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塔看著眼前的靈耘說道:
“一個沒有現(xiàn)實實體的生命?”
“是的”劉東鑫肯定地說。
“你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生命?”阿南塔說。
“不,不是我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生命,而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生命形式,只是,他沒有現(xiàn)實肉體的依托與對應,所以,她更加高級而純粹,只是她沒有現(xiàn)實世界的任何記憶罷了。”
“但他應該這里的記憶吧。?”阿南塔問道。
“心識世界是一個沒有時間的世界,所以,這里根本沒有所謂的記憶?!眲|鑫說,“她所有的對世界的覺知都是本能的,沒有任何目的的覺知,純粹而又天然?!眲|鑫說。
“然后呢?”阿南塔問道。
“然后,我們要給她一個肉體!”劉東鑫說。
“怎么給?”阿南塔問。
“傲若蘭。”劉東鑫說。
阿南塔聽懂了,但仿佛又沒有聽懂,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傲若蘭時那個引發(fā)漣漪宇宙的人,既然系統(tǒng)讓她出現(xiàn)在我們教派,自然有他的安排,我相信,一個能引發(fā)漣漪宇宙的人,一定是同時兼具了創(chuàng)造與毀滅的能力。用的好,則對我們教派傳承有非凡的助力,用的不好則是我們教派走向滅亡的起點?!?p> 劉東鑫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雖然我已經(jīng)離開了教派,也通過這10年來更深入的心靈探索與技術研究,我發(fā)現(xiàn)了更廣義的存在關系與存在基礎,我們教派也罷,其他教派也罷,以及更多民間團隊與組織也罷,都是這個宇宙這個大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中不斷推動各個世界進化發(fā)展的元素之一。從更廣闊的世界觀和覺知體系上來看,我們教派不過也是宇宙海洋中的滄海一粟,一個教派的所謂傳承與生滅,其實是微不足道的。而各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的發(fā)展才是更廣大與動人心魄的?!?p> 劉東鑫看著阿南塔說:
“但我畢竟來自靈境教,這里是我的起點,師父說,起點決定真實。這里是我生命真實的出發(fā)點。所以,我要為教派做點事情,同時,我也深刻地明白,這次漣漪宇宙的觸發(fā)雖然會起源于我們教派,但波及的會是更多是世界,于公于私,我都有我要做的努力?!?p> 阿南塔點了點頭:
“那么,如何用好傲若蘭就是非常關鍵的?!?p> “是的,每個傳承人在12歲之前是無法展現(xiàn)出他的能力的,或者說,只有到了12歲的時候,當他能夠真正進入心識世界的時候,系統(tǒng)才會最終確認她?!?p> 阿南塔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利用賦能?”
“是的,為什么所有教派的傳承人都是多選的,因為每個被認定的傳承人都是天資聰慧,結構優(yōu)異的,他們的基礎能力都是相似或者類似的,而最關鍵的以及最核心的傳承能力,卻是需要教派通過賦能來實現(xiàn)的。賦能給誰,誰就是那個人!”
“那么,師父設計的雙選,就是一個機會。”阿南塔說道。
“是的,傲若蘭既是教派指定的傳承人,同時又是系統(tǒng)安排的宇宙非平衡時間的觸發(fā)者。因此,她就會面臨兩個賦能,一個是教派的賦能,一個是系統(tǒng)的賦能。這兩個賦能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xiàn),將會帶給教派以及世界怎樣的漣漪,我們無從判斷,但既然我們了解了真相,就要為此付做一些我們該做的事?!?p> “既然傲若蘭會引發(fā)漣漪宇宙,從而抹去與其相關的生命乃至事物所有的關聯(lián),而我們又無法阻止她,但我們可以把重要的關聯(lián)通過靈耘復制下來,在漣漣漪效應發(fā)生后,我們得以保全重要的關聯(lián),然后重建它?!?p> 阿南塔恍然大悟。
劉東鑫說道:
“接下來,6年的時間,我們要分別將兩個孩子進行重點培養(yǎng),你主要培養(yǎng)傲若蘭鏈接世界的能力,我重點培養(yǎng)靈耘鏈接生命的能力。為12歲他們真正進入心識世界獲取賦能做準備。”
阿南塔鄭重地點了點頭。
回到神廟,阿南塔就得知傲若蘭病了。經(jīng)過醫(yī)生診斷,傲若蘭竟然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且無法手術,只能靠藥物維持,但可能生命進程不會太長。得知這個消息,整個神廟都震驚了。
