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鎮(zhèn)決戰(zhàn)被后世史學家認為是西軍南征方臘的關鍵一戰(zhàn),此戰(zhàn)以后方臘起義軍的主力盡失,幾乎是敗局已定。西軍上下無不歡喜,進入江南不到1月,就連續(xù)打了兩個打勝仗,擊垮義軍35萬,俘虜苦力5萬余,所獲金帛無數(shù)。
面對大勝,種師道還是保持著冷靜,西軍2次大戰(zhàn)都不能讓他完全滿意。這種獲勝只是建立在起義軍太弱的基礎之上,如果面對北方契丹強軍,種師道認為西軍獲勝機會還是不大的。烏鎮(zhèn)決戰(zhàn)后,他又跟軍機處眾人商量了下一階段的作戰(zhàn)計劃。軍機處建議由于西軍連續(xù)行軍作戰(zhàn),特別是懷德軍已經(jīng)十分疲勞了,因此種師道決定在烏鎮(zhèn)休整幾天,然后再議征伐杭州事宜。
西軍開始在烏鎮(zhèn)休整,但是種師道沒有讓王定六休息,一方面讓他繼續(xù)挑選優(yōu)秀的探馬充實錦衣衛(wèi)營,另一面他加大力量探聽杭州的情報,并且派人聯(lián)絡已經(jīng)隨著釋放的俘虜混入杭州的時遷等人。還有就是讓折賽花安排賞賜的事情,賞賜的原則還是按照秀州的方式,將每個將士應該獲得賞賜記錄在冊,然后等回到西北統(tǒng)一對付。讓諸將感到新奇的是種師道讓每個將領都寫一各條陳,陳述一下自己在這次戰(zhàn)斗中的經(jīng)歷和獲得的經(jīng)驗。種師道還給這個條陳起了給名字叫“經(jīng)驗總結”。要求西軍將領三天內(nèi)寫完。
西軍將領都是大老粗,很多人大字不識。因此有的從部下中找能寫字的,有的從戰(zhàn)俘營里找念過書的,總之硬著頭皮也得寫。
種世義也非常忙,西軍休整期間是不禁酒的。西軍將領寫總結的這三天西軍大營要采購大量酒肉犒賞三軍。所以他們相近辦法在附近采買保證軍中的供應。好在有李俊幫助,采買還算是順利。李俊已經(jīng)在太湖周圍籌糧了,栓子也開始向西北押運苦力了。
在這三天里只有劉光世心驚膽戰(zhàn)的,畢竟是他私自劫掠導致歷天潤的逃跑。劉光世也是識字將軍,他把這次失利歸咎到了自己親兵王三身上,說是王三唆使他劫掠財物導致歷天潤逃跑。他寫完總結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提交了上去。
西軍休整了三天,種師道也陸續(xù)看了西軍將官寫的各種總結。其中發(fā)現(xiàn)吳麟的總結寫的最好,他在總結里提到了一個叫混江龍李俊手下有一個朱五的比較有才智,甚至推薦這個人加入軍機處。而且還對神機營的戰(zhàn)法進行了總結,指出了神機營優(yōu)缺點。相反的種世智的總結卻是平平,只是說明了自己對與決戰(zhàn)的時刻火器都消耗殆盡表示無奈。讓種師道驚奇的是那個神機營叫凌振的營官寫的總結非常優(yōu)秀。本來一個營官是不必寫總結的,但是種師道在戰(zhàn)場上看見這個營官在作戰(zhàn)時指揮是隨即應變,果斷放棄了神臂弓,而提前啟動突火槍,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因此也讓他寫了一份戰(zhàn)役經(jīng)驗總結。沒想都凌振和吳麟的總結中都提到了可以用突火槍替代神臂弓,這樣神機營的選材就可以不拘泥于步弓手了,可以擴大選材范圍,擴大神機營。
其他人寫的有好有壞,魯達寫的總結中提到了從鄧元覺手里得了一件非常奇怪似鋼非鋼的武器,引起了種師道的興趣。而劉光世的總結讓種師道非常不滿,居然把違反軍紀的事情推到了親兵身上,這個其實是犯了軍中的大忌。在古代,將軍的親兵跟將軍是一體的,必要時要給將軍擋刀擋箭的。古代在將軍大多數(shù)都有克扣軍餉的惡習,但是沒有人去克扣親兵的軍餉,很多時候?qū)④娺€要拿出自己應該得到的賞賜轉賜給親兵,就是為了到戰(zhàn)場上讓親兵給自己賣命。親兵戰(zhàn)死也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家屬也會得到重重的撫恤,相反的如果將軍受傷或戰(zhàn)死,而親兵全身而退對于親兵是一件恥辱的事情。總之在古代親兵要求對主將覺得忠誠,而主將要絕對厚待親兵。種師道見劉光世寫的總結中如此薄待自己的親兵,開始非常憤怒,但隨即就計上心來。
