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另一邊,簽完字正在繳費(fèi)的夏繁,又,剛巧碰上了下樓拿外賣的江黎,趕忙背過身去,想躲開她。但為時已晚,我們兢兢業(yè)業(yè)的江主任,已經(jīng)提著外賣向手足無措的夏小花同學(xué)走了過來。
“小花,你怎么在醫(yī)院???躍躍不是說你們?nèi)コ燥埩藛幔砍酝觑埶麤]把你送回學(xué)校嗎?”
“不是,是吃完飯了,阿姨,我……”
“哦,吃壞肚子了嗎?”
“沒有。”
“室友生病了,你陪她來的嗎?”
夏繁現(xiàn)在緊張的要死,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總不能跟自己未來婆婆,啊呸,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婆婆了。跟她說,我跟你兒子在兩家長輩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結(jié)婚了。并且結(jié)婚第一天,就在剛剛我還把他胳膊撅折了,現(xiàn)在你兒子人就在骨科躺著呢。
要是真這么說,這不是找死嗎?
江黎看見自己認(rèn)定的準(zhǔn)兒媳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以為肯定出了什么大事。把夏繁拉到了一旁,輕聲問道:“小花啊,沒事,你有什么事就跟阿姨說。不用害怕,也不用不好意思。”
“阿…阿姨,就我現(xiàn)在這情況,叫您阿姨實在是不合適了,我能叫您媽媽嗎?”
江黎一聽,還有這好事兒?頓時喜上眉梢說道:“能能能,必須能肯定能!反正早叫晚叫都得叫,你越早叫我越高興!”
“那我就說了啊,媽,您不帶生氣的啊……”
“沒事兒,就沖你這聲媽,天塌下來媽也幫你頂著!”
“那我真說了啊,我沒什么問題,有問題的是許躍均,我不小心把他胳膊肘撅折了,剛打120送過來,現(xiàn)在他仍舊躺在骨科呢?!?p> “哦,沒事兒,沒事兒。就我們家許躍均他渾身這骨頭基本上都斷過了。這骨科呀他隔三差五,三天兩頭就來一次,骨科那幫醫(yī)生就指著他這張長期飯票呢?!?p> “現(xiàn)在不忙吧?要不您還是跟我過去看看吧?!?p> “那行吧,我這是看你的面子,要是放在平常我去都懶得去。哎,對了,小花你為什么突然改口叫我媽呀?弄得我還怪不好意思的?!?p> 夏繁低下頭,深呼了一口氣對自己婆婆說道:“媽媽,你可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哎呦,我可是個醫(yī)生啊,我這顆心臟強(qiáng)著呢,哪還需要準(zhǔn)備什么呀,你就說吧?!?p> 夏繁見自己婆婆這樣,沒有說話,低下頭把包里的結(jié)婚證遞到了她的手上。
江黎看著夏繁遞到自己手上的紅本本,瞬間就愣住了。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夏繁,又指了指手上的結(jié)婚證,就這樣重復(fù)了好半天才回過神說道:“這結(jié)婚證是你的?”
“是我的?!?p> “我們家許躍均有嗎?”
“他也有一本一模一樣的。”
“你倆今天去結(jié)婚了嗎?”
“嗯,今天下午剛領(lǐng)的證?!?p> “小花兒,這都十一點(diǎn)多了,可不能這樣耍我玩??!”
“是真的,您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嘛?!?p> “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敢。姑娘啊,這真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問許躍均。”
“走走走,小花啊,許躍均那混蛋玩意兒今天怎么欺負(fù)你了?不要害怕,說出來媽給你報仇?!?p> 夏繁一時間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的說道:“他今天摔我了,過肩摔,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地上了,不過我現(xiàn)在沒什么事。”
“什么!!他許躍均翻天了!我兒媳婦都敢打!小花啊放心,媽一定幫你討回公道,走,去找他算賬!”
說完江黎就氣勢洶洶的往骨科去了。
你想知道她去干什么?
這不是廢話嗎?這架勢肯定是要去打兒子的??!
