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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萬卷書在古代逆天

002 重逢阿志

她靠萬卷書在古代逆天 亦江南. 4427 2021-05-22 05:30:00

  船身太大,擋住了船頭所有人的臉,孟小魚從船底探出腦袋,卻只能看到有人拿著船篙不停地攪動河水,似是要將她從水中攪出來。

  她只好偷偷游遠點,再遠點,游到一個能勉強看到船頭卻又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只露出小半張臉,眼睛瞪得溜圓。

  船頭人影攢動,饒是她目力非凡,也難以在不?;蝿拥娜巳豪锟辞迕總€人的臉,所幸那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正好站在最前面,身量高出別人許多,讓她一眼便能認出他來。

  那人劍眉鳳目、豐神俊朗、身姿筆挺、衣袂飄飛,初秋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照得他燦若星辰,又宛如謫仙下凡,讓她一時間竟不敢確認是不是他。

  可他左眉梢那道讓人不易察覺的疤痕卻與七年前一模一樣。七年前,她曾幫忙擦拭過那道傷疤。那時候,他剛剛被爹爹救回來,那處還是一道刀劍劃破的血痕。

  可能嗎?那人會是阿志哥哥嗎?爹爹救過的阿志哥哥?

  有他在,她是否能在船上躲些日子,等過了風(fēng)頭再想辦法去找哥哥?

  她再次潛入水中,跟著船往前游,直到夜幕降臨,那船靠岸停泊,再等到夜深人靜,萬家燈滅,那才偷偷爬上了船,躲在船頭一個黑暗的角落里。

  盡管南方的秋天并不寒冷,可晚上的風(fēng)仍是清涼,吹得她直打冷顫。她昨晚幾乎一夜未眠,今日早上在早點鋪子吃了個包子,再未進食,此刻又冷又困又餓,忍不住將整個身子蜷成了一團,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船艙入口,卻始終沒有見到阿志出來。

  后半夜的風(fēng)吹得有些猛烈,吹得她開始神志不清,終于沒能敵得過寒冷困倦,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喂!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她正睡得迷糊,隱約覺得有人用腳踢她,便費力地睜開雙眼,微微抬頭。

  天光破曉,晨曦落在兩個眉頭緊鎖、滿臉狐疑的年輕男子身上。

  兩個男子見她抬起頭來,彎下腰開始仔細打量這個蜷縮成一團的“少年”。只見他臉色蒼白,嘴唇烏紫,一身半干半濕的粗布短褐緊緊貼在身上,顯得身子單薄瘦削,頭發(fā)凌亂不堪地從插著木簪的發(fā)髻上散落下來,顯得極為狼狽。

  “你是誰?為何會在我們船上?何時上來的?”一個男子冷聲問道。

  孟小魚只覺得全身發(fā)冷,身子微微顫抖,想要說自己是來找阿志的,卻又忽然擔(dān)心自己看錯了,畢竟他倆已經(jīng)七年多未曾見過,都長大了。

  “八成是小偷。”男子見她不答話,開始不耐煩,“先搜搜身,再把他關(guān)起來吧,等會兒交到官府去?!彼f完,立刻就俯身提住她的衣領(lǐng),臂力驚人,竟是一下子就將她拎到了半空。

  “我不是小偷,我是來找阿志的。”一聽說要被搜身和交到官府,孟小魚立刻脫口而出,想要掙脫男子的手,卻終是無力。

  男子動作一滯,看向另一男子:“阿志?我們船上有阿志嗎?”

  另一男子蹙眉沉思,旋即搖頭:“沒有。世子馬上要出來了,先別管了,把他關(guān)起來再說?!?p>  世子?

  孟小魚暗暗一驚。

  整個宇寧郡,被封為世子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宇寧世子。他的母親上官蓉兒是先皇上官烈彥的親妹妹,當(dāng)今皇帝上官烈鋒同父異母的妹妹。他的父親葛寧宏是上官蓉兒的父親上官儒親封的異姓王,而宇寧郡正是宇寧王葛寧宏的封地。

  孟小魚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爬上了宇寧世子的船。

  那阿志到底是誰?他為何會在宇寧世子的船上?

  七年前,阿志被爹爹救回來時,只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叫阿志,卻忘了父母是誰,家住何方。爹爹多方托人打聽,想查出來誰家丟了孩子,卻無人知曉。四個月后,有一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到了她家,將他接走了。再后來,阿志派人給她家送了些銀兩和書,還有一封信,在信里感謝了救命之恩,從此就再未有任何音訊。

  孟小魚記起來,她昨日在水中遠遠看著阿志時,他是被人簇擁著的,那一身的矜貴之氣絕非他身邊之人可比。

  他——會不會就是宇寧世子?而阿志只是他隨便說的化名?