種師道召開了戰(zhàn)役經(jīng)驗交流會,讓各位將領都來參加。諸將都對這個經(jīng)驗交流會的形式感到新鮮,不過自從種師道的九天玄女傳授《九陰真經(jīng)》后,他們經(jīng)歷的新鮮事多了,所以也就習慣了。
這個交流會由種師道主持,折賽花代表軍機處把這次戰(zhàn)役的整體前期設計和后期的實施做了詳細的介紹和講解。諸將都對這次計策設計精妙的戰(zhàn)役嘖嘖稱奇,原來跟西夏對陣的時候他們就是猛打猛沖,用力多、用計少。這次跟起義軍對陣戰(zhàn)果大,損失小,諸將都對軍機處的作用的認可又增加了幾分。
另外諸位將官也都自己談起了戰(zhàn)役體會和得失,不覺之見大帳開始熱鬧起來了。后世史學家分析,種師道發(fā)明的戰(zhàn)役經(jīng)驗交流會迅速的提高了西軍將士的軍事素養(yǎng)。
諸將置中吳麟的講述的最為精彩,對戰(zhàn)役的分析也是最為到位。當天講完諸將都覺得受益匪淺。
吳麟講完后,種師道說道:“沒想到我們吳將軍還有慧眼識人的本領。那個朱五就是給你們送糧草的歸順我們的水匪嗎?”
王定六接過話來,說道:“正是,這個人是李俊的部下。屬下招安混江龍的時候,他們提出的招安條件就是出自這個朱五?!?p> “朱五。”種師道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個混江龍叫李俊,這個朱五可能也是個人物?!毒抨幷娼?jīng)》說我西軍崛起之時會有女諸葛和神機軍師相助。女諸葛嗎就是折賢侄,這個神機軍師就是叫朱武,只不過是武術的武?!?p> 王定六道:“水匪為便宜形式都用化名,至于這個朱五是不是神機軍師,等他們籌糧結束,經(jīng)略相公一問便知?!?p> 種師道點了點頭,有對那個凌振說道:“你寫的也是不錯,來給大家講講?!?p> 這個凌振站了起來,整個大帳就是他官職最小,站起來紅著臉,怯懦的說道:“我就是按照經(jīng)略相公傳授的戰(zhàn)法指揮而已。”
種師道見此人有些緊張,安慰道:“不用緊張,這次戰(zhàn)斗,你就沒有照搬我的戰(zhàn)法,取得的戰(zhàn)績也是很好,而且你對神機營的神臂弓手的配置與吳麟見解相同,也來說說。如果合理,未來擴展神機營就按照你們的想法實施。”
凌振聽到種師道的安慰,定了定神,開始娓娓道來。雖然他這個人實戰(zhàn)經(jīng)驗在諸將眼中不算什么,但是講起戰(zhàn)例來缺少條理清楚絲絲入扣。
種師道要不是他在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出來非凡的指揮能力,有可能認為這個人可能是紙上談兵的趙括。凌振講完,見西軍將領都用奇怪眼神看自己又開始局促起來。
種師道問道:“凌管帶,讀過兵書嗎?”
凌振道:“下官原本是個秀才,縷試不第,也就不考了。咱們西軍招兵,我就棄文從武加入西軍。成立神機營的時候,四公子覺得我認字多,就把我選進了神機營?!?p> 種師道用贊許的眼光看了種世智一眼,有對諸將道:“咱們西軍多出自行伍,行事魯莽,大家都應該多學凌振,多讀讀書,未來臨敵作戰(zhàn)都是有好處的。凌振我提拔你為神機營副指揮使,協(xié)助世智編練神機營?!?p> 凌振聽完大喜,躬身稱謝。
隨即魯達講述自己的總結了,他拿出了繳獲的水磨禪杖放到了種師道的面前,說道:“經(jīng)略相公請看,這個禪杖從尺寸上看也就50斤左右,但是稱重卻有62斤。我問過軍中工匠這東西中不像加入了銅、鉛等物,堅硬無比,可將尋常刀劍打斷。鄧元覺就是用這個并且傷了不少士兵。”
種師道拎起這個禪杖果然沉甸甸的墜手,不過這個材料他并不陌生,畢竟前世也學過挖掘機的工科生,他隨口說道:“這個叫做合金鋼。就是在煉鋼的時候,加入一種叫錳或鎢元的東西改變了鋼的特性。只不過當今誰人能夠煉成這樣的鋼材呢?”
