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零 各懷心思
阿桑奇有了攻打八剌沙袞的經(jīng)驗,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虎思斡耳朵。到了這里他才知道什么叫碉樓,碉樓就是一個個三層圓柱體建筑,都是用石頭壘砌而成,墻體上安裝有射擊孔可以往往發(fā)射弩箭或者火器。
阿桑奇看了半天放下了望遠(yuǎn)鏡,道:“這通往虎思斡耳朵城墻外圍修滿了這種東西,這個怎么過去呢?”
吳震也皺起了眉頭,道:“聽王定六說這種碉樓一共有200多個,真是不知道如何攻打。不如先扎下營寨,等待侯爺大軍到了再說?!?p> 阿桑奇也不想冒險,道:“這樣也好,不過要扎好營寨,仔細(xì)把守,不要讓西遼軍偷營?!?p> 阿桑奇在安營扎在,城中的耶律大石也不安寧,他的不安寧一半來自察赤大戰(zhàn)的慘烈,一般來源與松本傭在虎思斡耳朵取得的成就。
察赤一戰(zhàn),他本來計策很好,準(zhǔn)備打種師道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一場遭遇戰(zhàn)打得如此慘烈。自己最精銳的中國軍損失過半,他只是帶量3000殘兵敗將逃回了虎思斡耳朵。
但是耶律大石見松本傭短短一年時間將這座城池打造的有模有樣,而且還造出了火炮,編練了軍隊,他心里也是五味雜陳。這個松本傭的軍事才能也太出色了,也就是他是一個雙腿殘廢的癱子,要是四肢健全,他還會聽自己指揮嗎。
即使是現(xiàn)在,耶律大石的中國兵不過3000人,而松本傭編練的牧民已經(jīng)有3萬人了,要是松本傭起了二心,自己不用種師道來攻打,只怕早晚死在這個松本傭的刀下。
不過現(xiàn)在華夏軍大軍壓境,耶律大石已經(jīng)沒有了擊敗華夏軍的信心了。本來他想著依靠犀利的火器可以無往不勝的,但是華夏軍的悍勇抵消了他們在火器上的劣勢,而且他們占據(jù)著絕對的人數(shù)優(yōu)勢,馬上面臨的這一戰(zhàn)他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此時此刻的他也暫時收起了對付松本傭的想法,跟他共同商議起破敵之策了。
松本傭本來是日本軍國主義培養(yǎng)下的軍官,穿越的松本傭身上成了一個癱子,他也想實現(xiàn)自己那個“大東亞共榮圈”的夢想,但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不得不依附于耶律大石。他設(shè)想不斷的培養(yǎng)自己的心腹,只等時機(jī)成熟后取耶律大石而代之。但是現(xiàn)在還是由于華夏軍的大兵壓境,讓他也不得不暫時收起了替代大石之心。也就是說華夏軍的到來,讓他們形成了暫時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
耶律大石對松本傭道:“國師,如今種師道大軍征伐,汝計將安出?”
松本傭真的沒有把這個時代的任何人放在心上,他撇著嘴道:“陛下放心,我視支那人為無物,此番決戰(zhàn),陛下若是依我,定可一戰(zhàn)成功?!?p> 耶律大石也不明白這個松本傭為何將來自中原的漢人成為支那人,聽他的口氣反正不是什么好詞,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耶律大石道:“有何妙計,盡管道來?!?p> 松本傭道:“我已經(jīng)命人停止的鑄造大炮,剩余的鐵料可以制作火繩槍5000支。現(xiàn)在工匠齊備,現(xiàn)在火器作坊可以日夜不停,每個月可以制作火槍可以1500條?;饦尡幘氁彩欠浅:唵?,只需3個月就可編練成功。我還囤積了做夠半年食用的糧食、牛羊。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守城能夠3個月,我就可以練出一只5000人的火槍隊,那時節(jié)已然入冬,種師道大軍給養(yǎng)運輸必然困難。我軍與之決一死戰(zhàn),必可一戰(zhàn)勝之!”
聽了松本傭一席話,耶律大石大喜,不過隨即就憂愁道:“這孤城一坐,如何能夠守衛(wèi)三個月?”
松本傭道:“陛下勿優(yōu)。你看我已經(jīng)在城外建設(shè)碉樓200多座,這些碉樓之間由塹壕連接,陛下可派精銳中國軍進(jìn)駐碉樓,如果敵人攻城,必現(xiàn)打破這些碉樓。這些碉樓里的射擊孔可以放箭、放槍,還可以投放火葫蘆,敵人每每攻下一個碉樓都要耗費很長時間。這200多個碉樓,也要他們攻打數(shù)月。何況我修建這虎思斡耳朵的堡壘,是按照棱形堡壘的樣式修建的城墻,他們無論從那個方向攻城,都要受到兩方向的襲擊,這種城墻就是用我造出的大炮也不容易攻破,又何況華夏軍那些稀爛的火器?!?p> 耶律大石一聽心中有了地,道:“如此看來,朕無憂矣?!?p> 松本傭道:“陛下盡可組織中國軍利用碉樓守城,這訓(xùn)練火槍兵之事微臣定當(dāng)竭心盡力?!?p> 耶律大石道:“國師身體行動不便,只需關(guān)心火器打造便可。這訓(xùn)練士兵和守衛(wèi)城池之事嗎,朕自有安排?!?p> 松本傭本來就想通過訓(xùn)練士兵控制軍隊,沒想到耶律大石一下子就把整訓(xùn)軍隊的權(quán)利拿了過去,心中不由的有些惱怒,一時間忘了說“遵旨”了。
耶律大石見松本傭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國師,可有異議否?”
