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神鱷,鱷南天。
是南海第一劍。
說是南海,其實依然在土地上,只是與斗朝最南側(cè)的海域相臨,因此而得名,至于海的名字叫什么。
“海南,那可是全大斗朝最有名的海域,連接著方外那些異人的航路,還有我們南海第一神劍鱷南天大俠?!?p> 獨孤鐵柱和王翠花等人順著墳包,終于繞出了困龍林,從路人得了張旅游宣傳單,得知是南海的地界,便找了處粉面攤休憩,順便裹腹。
獨孤鐵柱呢,也是這么和粉攤老板嘮的。
“老板你又悶騷了,這哪是順便,我們就是沖飽了沒排行榜上面的這口粉才來的好吧,不然早繞渡口坐船回芙南了?!?p> “咳咳?!?p> 似被粉湯嗆到,獨孤鐵柱忙灌了口湯。
雪白的魚湯帶點剁辣椒的刺激,給舌頭帶來活力的同時又更加映襯出魚湯的鮮甜,一口下去,從喉嚨暖到胃里,放下碗,獨孤鐵柱舒坦的呼出一口濁氣。
“啊這。”
王翠花對此,頓覺羨慕,畢竟有一個不怕燙的舌頭比什么都好。
“老板,哪有這么夸自己是大俠的?!?p> 這聲老板,卻是獨孤鐵柱對粉攤老板說的,因為在粉攤前頭水泥墩子上插的招牌,就叫鱷南天粉面館。
“純路人,有一說一,我們聽人推薦的是您這兒的魚頭粉來著?!?p> 王翠花補充一句,鱷南天聞此反倒先是一愣,轉(zhuǎn)而自嘲笑了笑,放下正在撩粉的長筷,解開圍裙,拿著大勺,同二人坐在一桌。
“我其實已經(jīng)不做粉面很多年了,不過最近有一件事,讓我重新開張?!?p> 獨孤鐵柱抽張紙巾擦擦嘴,愿聞其詳。
“一周前,攜帶妖刀的異鄉(xiāng)人在南海登陸,短短數(shù)天,已有二十三人劍客殞命。”
鱷南天將勺子橫扣于桌,繼續(xù)娓娓道來。
“在前天,甚至已有一戶平民遇難,殺人犯裹挾受害者幼女失蹤?!?p> “看來我是被當成殺人狂了?!?p> “誰是幼女啊,混蛋!”
無視王翠花,獨孤鐵柱自認為理解了自己的處境,不過鱷南天卻搖了搖頭。
“二位在此特殊時期從困龍林出來,前線探子只是出于謹慎,才讓我試探,放心,我知道二位并非悍匪,這碗魚頭粉,就當我請二位的了。”
“少了?!?p> “小本生意,已經(jīng)是賠錢了。”
鱷南天賠笑一聲,分明應該是安撫客人的行為,卻不知為何賤氣十足,反而讓人火冒三丈。
“我想要見識所謂的妖刀?!?p> 聽到獨孤鐵柱年輕氣盛的話語,不知其根底的鱷南天不知道其根據(jù)來自何處。
“那得試過才行,我不能讓人平白送命。”
“可以?!?p> 身手如何,一試便知,言短字促,鋒芒顯露。
“嘭”
拍桌持勺,左手撐桌,右手轉(zhuǎn)柄,扣向獨孤鐵柱面門。
“你們這群耍劍的都是神經(jīng)刀嗎,太沒有征兆了吧!”
王翠花大聲呵斥,并且端著還未吃完的粉絲跑出了粉攤的棚子。
但聞一陣乒呤乓啷,王翠花前腳出棚,后腳,粉攤棚便剝落四散。
“想不到鱷大人一把年紀還這么熱血?!?p> 一陣聲音從身側(cè)傳來,王翠花一個激靈,險些嗆到。
轉(zhuǎn)頭一看,一個瞇瞇眼的路人在一旁手撫下頜,故作高深。
“你不就是那個我們出林子的時候給我們發(fā)傳單的路人,合著你個**坑人呢?!?p> 王翠花cei(四聲)一口口水于地,不屑于接話。
來人躲開口水,又開始自顧自的接起話茬。
“南海第一劍雖然是自封,但鱷大人也是有官方認證的稱號的。”
扭頭一看,見王翠花雖然不往自己這邊扭頭,但眼神卻在不自主的瞟,路人微微一笑。
“斗朝七大圣,與天同高,皇權(quán)特許,覆海大圣鱷南天?!?p> “。。?!?p> “還是擔心一下你老板比較好,小菇?jīng)觥!?p> “屁,你這話說一個剛剛還在賣粉的油膩大叔簡直毫無說服力?!?p> 話說出口,王翠花粉到嘴邊,卻咽不下去了。
棚臺起落,木屑飛舞,煙塵四起。
滾滾浪濤聲穿塵而處,緊扣心弦。
呼的一聲強烈的撞擊,勁風擊散,吹開了煙幕。
場中,鱷南天粉面攤已經(jīng)菠蘿菠蘿噠,鱷南天保持著舉勺擊地姿勢不變,獨孤鐵柱則收劍歸鞘,周圍已比正常地面凹陷半尺。
“誰贏了,誰贏了?!?p> 王翠花眼珠瞪的老大,一旁的路人看似淡定,實則攥緊了指尖。
許久,當空氣再次填充到這個稀薄的圓坑之時,有人開口了。
“媽個雞,小仇,快扶我一把,閃到腰了?!?p> 接著一聲悶響,鱷南天手中的勺子便掉在了地上。
瞇瞇眼探子冷仇趕忙上前,將鱷南天扶起,攙扶著他緩緩靠在一旁一處相對比較完整的棚架上。
“靠!”
王翠花雖覺得自己擔心的很蠢,但還是一同上前。
“行啊,老板,有實力啊?!?p> 墊起腳拍拍獨孤鐵柱的肩膀,王翠花擺出一副體恤下屬的范,順便表示了對獨孤鐵柱實力的認可。
但很可惜,獨孤鐵柱并不領情,反而很直白的做出解釋。
“鱷南天是看見我的劍,臨時收招,并不能算我贏了。”
“年輕人好的不學,學人玩龍王修羅戰(zhàn)神的戲碼,你直接說是過了長卿劍的人不就好了嘛,還害我閃腰,媽個雞呦,嗷~”
鱷南天右手輕按痛處,齜牙咧嘴半天,憋出一聲狗鳴。
“你倆先同我進南海市里,再做詳談?!?p> “好?!?p> 獨孤鐵柱答應下來。
“別光答應,來幫忙扶一下,尊老愛幼,you know?”
“耍神經(jīng)刀的時候可一點也不老呢。”
一邊吐槽,王翠花上前扶著鱷南天的腰,和冷仇一道用力,將這個油膩大叔扶起。
“我是獨孤鐵柱,她是我雇的同行劍師,王翠花?!?p> 一邊自我介紹,獨孤鐵柱一邊走到一旁,想帶上鱷南天的大勺,卻發(fā)現(xiàn)奇重莫名,豎拎不起,只得提拿起勺柄,圓面朝地,才能勉強拖行。
就此,一行四人才正式趕往南海市,以商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