折賽花立刻明白了種師道的用意,要是得到這個煉鋼之法那就可以打造各種精良兵器,西軍的戰(zhàn)力就可以提上一個新的臺階。于是低聲對種師道說:“這個鄧元覺先不要殺,秘密探訪這煉鋼秘方才好?!?p> 種師道點了點頭,隨即安排王定六派人想辦法弄到這個煉鋼秘方。隨即又有幾個將領講述了自己的經(jīng)驗總結。隨著講述的將領越來越多,劉光世就越來越緊張。最終大帳內(nèi)只剩下劉光世沒有講述了。
種師道冷笑折對劉光世道:“賢侄,你也說說?!?p> 劉光世尷尬的笑道:“我,我沒啥說的?!?p> 種師道目光中射出兇光,一下子把他遞交的條陳扔到了地上,不容分辯地說道“念!”
劉光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撿起了條陳,磕磕巴巴的念了起來。
西軍諸將都知道劉光世沒有攔住歷天潤,但是具體的情況只有胡三等幾人明悉,就就連劉延慶都不知道具體情況。今天劉光世當場讀起自己寫的條陳,眾人越聽越不對勁,尤其是把罪過推到自己的親兵身上,那簡直是領兵之大忌。
劉光世聲音是越來也小,大帳里也安靜下來。劉延慶也覺出事情嚴重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侄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于是咆哮道:“豎子,住嘴!”
說完就急忙拉著劉光世跪在大帳中,對著種師道請求道:“經(jīng)略相公開恩!饒恕犬子一條狗命。”
劉延慶也是西軍的元老,在西軍的地位中僅次于種師道和種師中。劉光世雖然是他大哥兒子,但是早就過繼道自己的門下。而且劉延慶跟種家情況差不多,下一代的子侄中沒有軍功出色的,這個劉光世雖然不成器,但是已經(jīng)是劉家的希望了。劉延慶生怕種師道一怒之下斬了劉光世,那他們的環(huán)慶軍就后繼無人了,早晚被其他三家吞并。他平時見種師道最多也就是作揖行禮,在一般的場合也就是稱種師道的字“彝叔”,這次他跪倒在地口稱“經(jīng)略相公”,也是情急之下,為救劉光世的真情之舉。
種師道早就有統(tǒng)一指揮西軍之意,其中最大的障礙就是劉延慶的環(huán)慶軍。這次劉光世放走了歷天潤,種師道就想利用這個事情重罰劉家,打擊一下環(huán)慶軍的威風。他雙眼冷冷的盯在跪在地上劉氏叔侄,連一句讓他們起來的話都沒有。
這時候劉光世見自己叔叔跪在那里,種師道都無動于衷。于是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我西軍百年來財富取自軍前,我劫掠一些財帛有何不對。你當年斬了我父,有本事今天也把我斬了?!?p> 種師道聽罷勃然大怒,道:“豎子,安敢違我將令。來人,推出去斬!”
劉延慶見狀大驚失色,跳起來一腳踢翻了劉光世,接著摁著劉光世的頭給種師道賠罪,口中不住喃語道:“死罪,死罪。”
西軍置中環(huán)慶軍的將領不少,而且這次烏鎮(zhèn)決戰(zhàn)打的也是不錯。尤其像韓潑五還是立下了不少功勞,這些將領雖然對劉光世行為感到非常的不屑,但是劉延慶在環(huán)慶軍將領中還頗有威望的。于是這些將領見狀也就紛紛跪下求情。
環(huán)慶軍韓潑五首先說道:“末將愿以我的功勞折抵二將軍的罪過?!?p> 其他環(huán)慶軍諸將也紛紛道:“我等愿保?!?p> 種師道目的已經(jīng)達到,其實他就是像打擊一下劉家的威望,另外也是強調(diào)軍紀,為以后的戰(zhàn)爭做準備。今天他要是真的強行殺了環(huán)慶軍未來的接班人,估計西軍有可能造成紛亂。統(tǒng)一西軍是他的愿望,但是這個愿望也不是一時可以達到的。
于是種師道說道:“好吧,既然諸將求情,我就免了劉光世的死罪。死罪雖免活罪難容。來人,將劉光世綁了插箭巡營,以儆效尤。”
劉延慶聽到這里長處了一口氣,按住劉光世給種師道磕頭道謝。
種師道接著又說道:“既然劉光世說是受親兵蠱惑私掠財物,把他親兵一起綁了巡營。”
劉延慶一聽楞在了當場,他心中暗想:好狠的種師道,看了我環(huán)慶軍的前景堪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