  孟小魚正想得入神,將她拎在半空的男子卻猛然將她放下,又將她的手反擒住,推著她就往艙內(nèi)走,邊走邊跟旁邊的人說:“你去找根繩子來?!?p>  另一個人聞聲而去。

  “世子,我找世子?!泵闲◆~篤定阿志哥哥就是宇寧世子,脫口而出。

  盡管七年多未見,她仍相信,只要阿志哥哥看到她,定然還會如幼時那般疼惜她。

  “找世子?”男子冷哼一聲,“世子可不叫阿志?!?p>  “葛玄凱,我知道他叫葛玄凱。我習(xí)慣了叫他阿志。”盡管身體愈發(fā)的冷,精神也愈發(fā)困倦,孟小魚仍是強打精神,沒敢放棄希望。

  宇寧世子名叫葛玄凱,這并非什么秘密。她潛伏在彭家書肆那半年里,看到過很多官府文書和通告,里面提過這個名字。

  “你是世子什么人?”男子語氣軟了幾分,腳上卻是一刻不停,不斷地推著她往里走。

  “表弟,我是他表弟?!泵闲◆~信口胡謅,橫豎先見到人再說。

  “一大早的,吵什么呢?”一個年約十八.九,頭束玉簪、身披錦袍、氣宇軒昂的男子迎面走來,語氣頗為不悅。

  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護衛(wèi)。

  “小的參見世子?!蹦凶庸硐騺砣诵卸Y,“我們在船頭發(fā)現(xiàn)此人,他說是您的表弟,來找您的?!?p>  孟小魚聽著兩人對話,再看著被稱為“世子”的來人,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寒氣欲盛。

  這人不是阿志。

  宇寧世子葛玄凱聞言,目光如電地掃向孟小魚,眉頭擰成兩道疙瘩:“表弟?本世子的表弟要么在都城,要么在南川。”

  葛玄凱正說著,先前去找繩子的男子去而復(fù)返。

  “綁起來!”葛玄凱冷聲吩咐。

  兩男子二話不說,三兩下就將孟小魚綁了個結(jié)實,其中一個碰到了她的手,驚道:“世子,這小子在發(fā)熱,許是病了。”

  葛玄凱這才開始仔細打量這個瘦弱不堪,病病歪歪的人,狐疑道:“你是逃災(zāi)的?餓傻了還是燒糊涂了?連本世子的表弟都敢冒充?”

  今年宇寧郡有些地方先遭水患后又遇蝗災(zāi),已經(jīng)陸續(xù)出現(xiàn)不少逃難的災(zāi)民。宇寧世子此次便是出來巡視災(zāi)情的。

  “我找阿志。”孟小魚收斂心神,聲音根本不用刻意裝便已低沉沙啞。

  “我們船上有叫阿志的嗎?”葛玄凱問身邊的人。

  眾人都搖頭。

  先前的男子說道:“這小子一開始就說找阿志,后來又改口說找世子,還說習(xí)慣了叫您阿志,甚至聲稱是您表弟。一看就是個慣會扯謊的?!?p>  葛玄凱蹙眉沉思片刻,道:“先關(guān)起來。讓林大夫給他開點藥,喂點吃的。待本世子回來再審!”

  “是?!?p>  孟小魚很快便被拖進了一個逼仄的房內(nèi)。她身上衣服未干,又冷又餓,心中卻暗自懊悔爬上了這艘船,阿志哥哥沒找到,反而弄的自己被關(guān)押起來。世子看上去是要下船去辦事,保不準(zhǔn)就能看到通緝她的文告,一回來就會把她交給縣衙查辦。

  她如此想著,便愈發(fā)后悔自己思慮不周,未曾想過爬上這艘船來就是自投羅網(wǎng)。她該按原來的計劃做的,找個地方偷偷上岸,一路往北去找哥哥,路上寫幾本書掙點盤纏,終有一日她能到達皇陵。

  她七歲那年,一個巨浪打翻了她家的小漁船,她和爹爹都被翻進了海里。從那以后,爹爹就再未回來,而她醒來時正躺在海灘上,第一次做了那種怪夢。在夢中,她生活在一個科技和商業(yè)都發(fā)達的世界,卻因患腿疾無法上學(xué),她夢中那個有錢的老爸便給她請了不知多少個私教,琴棋書畫歌,教的都是輪椅上能干的事情。

  那樣的夢,她一做便是六七年,從七歲做到如今近十四歲。她不但隨夢一起成長,還能記住夢中所有讀過的書,看過的劇和唱過的歌,并且練就了一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

  她能將夢中所讀的書都默寫出來,隨便一本就能令這世間的讀書人嘆為觀止。就靠著這點本事,她不怕路上沒有盤纏。

  .

  大夫來的時候,孟小魚已經(jīng)燒得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中被人把了脈,喂了藥和吃食,隨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臨近傍晚,她被人從地上拎起來,讓她斜靠著船壁坐著。她微微睜開雙眼,便看到宇寧世子葛玄凱裹挾著一身寒氣半隱在陰暗中。

  “孟小魚?!”威嚴(yán)冷冽的聲音從葛玄凱的口中發(fā)出,讓人不寒而栗。

  短短三個字,無需其它,孟小魚便已明了,自己的身份已然敗露。殺人償命,更何況自己還背著兩條命案,怕是很快就會被送到縣衙問斬了。

  只可惜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哥哥竟是毫不知情,回來后還不知道會有多傷心。還有阿渡,他為她打抱不平,至今還被關(guān)在牢中,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放出來的那日。田伯他家就剩他一個人了,到底還能不能活著等到大海哥回來?

