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亮?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思緒模糊空白一片,嗡嗡作響的大腦仍處于宕機狀態(tài)。
江淵的眼睛視線茫然,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得不到答案的江淵,看向自己的腕表,時間停留在自己失神的時刻,當時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
江淵的目光似乎是扭動的發(fā)條,讓某些齒輪重新開始轉(zhuǎn)動,“咔”指針開始轉(zhuǎn)動。
江淵思緒混亂,是自己讓指針轉(zhuǎn)動,還是指針一直在轉(zhuǎn)動,停止狀態(tài)其實是自己的幻覺。
見到坐起身,敲打自己胸膛的扎沖天鬏的紅妝少俠女。
江淵的大腦回應(yīng):原來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扎沖天鬏的紅妝少女,敲了幾下,努著嘴,似乎江淵胸口有什么硬物,停下敲打,開始找尋被藏起的硬物。
別急著“摸尸”,江淵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別放棄治療,我還有意識。
似乎感應(yīng)到江淵的混亂意識流電波,扎沖天鬏的紅妝少俠女停下“摸尸”,伸手掐住江淵的脖子,上下左右不停搖晃。
江淵一頭漿糊:既然跟自己同歸于盡,又何必多此一舉搶救自己;既然要救活自己,又何必見自己一息尚存,又要再次謀殺。
江淵發(fā)現(xiàn)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殺了又殺。
很快,扎沖天鬏的紅妝少俠女似見江淵直翻白眼,舌頭都快搖吐出一大截,又沒了反應(yīng),繼續(xù)“摸尸”。
江淵看到了自己高舉向天的手,去抓被扎沖天鬏少女摸出來的懷表,大腦說:我還沒有發(fā)出指令,手說:我收到了指令,是你沒有收到反饋指令。
抓了一個空,扎沖天鬏少女嬉笑眉開著跑開。
手說:你別老關(guān)注女孩子的發(fā)式。大腦說,不是我,別亂說,是眼睛的問題。眼睛說:不是我的鍋,是潛意識。
江淵用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跳得歡快的小心臟,慶幸自己的茍延殘喘。
看著越來越多突破次元壁,過來圍觀的華服少女們。江淵才發(fā)現(xiàn)她們站在一人高的高臺上,還順手將扎沖天鬏少女給拉上高臺。
華服少女看到躺平的江淵,饒有興致,相互交頭接耳傳遞八卦興趣,都在向江淵打量,指點著江山。
江淵費力的將腦袋從砸進地面的人形坑里探出頭。
感到女生的挑剔的掃描,努力轉(zhuǎn)到少女指點的方向。
四處觀察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仍在頂樓的房間里面。
另一維度里,沉眠的瑤姬。
到底是不知不覺就著了道,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
現(xiàn)在的自己是滿血復(fù)活,還是滴血重生,時光倒流,甚至是克隆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找到了那一刻的晶瑩的悸動,似乎就是某種契機,成功的代價!
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成功,就像有人比你有錢,有才,有關(guān)系,有顏值,還比你努力,又怎么可能比你還失敗?
成功跨過十年限期令,必然付出過失敗者難以承受的代價。
失敗者黯然隱退,至少還能找到他們在其他領(lǐng)域的傳聞。
那些成功者呢?
他們在哪里?
為什么在自己的記憶里,這些輝煌的頂級職業(yè)巔峰,此后再無半點音訊,他們?nèi)チ四睦铮?p> 或許,跨過那一步的虛擬偶像,并不是不需要經(jīng)紀人,而是自己經(jīng)歷的墜樓,就是他們成功的代價,是死亡啟示,這些虛擬偶像失去自己的經(jīng)紀人,是比下架隱退更難以承受的代價嗎?
看到瑤姬晶瑩淚滴之前,江淵肯定嗤之以鼻,那之后呢?
瑤姬初生的靈魂曾經(jīng)感動自己,是種喜悅之情,期盼相守。
相伴十年,卻忘記了最初的心意。
此時的真實情感迸發(fā),是情感羈絆,是突破自我的契機。
自己沒有真正死亡,是常曦用這樣的方式來暗示自己?還是另有玄機!
或許得到天啟之后,有的人選擇退卻,有的人選擇一搏,那么如今輪到自己,自己將如何選擇?
