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喆約了呂賢浩在玉泉酒吧見面,呂賢浩把梁崇默也一起叫了過去。
一到酒吧,呂賢浩就迫不及待地問楊喆:“你說有新線索,什么情況?”
這時,秦麗霞端了三扎啤酒過來,呂賢浩把啤酒挪到一邊,從包里拿出一瓶烏龍茶,放在桌上。
梁崇默見陳駿不在酒吧,便隨口問了一句:“麗霞,陳駿呢?”
秦麗霞如實答道:“哦,廣志叔不是開學就要當校長了嗎?他請正則叔和陳駿去家里喝兩杯。對了,賢浩,他們說你不會喝酒,就沒叫你。”
呂賢浩尷尬地笑笑,暗暗思忖:“他們一定是故意躲著我,很可能是對我那天在楊梅山上的舉動起了疑心?!?p> 楊喆輕拍了一下呂賢浩的肩膀:“在想什么呢?你剛才不是問我有什么新線索嗎?還想不想聽了?”
“當然??欤s緊說說!”呂賢浩強打起精神,努力把思緒轉(zhuǎn)到了當下。
楊喆整理了一下語言,說:“我前幾天一直在甬城經(jīng)貿(mào)學院暗訪,得知康文杰跟莊晴柔關系不一般。據(jù)一名熟悉莊晴柔的女生說,莊晴柔原來有個男朋友,但后來為了康文杰,她向男朋友提出了分手。而后來,她發(fā)現(xiàn)康文杰另結(jié)了新歡,還聽聞康文杰曾跟好幾個女生關系曖昧,便深受打擊,又轉(zhuǎn)頭去求原來的男朋友原諒?!?p> “能找到莊晴柔的那個男朋友嗎?”梁崇默捕捉重點,敏銳地問道。
“暫時無法找到,據(jù)那名女生說,那個男的不是她們大學的學生,當時已經(jīng)工作,莊晴柔每次都是去校外見他,所以別人都沒見過他。”楊喆嘆了口氣,悻悻地回答道。
“如果能找到那個男的,或許會有突破?!绷撼缒攘丝谄【普f。
“你是什么想法?”楊喆把臉轉(zhuǎn)向呂賢浩,問道,“今天看你有點不對勁啊,平時見你話這么多,今天怎么蔫兒了?”
呂賢浩揉了揉鼻子,聲音低沉地說:“要不咱們到此為止吧,我覺得莊晴柔不像是他殺。”
“你是怎么了?”楊喆忿忿不平地說,“我和梁律師可都是因為你參與到這個案子中來的,現(xiàn)在你這個主角竟然要退出?”
“是啊,我是瓔言的老公,晴柔的姐夫,之前我一直不太樂意瓔言在我面前提起她妹妹的死,我覺得人總得往前看,有些事總要翻篇的。而你之前一直這么執(zhí)著,甚至瓔言都說不想繼續(xù)查了,你還說服大家不要放棄。不過,現(xiàn)在居然是你要打退堂鼓,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壓力?康文杰給你施壓了?”楊喆猜測著追問道。
“不是康文杰給我壓力,而是我自己做得有點過火了。”呂賢浩陰沉著臉說。
說完,呂賢浩把秦麗霞喊了過來。他向秦麗霞深深地鞠了一躬,說:“我知道那天你全程聽到你哥向陳駿他們承認他就是陷害三人的幕后策劃者了,而那天我的反常舉動引起了你們的懷疑。我已經(jīng)猜到是你第一時間去找你哥收拾爛攤子的,你哥也告訴你這場鬧劇的策劃者不是他了。”
“不是他,難道是……?”梁崇默一臉疑惑地看著呂賢浩。
“沒錯,正是我。所以我說我玩過火了。我想營造康文杰反擊我們的假象。當然,即使他不迅速出馬搞定后續(xù)的事,我也會盡快自己處理的?!?p> 楊喆聽了,一把扯住呂賢浩的衣領,氣憤地喊道:“你知不知道張校長差點為此丟了性命?”
“還有我舅舅,這個廠可是他的心血啊,你差點毀了他的人生!”梁崇默一邊去拉開楊喆,一邊卻跟著責罵起來。
“陳駿這個酒吧從來沒出過事,你知道這次讓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嗎?”秦麗霞也加入到了聲討的行列中。
呂賢浩低著頭,連說了三聲“對不起”,接著哽咽著說:“我知道他們?nèi)艘惨巡碌绞俏伊?,只是礙于我父親的情分,沒有進一步與我計較?!?p> “從一開始,你就借著你父親對他們?nèi)说亩髑樵诶盟麄?,你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在玷污你父親的光輝形象!”楊喆氣急,一時口不擇言,話說得有點重。
這時,秦麗霞倒是替呂賢浩說起了好話:“賢浩也是一時糊涂,他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慮,有他的苦衷?!?p> 呂賢浩聽了,深受感動,他再次深鞠了一躬,連說了幾聲“對不起”,然后向他們告辭:“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晴柔的事我改天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呂賢浩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梁崇默看著他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楊喆則右手扶著額頭,一副懊悔的模樣。秦麗霞也有點不知所措,想緩解尷尬的氣氛,但又不知該怎么做,她見呂賢浩推到一邊的那扎啤酒沒動,便捧了起來,對梁崇默和楊喆說:“咱喝了這杯酒再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梁崇默和楊喆見狀,也端起酒杯,面無表情地跟秦麗霞碰了一下,三人異口同聲:“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