  “我承認,都是我干的。”她還在發(fā)著燒,聲音虛弱無力,嘴角噙著一抹苦笑。

  都已經(jīng)這樣了,能抵賴嗎?等到了縣衙,干脆把誤殺娘和后浪,以及打瞎了墨魚魁的眼這些罪責(zé)都擔(dān)了,看看能不能幫阿渡脫了罪,還他自由。

  葛玄凱眸色頓變。他未曾想到,這個瘦弱的少年還真是女扮男裝的孟小魚,且毫不爭辯便先承認了罪責(zé)。

  “哼!不但敢女扮男裝殺人,還敢冒充本世子的表弟。果然是窮鄉(xiāng)僻壤出刁民!”

  孟小魚本來早已放棄辯駁,卻被葛玄凱這么一句話惹得怒火中燒,原本蒼白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可以罵她,但是窮鄉(xiāng)僻壤卻將整個漁村甚至正東鎮(zhèn)的人都帶上了,她卻是不能忍的。

  她強撐著一口氣,冷冷地回道:“世間只有人心惡,萬事還須天養(yǎng)人?!?p>  這句話聽起來簡單,卻噎得葛玄凱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孟小魚出生的那個偏遠漁村,全村人都以打魚為生,沒幾個識字的。故而他才認為這個小小的漁女缺乏教化,不但不像大戶人家的小姐那般知書達理,而且坑蒙拐騙、殺人放火無所不干,才罵了她刁民。

  未曾想這個刁民開口就是一句詩,聽著文雅,卻是罵得扎扎實實。

  世間只有人心惡,萬事還須天養(yǎng)人。不就是說宇寧郡這地方出了刁民,是因為宇寧為官的有問題嗎?宇寧的官,最大的就是他的父王葛寧宏。

  他哪里知道,孟小魚有夢中幾千年的文化加持和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隨便就能出口成章,哪里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半晌過后,葛玄凱悠悠說道:“你是想此刻就承認了罪責(zé),當(dāng)場簽字畫押,還是想讓本世子將你轉(zhuǎn)交宇東縣衙?”

  孟小魚不想被宇東縣衙的縣令審判。周之高是靠著他的正妻王氏才得了里正那個肥差的。王氏是宇東縣令的表親,家族許多人都是當(dāng)官的。將她轉(zhuǎn)交給宇東縣衙,那她不但必死無疑,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她想說,立刻簽字畫押,求速死,卻終是無力,頭往船壁一歪,閉了眼,昏睡了過去。

  葛玄凱冷著臉走近她,用腳踢了踢她,見她未動,轉(zhuǎn)身打開門,叫道:“來人,把她拖出去,送到宇東縣衙?!?p>  有兩人應(yīng)聲進來,拖起昏睡中的少女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外,迎面卻走來一個年約十六七的男子,身材欣長,五官明朗,青稚未落的面部線條顯出這個年紀(jì)該有的陽剛之氣,眉宇間卻透著不太相符的矜貴儒雅和老成持重。

  “怎么回事?”男子頓住腳步,問道。

  葛玄凱聞言,抬手指著孟小魚,說道:“管愈,你來的正好,你瞧瞧,就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你說她到底是如何在六七個護衛(wèi)的保護下刺傷周之高的?還未被當(dāng)場抓?。俊?p>  管愈聞言一驚:“孟小魚?”

  他剛剛也看到了通緝文告,正狐疑那個孟小魚是否就是小魚兒,也不等葛玄凱答話,三兩步就走近小姑娘,撥開她凌亂的頭發(fā)仔細審視著她。

  這原是張嬌俏的小臉,可此時卻蒼白中略顯青紫之色。本該明澈靈動的雙眸緊閉著,被那卷翹的睫羽和兩彎柳葉眉搶了風(fēng)頭。最讓他熟悉的是左邊眉梢那顆小小的朱砂痣,紅艷艷的,讓整張臉顯出幾分俏皮來。

  七年前,他被人打落海里,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么張臉。那時候這臉比如今更小,粉嘟嘟的,臉上的眼神透亮,左眉梢也綴著這么顆紅艷艷的朱砂痣。

  那時候,她才六歲,他九歲。

  “阿志哥哥!”昏睡中的少女卻在此時叫出了聲,聲如蚊蠅。

  果然是她!

  阿志哥哥?這樣的稱呼,此生只有一人如此叫他。

  他內(nèi)心有什么抽了抽,毫不猶豫地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滾燙。

  “小魚兒!”他低低地喚她,抱著她就往外走。

  “嗯——”孟小魚此刻已經(jīng)確信,她真的找到了阿志哥哥,心中一松,徹底昏睡過去。

亦江南.

女主金手指:   1.讀書破萬卷。——大部分是夢里學(xué)的,現(xiàn)實中也讀了不少。   2.超凡的記憶力和目力。——天生的。   3.高超的泳技?!讜r學(xu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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