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護衛(wèi)帶出地牢之后,又被他們套入麻袋里,丟在馬車上押回太神宮。
顛簸了許久,馬車才停了下來,而后便被人抬下車,不知抬去了哪里,不一會兒才被放到地上,這時他們才將麻袋解開將我放出來,我看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又看到那堆在墻角的材火,回想起來這就是我之前在太神宮時關(guān)起來的材房。
“喂,你們!”我剛要說些什么,他們卻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將門鎖上,我慌忙敲門喊到“喂!能不能給我換間房,我不想住柴房。”
然而并沒有人回答我,門外除了雜亂的腳步聲之外什么也沒有,我蹲在門前望著懷里的阿貍唉聲嘆氣。
忽然屋外傳來說話聲,我仔細(xì)聽去發(fā)現(xiàn)那個聲音像是太神宮宮主紫玉的。
只聽她到“我哥哥只說了這些嗎?”
“還有別的,夫人,這是將軍拖屬下帶來的紫蘭玉膏,還說一切辦妥請你不必?fù)?dān)心?!?p> “既然如此,我也就心安了,你回去吧?!?p> “是”
沒說幾句聲音漸漸停止,我有些好奇站起身來想再聽聽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忽然,門突的打開,我躲閃不及被門撞摔在地。
進門而來的管家看著我到在地上,一副自尋短見的模樣,告誡我到“姑娘,你要想尋死覓活的話有的是機會,不急于這一時?!?p> 我揉揉被撞得生疼的腦袋氣憤的反駁他到“尋死?你才尋死呢,進來之前都不知道敲一下門嗎?”
管家無奈的表示到“誰知道你在門邊上,你要是有扒門的習(xí)慣就早該和我說說,免得下次又撞了你?!?p> 我有些無語,本想用超強的語言智慧教育一下他,卻被他搶先到“來人呀,給這位姑娘綁一綁免得她又做出什么傻事?!?p> 幾個大男人遠(yuǎn)遠(yuǎn)應(yīng)到“是”,而后就拿著繩子走了進來,沒想到這狡猾的管家還有后招,看著眼前幾個五大三粗的人驚恐到“你,你們,要,要干什么,干什么!”
其中一個男人搶過我懷中的阿貍放到墻角,隨即幾人合力將我的手腳捆綁起來。
我怒到“這次沒人會來救我了,你們還捆我干什么,快放開我!”
管家看著我這可愛模樣哈哈笑到“小姑娘,真別說,你還挺有本事的,地牢這麼堅固的地方都能逃出來,不把你綁結(jié)實點怎么行?!?p> “那全是巧合,巧合!”我辯解到。
他卻不聽擺擺手到“好了,我們回去吧?!?p> 幾名男子跟著他走出門外,隨手將門關(guān)上,鎖好。
我咬牙切齒到“真不是人,我都這樣了還綁我。”
而后四周一片寂靜,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遭了綁,不是捆就是套,一點新意也沒有。
“哎!”我長嘆一氣,像只變異了的毛毛蟲爬在地方,感受著來自地板的寒冷,正好也可以給我這煩躁的心降降溫。
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我緩緩抬頭艱難的看去就看到阿貍恍惚著醒來,滿是疲憊。
我匍匐著爬過去,輕聲喚他“阿貍,阿貍”阿貍微微睜眼又像是特別疲憊那般緩緩閉上,沒有別的動作,我心里恐慌起來,猜想到“阿貍不會有什么危險吧,難道是病情又加重了?”
越想越擔(dān)心,越想越害怕,連忙將腦袋低到他肚子上使勁搖晃,心里想到“只要不讓他睡就沒事了,電視里都是這麼演的?!?p> 于是費了好大的勁,搖得腦袋暈暈乎乎,阿貍被我一頓折騰有了反應(yīng),微微張嘴打了個噴嚏,緩緩睜開眼睛伸出小手摸摸我的腦袋到“別擔(dān)心我沒事”。
看著他醒過來,我感動不已,開心中夾雜著難過,帶著一絲抽泣緩緩到“阿貍,你,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阿貍搖搖頭一臉茫然。
我將頭從他肚子上拿開,艱難的坐起來,講起自己對他的擔(dān)憂到“你睡了一天一夜,沒有任何好轉(zhuǎn),我好擔(dān)心,擔(dān)心你再也醒不過來。”
阿貍伸了伸懶腰坐了起來,揉揉腦袋,變回人形,一臉笑意“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別擔(dān)心,我可是要保護你的?!?p> “我可是要保護你的”這句話像是寒冬里的一記悶錘,穩(wěn)穩(wěn)的敲在我的心房里,頓時一股如花般的喜悅釋放開來。
沒想到我對阿貍來說這麼重要,他的心里原來一直都是想要保護我的,我原以為,他也是需要我保護的,一時之間感動不已,一行熱淚懸在眼眶里像是柔和的星星般微微打轉(zhuǎn),用那可愛而又純真的眼神望著他感動到“你看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想著我,你這樣真的會讓人哭出來。”
阿貍看著我這突如其來比他還要可愛呆萌的模樣,一時失了神,緩緩伸出手像是撫摸小動物那樣放到我頭頂胡亂的揉起來,緩緩到“誰讓你認(rèn)了我做大哥?!?p> “做大哥。”一句話差點讓我笑噴出來,不好意思的笑到“你還記得那事?!?p> “嗯,不知道為什么那件事記得特別清晰。”
“那我以后該叫你大哥嗎?”