是放棄,陪瑤姬度過剩下的時光,活成自己厭惡的模樣,還是拼死一搏,告訴這世間,我真正來過。
江淵還需要斟酌思量,籌劃未來可能的應(yīng)對。
看著江淵從人形坑里爬了出來,少女們嘰嘰喳喳鶯歌笑語一哄而散。不時回眸相互嬉鬧。
在無窮無盡的小空間進進出出,唱著動聽的歌謠,跳著誘人的舞姿,天真無暇的笑著,談?wù)撝闹邢蛲?p> “思歸,難歸,墮回,輪回,月滿一江水,前世莫追?!?p> 只余扎沖天鬏少女站在高臺上向江淵展示剛剛從他懷里摸出來的古銅色懷表。
眉開眼笑無聲嘲笑江淵。
原來也是一個青銅。
江淵爬起來,啪啪身上的塵埃。
回到剛剛墜落的地點。
扎沖天鬏少女一邊提著細細的鏈條搖晃古銅色懷表,一邊蹦蹦跳跳一頭扎進屏幕里。
江淵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懷表就這樣從現(xiàn)實被帶進仙境,蕩漾陣陣漣漪。
竟然毫無違和之感。
扎沖天鬏少女獻寶一樣,將古銅色的懷表捧給常羲。
常羲身邊的景致有些變動。
常羲坐在亭臺里賞花飲茶。
一群少女,眾星捧月圍攏在四周,有持扇少女為她扇風,有茶道少女為她沏茶,有俠裝少女為她佩劍,有貓耳少女為她撲蝴蝶。
聲燕語鶯,遮擋外面的世界不良窺探。
常羲似對懷表的顏色并不滿意,所以輕輕點了一下,將懷表變成了銀白。
江淵也沒得意見。
齊腰襦裙少女過來替常羲接過銀白色的懷表,打開儲物空間,露出藏在里面的物品。
似乎江淵的設(shè)定全部失效,或者說恢復(fù)了原始設(shè)定。
呆頭蜂鳥飛過來,看到里面的物品,伸嘴叼起,飛入仙境深處,鏡頭之外。
常羲示意齊腰襦裙少女問,“有張弘的消息嗎?”
“有人在月球C-H-N基地見過他的??吭诤秸敬a頭的太空游艇。”
常羲搖搖首示意江淵繼續(xù)。
“有未經(jīng)證實的傳聞,他經(jīng)過火星國際軌道空間站登上前往木星的宇宙航船,似有過境記錄。”
常羲依舊搖頭。
江淵攤手說,“那就不知道了?!?p> 四周鏡子裂開,形成了不規(guī)則的扭曲空間,一道身影顯現(xiàn),似有無數(shù)分身在無窮鏡子空間里穿行。
江淵看著那道身影,是身著漁網(wǎng)狀外套,提著魚的漁夫。
離開鏡子空間,來到大家面前。
“剛剛聽到又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漁夫看向齊腰襦裙少女。
齊腰襦裙少女退后一步。
漁夫又看向江淵:“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
“明白了成功的代價?!苯瓬Y有些不那么確定。
“不,那是愛的代價,”漁夫和常羲四目相對,接著凝視江淵,“成神之路的量子公式。”
常羲未置可否,示意齊腰襦裙少女把銀白色懷表還給江淵。
江淵準備上前接回變成銀白色的懷表,又看見扎沖天鬏少女在躍躍欲試。
扎沖天鬏少女也感受到了江淵的目光,扎沖天鬏少女瞥一眼江淵,看向銀白色的懷表,眉眼都笑彎。
似想到了什么,上前給齊腰襦裙少女耳語。
齊腰襦裙少女看了扎沖天鬏少女,又看了江淵,再看看銀白色的懷表。
江淵有了不詳預(yù)感。又看向常羲,常羲在看漁夫,漁夫邁步走向女神的空間。
江淵決定在心底鄙視他一刻鐘,有異性沒人性。
扎沖天鬏頭少女重新拿到手里的銀白色的懷表。
江淵心說壞了。又看看漁夫,漁夫察覺江淵的目光,回頭對江淵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扎沖天鬏少女拿到銀白色的懷表,轉(zhuǎn)到人群后面,找到藏在花叢中偷吃的齊胸襦裙月半少女。