耶律大石身邊的額布斯一聽耶律大石的語氣,伸手就去摸自己腰間的刀把子。只要耶律大石一聲令下,他能立刻拔刀將松本傭斬殺在當(dāng)場。
松本傭也看出來額布斯的殺意,心里一驚,急忙應(yīng)和道:“不敢,陛下圣明。微臣定可造出火繩槍擊敗華夏軍。”
耶律大石點點頭道:“你先去休息吧。”
額布斯看著松本傭的背影,道:“當(dāng)初耶律永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著手讓人討厭?!?p> 耶律大石道:“此人城府極深,如果天下大事定后,此人必不可留。”
額布斯道:“那個宋清也不是一個好東西?!?p> 耶律大石道:“宋清在城頭上亂投火葫蘆之事我已經(jīng)知曉,那也是不得已而為,否則八剌沙袞早就丟了?!?p> 額布斯道:“我后來聽附近的士兵說,那個宋清是準(zhǔn)備逃離了,然后扔的火葫蘆。而且在艾哈邁德熱海劫營的時候,他也是先跑的。這個馬匪出身的家伙就是一個見利忘義小人,遇見危險只想自己逃走,非忠臣也。”
耶律大石本想說此時為用人之際,更應(yīng)精誠團(tuán)結(jié)之類的話。但是他也覺得額布斯的話有些道理,于是道:“你平日要多多留心宋清,如果有什么異樣,速報我知。”
額布斯道:“遵旨?!?p> 耶律大石繼續(xù)道:“明日你將剩余的火槍手300人一組分成兩組,一組負(fù)責(zé)在城中訓(xùn)練新的火槍手。另一組分成10人一個小隊,分成30個小隊。其中15個小隊進(jìn)駐最重要的15個碉樓,每個碉樓在配置25個新招募的軍隊。這樣一個碉樓40人,先看看情況。剩余的15個火槍小組,作為預(yù)備隊,隨時支援。”
額布斯道:“剛才國師不是說讓精銳中國軍駐守碉樓嗎?”
耶律大石道:“200多個碉樓,3000軍隊散下去能做什么。這是松本傭要爭取兵權(quán)呢?不用管他?!?p> 額布斯道:“那其余的碉樓呢?”
耶律大石道:“都讓新兵上,幾次大戰(zhàn)下來就成了老兵,咱們再八剌沙袞不就是這么練兵的嗎?!?p> 額布斯道:“陛下圣明?!?p> 松本傭生了一肚子火,侍衛(wèi)抬著他從耶律大石那里出來。一出來就碰見了來覲見耶律大石的宋清。宋清最近在西遼軍中的日子也不好過,心中也是郁悶,再加上二人本來就不對付,見面就又吵了起來。他們吵架正好讓松本次郎看到。
松本次郎已經(jīng)得知種師道的大軍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到了這里,因此總是想著能夠做些什么事情。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從西遼國內(nèi)部將領(lǐng)的矛盾入手,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宋清、龐萬春和松本傭的矛盾是最大的。
松本傭跟宋清吵架,那宋清是馬匪出身。吵起架來“親娘奶奶”的一通亂罵,噎得松本傭面色通紅,他指著宋清道:“你,你,支那豬!八嘎!”
宋清回罵道:“你還九個那,你一個癱子,九個在一起,爺一樣揍你?!闭f著他一把揪起松本傭的領(lǐng)子好,揮拳要打。
松本次郎見狀急忙跳了過來,一把抓住宋清的袖子道:“宋將軍,算了??次伊?,看我了。他畢竟是國師,要是打起來,陛下那里也要追究的?!?p> 宋清看了一眼松本次郎,道:“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則定不與之罷休?!闭f吧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然后直奔皇宮方向而去。
松本傭見耶律大石對自己處處防備,再看看自己殘疾的雙腿,不由的悲從中來,竟然放聲痛哭起來。
松本次郎連忙吩咐抬著松本傭的那幾個隨從,道:“快些抬走。在這里讓人看見成什么樣子。”
松本傭被松本次郎護(hù)送著來到自己的宅子。松本傭一把拉住松本次郎的手,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松本次郎奇道:“你不是松本傭嗎?怎么了。”
松本傭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到這里的嗎?”
松本次郎道:“這個卻是不知。陛下說是九天玄女派你來的。你說是天照大神派你來的。反正我知道你說的是扶桑話,也是扶桑人。可是你今日為何又跟宋清吵架”
松本傭想跟他說明白,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而且松本次郎很有可能是他的祖先。不過這些話太過離奇,跟誰說也覺得不可信。松本傭也想說出自己的抱負(fù),但是現(xiàn)在如果說出來只怕耶律大石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松本傭想來想去,只好說道:“我本想憑借一身本領(lǐng)建功立業(yè),可是現(xiàn)在陛下不信任我。宋清那廝,支那小人也,竟得陛下重用,故而心情郁悶?!?p> 松本次郎見有機(jī)會道:“我聽說那種師道也是有本領(lǐng)之人。既然陛下不信任你,你可以投靠種師道,以你的本領(lǐng)再加上華夏軍的強(qiáng)勢,天下還有何人能擋。”
聽了宋清的話,松本傭嚇了一跳,他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松本次郎,道:“你怎么能有這個愚蠢的想法。我們是日本人,我們怎么能向支那人投降呢?”
松本次郎道:“什么日本、支那的,咱們是扶桑人怎么就不能跟中原人合作呢?我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p> 松本傭搖搖頭道:“你不懂,你不懂……”
松本次郎確實不知道松本傭再說什么,也就告辭而去了。松本傭看著遠(yuǎn)去松本次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就在這時,后堂中突然轉(zhuǎn)出一人,正是消失許久的李振。松本傭?qū)τ诶钫竦某霈F(xiàn)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看來這個李振已經(jīng)在此地多時了。
李振問:“國師大人,那件事情考慮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