阿貍搖搖頭到“大哥太別扭,我們是朋友,還是叫阿貍吧。”
“好,只要你沒事叫什么都行。”
阿貍寵溺一笑,緩緩起身來到我身后,替我解開繩索,沒了束縛,我快速站起身來舒展肢體。
阿貍看向四周疑惑到“我們這是在哪?”
“在太神宮里,這里是太神宮的柴房?!?p> 他看著靠著墻壁的那一堆柴火喃喃到“這里就是太神宮呀”隨后又不解到“我記得我們明明在地牢里,怎么又到太神宮來了。”
說到這件事我憤恨不已“阿貍,你不知道那些護衛(wèi)和太神宮根本就是蛇鼠一窩,那護衛(wèi)頭頭就是太神宮宮主紫玉的哥哥?!?p> 聽了我的話,阿貍也感慨起來“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層關(guān)系,看來這太神宮也是世族大家,實力雄厚?!?p> 我長嘆一氣攤坐在地,難受到“我想我們是逃不出去了,那個紫玉看起來很厲害?!?p> 阿貍緩緩坐到我邊上拍拍我的肩安慰到“沒關(guān)系,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陪你共同進退?!?p> 阿貍總是這樣,無論什么情況下都能保持一顆樂觀向上的心態(tài),心里一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能有這麼一個不離不棄的好朋友,那股暖暖的熱流,流進心里怦怦亂跳。
眼下也沒有什么辦法只好隨機應(yīng)變了。
夜里,屋外火光閃現(xiàn),來來回回的光影透過門前的小窗在墻壁上忽閃忽現(xiàn),不一會兒光源才穩(wěn)定,強烈的光束從門窗上投進來將整個柴房照得生亮。
我和阿貍見到這股奇怪的光都好奇起來,阿貍疑惑到“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不會是有人來救我們了吧”我猜想起來,還真希望是這樣。
不多時,忽然聽到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房門就被人打開,進來一名侍女,端著飯菜,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喂狗呢,無語。
本想說她幾句,但還是想著問問外邊的情況“這位姐姐,外邊怎么了,這麼亮?”
見我問話,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又將飯菜小心翼翼的端起來,然后頭也不回的關(guān)門離開,我急得大喊“哎!別走呀,我們還沒吃飯呢,我不問了,你把飯菜留下來?!?p> 阿貍無奈看著重重關(guān)上的鐵門,疑惑到“這里真是奇怪,問個話也不可以。”
我不甘的埋怨起來“什么嘛,不回答就不回答,她把飯菜帶走是幾個意思,這不是叫我們餓肚子嗎。”
話音剛落肚子就傳出一陣敲鑼打鼓般的咕嚕聲,阿貍好奇的看著我的肚子,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肚子捂住,尷尬到“可能是一天沒吃東西了,有些抗不住了?!?p> 他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緩緩伸手從衣服里摸出一個熟透了的,又冷得邦邦硬的番薯遞給我到“這是我來北神都以后買的番薯,本來是要給你吃的,后來忘了?!?p> 沒想到阿貍還有存貨,滿是開心的接過番薯,又好奇的調(diào)侃起來“阿貍,你也太好了吧,它怎么沒被你壓壞?”
阿貍解釋到“可能是我放進去之前做了一些保護所以才沒壓壞它,你快吃吧。”
我看著手中的番薯饞得直流口水,很想一口將它整個吞掉,但還是理智的將番薯掰成兩半一半給阿貍一半我自己吃。
阿貍擺擺手到“我不餓你都吃了吧。”
我搖搖頭到“你也吃點吧,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鳖~,好吧,我承認(rèn)這會兒殺頭豬我都能全部吃下。
阿貍勉為其難的接過番薯吃了起來,我趁他不注意背過身去兩口就將這半個番薯吞進肚里。
而后緩緩回過頭來,又是一臉低迷,阿貍低頭一看我手里空空如也很是疑惑,問到“你番薯呢?”
我開玩笑的解釋到“那個番薯太著急一下子就跑進我肚子里了?!?p> 阿貍被我的話語逗笑了,主動將吃了一口的番薯遞上來到“吃我的吧?!?p> 我搖搖頭拒絕他。
阿貍硬將它塞到我手里到“我真的不想吃,你要不吃的話我就丟了?!?p> 我急忙接過來開心到“我吃我吃”而后又是兩口下肚,阿貍驚訝的看著我,沒想到這還是一個隱藏食飯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到“你這這吃飯速度,可以,要是有誰和你搶飯他準(zhǔn)搶不過你?!?p> 我不好意思的笑著,心想“人家哪有這麼夸張”。
而后起身走到門窗向外看去,只見院子里的家丁匆匆忙忙,走來走去,像是在忙著什么大事。
阿貍猜到“我猜他們是在準(zhǔn)備祭天儀式?!?p> 我有些疑惑,問他到“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來的路上聽別人說的?!?p> “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只能等了?!?p> “等?”