拍拍齊胸襦裙月半少女的肩,齊胸襦裙月半少女快速消滅手里的食物,臉頰鼓鼓囊囊,像只倉鼠。
扎沖天鬏少女將銀白色的懷表放在齊胸襦裙月半少女的手心,又指指屏幕外面的人,再做了一個投拋的動作。
江淵苦惱看向齊腰襦裙少女,卻見她看撲蝴蝶的貓耳少女,望向常羲,她正在欣賞幾位蕩秋千的少女。還沒玩夠呢。
視線回轉(zhuǎn),齊胸襦裙月半少女正在活動手腳。
江淵感覺不妙。又莫得辦法,只能希望還能修好。
齊胸襦裙月半少女在扎沖天鬏少俠女的指揮下,向前助跑幾步,江淵都能感到地面上的震感,掄起手臂,將手里的懷表擲向江淵。
江淵做好用身體最柔的軟的肚皮接住擲出的懷表。
漁夫的半邊身子和一條魚進入女神的空間。
擲出的懷表砸在屏幕上,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蕩漾的漣漪,而是發(fā)出“嘭”的聲音,似乎屏幕震動,出現(xiàn)蜘蛛網(wǎng)一樣的痕跡,一閃而逝。
漁夫背對江淵,臉上流露出惡作劇的味道。
接著就看見突破次元壁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銀白色懷表,瞬間分崩離析,結(jié)果眼睜睜的看著,各種零件呈扇形分布在江淵面前。
這一刻,四周都發(fā)生了時光靜止的效果。
嘰里咕嚕咕嚕,江淵看著滾到腳尖面前又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失去動力而躺平的齒輪。
怒視扎沖天鬏少俠女和齊胸襦裙月半少女。
吐小舌頭的扎沖天鬏紅妝少俠女和張開大舌頭的齊胸襦裙月半少女對視一眼,立刻馬上溜之大吉。
漁夫來到常羲面前,帶來海風的氣味。
“咳。”常羲輕咳一聲,團扇依舊半遮面。
扎沖天鬏少女和齊胸襦裙少女,規(guī)規(guī)矩矩蹲在常羲面前,瑟瑟發(fā)抖。
常羲用手里的團扇拍拍兩位的頭,哪吒頭少女和齊胸襦裙少女雙手抱頭,看得江淵一陣無語問空氣,這算什么。
常羲揮了揮手,扎沖天鬏少女和齊胸襦裙少女,如獲大赦,又一臉嫌棄地接過漁夫遞過來的兩條魚,站在常羲身后似哼哈二將,對漁夫和江淵怒目嗔視。
貓耳少女撲來蝴蝶,常羲朝外面示意。
齊腰襦裙少女接過蝴蝶,來到剛剛出現(xiàn)蛛網(wǎng)的區(qū)域,一點蛛網(wǎng)的中心,這一次依舊沒有蕩漾波紋,悄無聲息,蝴蝶出現(xiàn)在房間。
蝴蝶圍繞著江淵飛舞。
停留在江淵腕表上,在鏡面形成蝴蝶狀logo,還挺美觀,設(shè)計超前。
江淵指指散落一地的零件,希望得到常曦的補償。
常曦示意,貓耳少女告訴江淵,沒有補償,跟著蝴蝶的提示,找到張弘,完成任務(wù),才有獎勵。
江淵看向漁夫,漁夫正在花徑里賞花:“我是我,我非我,是我非我,非我是我?!?p> 江淵攤開雙手,表示禪意太深奧。
腕表上的蝴蝶logo似在表層緯度和媱姬的內(nèi)緯度互不干擾,不再同一空間。
蝴蝶發(fā)出七彩光線,幻化出一幅海市蜃樓。
惟妙惟肖的街道樓宇,感應(yīng)到江淵的目光,似可見一些江淵注視的地點,變得清晰,似將江淵的視線拉近,直到看到街上的螻蟻,城市的標志性建筑,不斷拉進的視野里,頂層空間里的人抬起頭,是江淵的臉。
江淵看著這座巨大的城市與大廈里的自己,嘆息道:常羲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