一個夜里,神廟的幾個師父碰頭開了一個會。會上對教派傳承人竟然有心臟病做了激烈的研討。大家一致對甄選傳承人的嚴密性有了質疑。
有些師父開始對教派對蘇爾亞師父的處罰提出了質疑,認為從傳承的角度來講,下一代傳承人的應該是有上一代傳承人來認定的,雖然蘇爾亞師父因為嚴重過錯被抹去了傳承人的身份,但下一代傳承人的身份應該要遵循蘇爾亞師父的意見,才可以最終確定。
雙方各抒己見,都對傲若蘭作為新一代傳承人卻身患終極,生命進程都將會受到影響而不可理解,對將來教派的傳承表達出了一些擔憂。
最終,阿南塔師父作為傲若蘭的指導老師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傲若蘭也已經(jīng)被確定為傳承人,已經(jīng)人盡皆知,為了教派聲譽,傲若蘭有病的消息絕不能外傳,另外,傳承人正式上位,要等到12歲的時候才可以正式授予,這六年的時間,一定會有很多變數(shù),一方面,我們積極運用醫(yī)療手段醫(yī)治,另一方面,我們在心識世界在去找尋新的辦法。”
這樣,教派各師父暫時放下了分歧,安心守護并祈禱傲若蘭能夠早日康復,能夠真正成為教派未來發(fā)展的引領者。
接著,阿南塔則一方面悉心照料病中的傲若蘭,另一方面他把傲若蘭的病情告知劉東鑫后,雙方?jīng)Q定各自通過不同的渠道去探尋一下其中的原因。
日子就這么在平凡而又危機四伏的情形下,一天天在黎明的黑暗中摸索著前行。
傲若蘭的病在醫(yī)生和他的照料下,暫時趨于平穩(wěn)。阿南塔除了白天傳授傲若蘭教派典籍和教義外,晚上則不斷深入心識世界,找尋傲若蘭先天性心臟病的成因以及這背后隱藏的秘密。
這接下來的六年的時間,他和劉東鑫并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也不知道在六年后,他們如何解決傳承以及即將到來的漣漪風暴,但他們一直在努力著,而未來是永不確定的,或許也正是這種不確定,讓未來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一天,阿南塔照例進入心識世界他所負責的第九中轉站,站在花園里,看著繁盛的花園,想著和師父臨別時的場景,正心生感慨的時候。
遠處傳來了一陣馬匹的嘶吼,阿南塔尋聲望去,只見一位50左右的女士騎著一匹白色的馬出現(xiàn)在山坡上。遠遠地向他喊道:
“是阿南塔師父嗎?是阿南塔師父嗎?”
“是的,你是哪位?”阿南塔回應道。
說話之間,這位女士騎著白馬就來到了阿南塔身邊。
一個偏亮的翻身下馬動作,這位女士微笑著雙手合十道:
“阿南塔師父,打擾了,頭一次到你們這清修之地,真的環(huán)境太好了?!?p> “請問這位女士,你是?”阿南塔問道。
“我叫木子,很高興認識你?!蹦咀诱f道。
“木子,你好!”阿南塔微笑著打招呼。
“不請我到你的神廟里坐一坐嗎?”木子說道。
“當然,請……”阿南塔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木子向神廟走去。
進入神廟后,壯觀的神廟讓木子嘆為觀止,參觀完畢之后,阿南塔引導木子來到后院的亭子里,一杯清茶裊裊,時光瞬間變的從容起來。
“清修的日子可好?”木子問道
“當然,我從小在廟里長大,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阿南塔說道。
“心識世界比現(xiàn)實世界更精彩,有更多的喜樂,何不到處走走?”木子說道。
阿南塔笑了笑,沒有回答木子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木子研究性地看了看阿南塔是臉笑著說:
“我是你師父的朋友……”
阿南塔聽后,馬上起身合十道:
“不好意思,多有怠慢?!?p> 木子馬上也起身說道:
“都坐,都坐,我們彼此不要那么客氣!”
說著,阿南塔坐了下來,接著說道:
“怎么師父從來沒有提起過你,所以沒有印象,實在抱歉……”阿南塔頷首道。
“沒關系的,畢竟你們是修行之人,有很多禁忌,不提是最好的。”木子笑著說。
“你有沒有了解過心識世界的構架?”木子問道。
“有過了解?!卑⒛纤f。
“你們修行的人,對于心識世界的了解都來自你們的教義和傳承,你想不想了解的更多……”木子問道。
“心識世界只是我們抵達靈境世界的中轉世界,所以,所謂更多的了解,或許并不是特別重要?!卑⒛纤f。
“當然,無論現(xiàn)實世界還是心識世界,都是我們奔赴更廣義世界的手段和橋梁,我們可以不必執(zhí)著,但如果我們有更深的了解,或許會對發(fā)生在我們生命當中的各種事件有更深刻的認知,以及帶給我們更大的成長,包括你現(xiàn)在的困惑……”木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