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你什么意思?”
不只是婦人,國師也有些不滿的樣子,開口訓(xùn)斥,“你別亂來。”
說罷,看向青衣婦人,“阮紅,別跟他計較。”
陸塵調(diào)息一口氣,傷口處仍在隱隱作痛,好在眼下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
“陸塵…,”白月兒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我相信你?!?p> 不管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剛才都是她救了自己。
陸塵看向前方的眾人,“我入天邢司三年,自認(rèn)從未愧對過朝廷,”他低下頭,撕碎胸口處的桃花,露出沾滿鮮血的襯衣,“今天有我在,誰也別想帶走她?!?p> 阮紅人上前一步,“我看你是被狐貍精迷的鬼迷心竅了?!?p> 陸塵不再回應(yīng),召出八柄飛劍刺了過去,自己則握緊白月兒的手,一步踏上第九柄劍朝著城外飛去。
阮紅一抬手震碎飛劍,隨之跟了上去,留下天邢司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愿意對多年的同袍動手,但職責(zé)在身,一時間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國師蕭瀾看著眾人,“你們?nèi)ニ殉牵夷莻z個女妖。”
眾人如釋重負(fù),紛紛領(lǐng)命離去。
蕭瀾看了一眼陸塵離去的方向,轉(zhuǎn)身飛回了皇宮。
不多時,太極殿內(nèi)。
“陛下,都辦妥了?!?p> 金椅上,天子低著頭批閱奏折,“知道了。”
蕭瀾?yīng)q豫了片刻,還是緩緩開口,“陛下,為什么要這么做?”
“朕自有安排,明日起你繼續(xù)執(zhí)掌器物監(jiān)。”
“是。”
蕭瀾退下,天子緩緩站起身,走到殿外,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
“你別怪朕?!?p> 陸平生從黑夜中走出來,作為世上唯一知道天子計劃的人,他不怪天子,只是擔(dān)心兒子。
“你不用擔(dān)心,有蕭瀾那粒丹藥,阮紅殺不了他,不過他把藥效更好的那一粒給了那只狐貍,怕是要吃些苦頭?!?p> 天子伸手抓住一片雪花,一道紫氣從掌心散發(fā)出去,漫天大雪驟然停住,他抬頭看向天空。
“做戲就要做全,從明天開始,天刑司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操勞了這么多年,也該休息休息了?!?p> “是?!?p> “你家夫人那邊,你可以告訴他,但不要把計劃說出來?!?p> 另一邊,陸塵操縱著飛劍在大雪中御空而行,后方的阮紅不斷逼近。
砰砰砰。
一道道劍氣飛來,陸塵勉強抵御住,腳下的劍身有些不穩(wěn)。
“抓緊了?!?p> 小狐貍輕輕抓著陸塵的衣角,不敢攬住他的腰,怕碰到了傷口。
一道道凌冽的寒光襲來,陸塵身上不斷多出新的傷口,饒是如此,他依舊在不斷加速,直到一柄飛劍刺穿了他的小腹。
身上的痛感再也壓制不住,只覺得整個丹田都被擊碎,一旁的小狐貍早已擔(dān)憂地流下淚水。
“算了,我跟她走,你不要再打了。”
陸塵沒有接話,他斷然不可能把白月兒交出去,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豈有把朋友送進牢里的道理。
屏氣凝神,他的肉身已經(jīng)再難發(fā)力,只剩元神強大依舊,一縷縷神識散出,漫天雪花形成護盾攔在周圍抵御著攻擊。
后方的阮紅心中驚訝,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沒倒下?
她不知護盾之中,陸塵真的倒下了。
他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單膝跪在劍身上,一旁梨花帶雨的白月兒想要幫忙,但先前那股強大的力量再也不曾出現(xiàn)。
雪花逐漸碎裂,堅持不了多久了。
陸塵緊要牙關(guān),眼角滲出血絲,元神離體,一個淡藍色的自己飛向阮紅。
阮紅沒想到陸塵這么拼,她也不想真的把對方打死,因此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隨著一聲巨響,阮紅跌落到了地面,那道淡光飛回了陸塵的體內(nèi),揚長而去。
許久之后,陸塵再也堅持不住,飛劍從高空跌落。
“你...你沒事吧?”
白月兒艱難地站起身,小跑到昏迷不醒的陸塵身旁,“你別嚇我?!?p> 小狐貍輕輕搖著對方的胳膊,但得不到任何的回應(yīng)。
看著地上人事不省的少年,他的身上幾乎全是傷口,鼻尖只殘留微弱的氣息。
此刻,黑夜已經(jīng)過去,大雪卻還不曾停下,雪花落在陸塵的身上,他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
白月兒皺起了眉毛,見呼叫無果,只能吃力地拖著他去尋一處躲避風(fēng)寒的地方,一人一狐行走在雪地里,地上流下深深的腳印和一道拖痕。
小狐貍環(huán)顧四周,這里是一座大山,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樣的山上,只是這里不是月牙山,當(dāng)時也沒有下雪。
走了半天,才在這荒郊野外找到一個山洞,白月兒放下陸塵,自己走了進去,一番探索確定安全后,拖著重傷的陸塵進了山洞,又堆起幾塊石頭堵住了狹小的洞口。
一番忙碌之后,白月兒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疲倦、疼痛、擔(dān)憂、害怕讓她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你不要死啊....”
小狐貍跪坐在陸塵身旁,他的衣服早就被鮮血和大雪浸濕,見狀,白月兒幫他脫下了衣服。
“你身上好冰。”
白月兒雙手交錯,把掌心搓熱,試圖幫陸塵取暖,她不知道如何在野外生火,眼下也只能這樣。
陸塵的狀況沒有半點好轉(zhuǎn),氣息更加微弱,小狐貍抿了抿嘴,將自己的濕衣服也脫了下來,把身體貼在對方身上,以此取暖。
山洞外依舊大雪飄揚,洞內(nèi),白月兒也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熟睡之際,陸塵的體溫逐漸回暖,氣息也漸漸穩(wěn)定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一道柔軟的身軀正貼在自己身上,定睛望去,果然是不著寸縷的白月兒,此時二人正緊緊相擁。
“你醒了?”小狐貍也睜開了眼睛,抬起頭驚喜地看著陸塵,“太好了?!?p> 陸塵咽了口口水,“你先松開,把衣服穿上?!?p> 白月兒的耳朵動了動,“我是怕你冷,”說完又皺了皺眉,“什么東西硌著我?”
沒有多想,她直接身手向下面摸了過去。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