次來到沈神醫(yī)的藥房時,淑妃特意戴了她最不喜歡的粉色發(fā)釵,妝容也如荷花般百里透粉。
從前她不愛這少女的粉色,因為自己心思不再單純,所以每每戴在頭上異常的不適合,而今重新戴上這淡粉的顏色,心中確是雀躍的。
一進院子便是草藥香,從前不覺的這些藥材這么沁人心脾,如今覺得這些比那些花花草草可要好聞多了。
淑妃看著沈神醫(yī)在專注的簡分藥材,不時的多瞄了幾眼,那種令人心跳加快的感覺如期而至,她話語軟綿輕柔:“還未得知沈神醫(yī)名諱?”
沈神醫(yī)停下手中的活對著坐在一旁的淑妃淺笑:“微臣單名一個舟字?!?p> 淑妃盯著他淺笑的臉耳根子發(fā)紅,自語喃喃道:“沈...舟?!?p> 這個名字真是好聽。
皇后娘娘常會來這后花園里喂魚,這一池子錦鯉這么肥肥嘟嘟的都是皇后的功勞,她朝池塘里撒了一把魚食,池子里那些金黃色的錦鯉便爭相恐后的浮出水面來。
“這世間萬物那個不為利益,魚兒都要為了這食兒躍出水面,更何況是人呢?”江皇后輕輕淺淺一笑。
身后的翠竹從遠處走來,在她身邊福了福身:“皇后娘娘,魚兒上鉤了?!?p> 江皇后江手中的余食一并都撒進池子,轉(zhuǎn)身離去,臉色好生無趣:“她倒是自己往上趕?!?p> 要論一只老狐貍怎么弄死一只小狐貍,方法那可就太多了。
——
這個小鎮(zhèn)經(jīng)過凌王殿下的一番整改已經(jīng)不見了洪水的影子,一些被洪水摧毀的房屋也在暗衛(wèi)們的修建下恢復了原樣,街道上不再是汪洋一片;青石板鋪成的路還有些濕潤,這幾日雨水下的小了很多,檐下滴著雨水。
看來再過段日子就可以竣工了。
清晨的陽光并沒有喚醒熟睡的人
林初覺得身上有東西在蠕動,才算是睜眼,看到白色的窗幔驚的她立馬起身;她不是在幫殿下研磨嘛?怎么睡在了這里?
左右望了下,這還是殿下的寢房。
真是丟死人了。
手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拱來拱去,她掀開被子一看,驚喜萬分:“小白!”
那日隨青竹騎馬去救殿下之時,下著暴雨帶著它不方便就放它在路途中的樹洞里,她還十分不舍,叮囑小白一定不要亂跑,自己有空了會去找它;誰知今日便出現(xiàn)在眼前了。
“你這肚子這么鼓吃了什么呀?”林初心花怒放的抱著這小家伙在臉上蹭來蹭去。
想來應該是青竹哥哥去取回來的。
門口出現(xiàn)一個臃腫的身影,是阿嬤,她敲了敲門:“姑娘,你還沒吃早飯呢?!?p> “哦好~我馬上出來?!?p> 阿嬤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面容慈善看著林初就像看這自己的閨女一般;她知道這些住在家里的人都是京城里的貴人,想來林初應該是那貴人的夫人,便閑聊了幾句:“林姑娘,你夫君待你真是體貼?!?p> 林初喝了口粥差點吐了出來:“夫....夫君?”她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阿嬤說的是誰?
“對呀?!卑邷惤叄骸澳闳杖諒乃块g里出來不是你夫君那是你什么?”
“今早還特意與我說記得叫你吃早飯。”
林初滿臉通紅,看著阿嬤偷笑不知如何辯解?她只是在殿下房間里給他研磨并沒有干什么越矩之事。
“不是的....阿嬤...你誤會了?!绷殖踅Y(jié)結(jié)巴巴的惹得阿嬤更是大笑。
話還沒解釋清楚,阿嬤便又道:“看,你夫君回來了。”
“?。俊绷殖醪恢氲目粗T口,殿下和青竹兩人一前一后進門。
聞著小米粥香,青竹又是夸了一頓阿嬤手藝好,再一看我們的林初妹妹怎么臉紅的跟那蘋果似的:“妹妹~你今天怎么了?”
“???”林初不敢抬起頭:“沒...沒有啊?!?p> “沒有?”青竹狐疑半天:“那你臉怎么這么紅?”
阿嬤偷笑著給青竹端來一大碗米粥,還冒著熱氣:“青竹公子,來喝粥?!?p> 這才堵住了青竹那廝的嘴,隨即阿嬤又笑得蜜滋滋的給殿下端了一碗粥:“貴公子這幾日辛苦了,多吃點,不夠鍋里還有?!?p> 林初好生擔心阿嬤會口無遮攔的把剛才那一通話與殿下說了,眼神慌張的一直盯著她,待她走遠了才放下心來。
凌王殿下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在這鎮(zhèn)上他也是如同平民一般生活了幾日,沒有那圈圈繞繞的束縛,也很是舒坦。
他甚至有些奢望這種田園生活,凌南風望了眼那個把臉埋在碗里的人,她今天是怎么了?找回了那只笨兔子也不見她開心?
昨晚可是她做夢都在念叨要找小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