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瓔言進殯儀館時,小周正好由護士推著輪椅出來。
沈瓔言冷冷地瞟了小周一眼,并沒說什么,而是徑直走了進去。倒是小周先開口了:“你等一下!”
聽到小周的喊聲,沈瓔言停下了腳步,等待小周的輪椅推向她。
小周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說:“梁律師是我和我肚子里孩子的救命恩人,梁律師遇難是由我直接造成的,我知道就算我賠上我的性命也無法彌補,當(dāng)然也于事無補。我不是怕死之人,但如今既然上天賜給了我這個孩子,我就應(yīng)該盡我能力好好待TA。這張卡里有一百萬,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收下,這樣我也許會安心些?!?p> 沈瓔言冷笑道:“你這是在貓哭耗子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臟錢,而且,我想我沒有理由原諒你。”
“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我不怪你,事實上確實是我害死了梁律師。不過……”小周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和梁律師之間真的沒什么,我向你保證,我們絕沒有過肌膚之親?!?p> “不要臉!”沈瓔言罵完,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進去。
小周無奈地向護士聳聳肩。這時她無意中瞥見了呂賢浩正靠在停于不遠處的車旁,便趕緊讓護士推她過去。
“小呂,你怎么不進去?干嗎一個人在這兒發(fā)呆?”小周向呂賢浩招呼道。
呂賢浩沒有心思跟小周聊天,只想快快溜走,便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我有點急事,得馬上走?!?p> “你是怕跟沈瓔言一起進去被人說閑話吧?”小周推測著問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能說什么閑話?再說了,嘴長在別人臉上,他們愛說什么就讓他們說去好了,我才不在乎?!眳钨t浩雖然心想著,這小周還真是厲害啊,一猜就中,但還是為自己辯解了幾句。
“平時看你心思縝密、辦事老練,沒想到也會有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毙≈苄πφf。
“誰耍小孩子脾氣了?真是莫名其妙!”呂賢浩反駁道。
“好了好了,是我亂說,好吧?”小周說著,重又掏出了剛才放回口袋里的銀行卡,請求呂賢浩說,“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
“這張卡你能幫我轉(zhuǎn)交給沈瓔言嗎?”
“剛才你干嗎不親自交給她?”
“她拒絕了。”
“那我就幫不了你了,我要給她,她肯定也不會收?!?p> “你試試看嘛,如果她不收,就以她和梁律師夫婦的名義成立個基金會,比如說給庵后小學(xué)的學(xué)生發(fā)獎學(xué)金什么的?!?p> “卡里有多少錢?”
“一百萬,不夠的話我可以再想辦法?!?p> “夠,我盡量幫你搞定?!?p> 呂賢浩答應(yīng)得倒是爽氣,盡管他也不一定有把握。其實,他之所以這么干脆地答應(yīng)幫小周忙,還有一個原因是有另一件事要跟她商談,那就是他想知道之前梁修遠是怎么教唆她自殺的。
當(dāng)呂賢浩從小周嘴里得知梁修遠便是梁崇默的父親時,大吃了一驚,不過,他倒是馬上記起了方茜一年多前說的“他們的獨生兒子住在甬城,好像他的小舅子在甬城那邊開著一家服裝廠”,這樣一拼湊,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你打算怎么對付梁修遠?”小周突然問呂賢浩。
“機會來得太突然,我還真沒想好?!眳钨t浩老實交代道。
“如果不能速戰(zhàn)速決,我怕他又溜回智利去了?!毙≈芨袊@道。
“這你倒提醒我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辦法限制他出境?!眳钨t浩說著,突然計上心頭。
“他在國內(nèi)又沒做過什么違法犯罪之事,怎么限制他出境?。俊毙≈芤苫蟛唤獾貑柕?。
“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我找準他的弱點,就不怕抓不到他的小辮子?!眳钨t浩信心滿滿地說道。隨后,他便告別小周,回家謀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