“對,只有等到合適的機會才能逃出去。”
“哎!”我長嘆一氣,默默流下感動的淚水。
另一邊,紫玉寫了封家書交給下人送到宮里去,接著又叫來管家,交給他一張清單囑咐到“這次祭天之事非同小可,你快去準(zhǔn)備吧?!?p> 管家接過清單應(yīng)了聲“是”便出去了。
囑咐過后她似乎又想起什么,獨自一人慢悠悠的來到材房外,站在那扇鐵門前,透過門窗往里看去,只看到兩個人好似喝得酩酊大醉一般東到西歪,橫七豎八的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看到這一慕她微微笑出聲來,叫來管事的女仆,吩咐到“等會兒給他們備些好菜,酒就罷了,她估計喝不慣我們太神宮的酒?!?p> “是”
做完這一切,她才滿意的離去,女仆按照她的吩咐立即去準(zhǔn)備飯菜。
不多時,便聽到有人拍打房門的叫喊聲“起來了!起來了!”女仆一手拍門,一手端菜,站在門外高聲到“你們今天算是走了狗屎運了,我們夫人仁慈,賞你們些好菜,快吃吧?!?p> 說完她便打開房門,將飯菜放在地上,嘴里嘟囔著“夫人真是仁慈對這兩個小賊都這麼好。”隨后又將房門關(guān)上這才放心的離開。
聽著那女人的話語,滿是無語,看來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只把我們當(dāng)成賊了。
阿貍偷偷睜眼看向我,又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我那饑餓難耐的肚子又開始咕咕亂叫,等那人一走,我就端坐起來,呼喊阿貍到“阿貍,阿貍,快過來?!?p> 阿貍睜開眼,偷笑著挪到我邊上,我望著那可口的飯菜眼冒星光,腳下尤如安了彈簧,一躍而起,蹦到門前,傻笑著端起飯菜,跑回阿貍跟前,激動的到“好香呀,快吃快吃,別餓著了。”
他扶著腦袋,還是搖搖頭到“我不想吃,你吃吧?!?p> 我有些擔(dān)心,問他到“番薯你也不吃,飯菜你也不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我還不餓?!?p> “那,我給你留點兒?!?p> 看著那美味的飯菜,我從中間分了兩份,一份留給阿貍,一份我自己吃,望著自己那一份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不知是太餓還是太美味,幾口下去就又見了底,我望著阿貍那份直流口水。
阿貍望看著我那渴望的眼神,滿是無奈,擺擺手到“我不需要吃東西,我的那份你也吃了吧?!?p> “真的可以嗎?”我小心的問到。
“真的可以?!?p> “那我,我就吃一小口,就可以了?!?p> “你都吃了吧?!?p> “不不不,我只吃一小口。”我堅持到,不知為什么以往餓的時候都不會像今天這麼饑餓難耐,難道是我在長身體,如果是這樣,多吃一點也沒關(guān)系。
拿起筷子嘗了一小口之后,腦海里不斷回響著阿貍的話“可以都吃了,你都吃了吧。”
于是再也忍不住,瘋了般抱起碗筷將飯菜全吃掉了,這才吃了個半飽,又將飯碗舔得蹭亮,這才心滿意足的看著手里的光盤,而后又想起來阿貍,委屈而又自責(zé)的看向他。
阿貍看著我那做錯事委屈巴巴的眼神忍不住笑到“沒事的,你能把它全部吃完我很開心?!?p> 我埋怨自己到“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哎,都怪我這張嘴,我怎么就這麼能吃?!?p> 阿貍搖搖頭到“你和我不一樣,你是人我是妖,妖可以不吃東西,但是你們?nèi)司筒灰粯樱吹贸鍪澄锊攀悄銈兙S持生命的必須品。”
我將飯碗放到一邊感謝他到“阿貍你真好總是這麼包容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還難不難受?!?p> 我忽然想起阿貍身體這回事。
“沒事了,估計就是這幾天太累了?!?p> 話音剛落,鐵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腦袋探了進來正是剛才送飯的那位大姐。
大姐看著地上的空碗到“看來你們是真的餓了,吃得這麼干凈,早知道我就多弄些,好了,把碗筷遞給我吧?!?p> 我起身將空碗遞給她,同她到“下次能做兩份嗎?兩人吃一份吃不飽。”
她答應(yīng)到“好,有機會的話就給你們做兩份?!?p> 我還沒聽懂她說的有機會是怎么回事,她便已經(jīng)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阿貍微微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有點困了,想睡了,你要睡嗎?”
“我也睡吧?!?p> 說著我倆便靠在墻邊側(cè)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