江黎來到骨科診室門口,直接不客氣地推門而入??匆娫\室里沒有其他醫(yī)生,只有再幫自己倒霉兒子處理病癥的李醫(yī)生,便對他說道:“李主任,能麻煩您先出去一下嗎?我們一家人有點(diǎn)私事,要開誠布公,細(xì)致入微的探討一下?!?p> “可躍躍這傷還沒處理完呢,你等會兒?!?p> “不用,就這樣吧。讓他多疼一會兒,死不了!”
李主任看了一眼病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許躍均,拼命憋著笑卻裝作不經(jīng)意的開口道:“那好吧,那我就到外頭喝口水吧,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了?!?p> 說完就走了出去,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病床上的某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鐵憨憨,認(rèn)命似的閉上了雙眼。那決然的神情就好像在等著死亡的宣判。
“寶貝兒子!你特么傷哪兒了?來讓媽媽看看!”
“不用,沒事,媽!真不用!”
“疼嗎?”
“有點(diǎn)兒,不過這種程度還能忍?!?p> “哦,是嗎?我聽說你許躍均打老婆呀!”
“嗯?媽,你知道了?”
“怎么了?很吃驚嗎?這世上哪有你媽不知道的事?”
“也是,反正也沒打算瞞你們,這事本來也就瞞不住,我們兩個這么做也算遂了你們的意。”
“別跟我扯這些,現(xiàn)在這些不是重點(diǎn)。哪兒斷了?”
許躍均有氣無力的回答道:“胳膊肘斷了?!?p> “怎么斷的?”
“夏繁給我來了個十字固,硬生生把我胳膊肘撅斷了?!?p> “活該!誰讓你打老婆?打老婆的男人都該死!我還覺得輕了呢,怎么不把你這個王八蛋雙手雙腳都給撅折了呢?小花下手還是太輕了!”
許躍均聽到自己媽媽說的話,瞬間戲精附體演起來了,神情悲憤的開口道:“哎呀,我的親娘?。∥铱墒悄愣亲永锏粝聛淼囊粔K肉??!我可是你親兒子啊!你唯一的兒子啊!你怎么就不向著我了?我記得我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果然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江黎看到自己兒子這副做作的樣子,瞬間火冒三丈。直接上手往許躍均頭上猛打,一邊打還一邊說道:“你個小混蛋,我怎么生出個你?你是什么玩意兒?。块L能耐了哈!剛結(jié)婚就打老婆,你真厲害啊,許躍均!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誒誒誒,停一下,媽,你聽我說,是夏繁先動的手,你兒子我只不過是被迫的去反擊而已,再說了躺進(jìn)醫(yī)院的是我又不是夏繁?!?p> “你這是什么歪理?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對?!?p> “我沒打她,我跟夏繁那充其量也就是個切磋,我還輸了,我不僅輸了,我還進(jìn)醫(yī)院了,現(xiàn)在倒好,我不僅進(jìn)醫(yī)院了還遭到了自己親媽的暴打!哎呦喂,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你打死我算了?!?p> “好,你媽我成全你!今天誰來也救不了你,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太平間!”
見苦肉計不管用,許躍均慌忙向著一旁的夏繁喊道:“夏繁,你快說句話呀,你趕緊勸一下我媽,不然你真的就得守寡了!難道你想一結(jié)婚就守寡嗎?”
夏繁一直在一旁看著,確實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輕輕的拉著自己婆婆,輕聲開口道:“媽,算了吧,別打了。我氣消的也差不多了,再說我也沒受什么傷,再打下去,我可能真要守寡了?!?p> 聽到自家兒媳的話,上一秒還如同羅剎附體的江黎下一秒就溫柔的像個天使一樣,轉(zhuǎn)過頭去,輕聲細(xì)語的說道:“小花氣消了呀?氣消了就好,那我先去值班了,許躍均這混蛋一個人在這我也不放心,你看能不能受累陪他熬一晚?”
“放心吧,媽。我應(yīng)該的?!?p> “那就辛苦你了,小花啊,媽跟你說啊,許躍均這小王八犢子要是再欺負(fù)你,你不用再留情面,直接把他四肢百骸全都給撅折嘍!放心吧!這臭小子抗揍的很!”
夏繁聽到自己婆婆這么說,尷尬的一笑說道:“得嘞,媽,我知道了。下回我絕對不會留手的!”
“這就對了,像他這種小混蛋,你就得這么治他,治著治著他們就不敢了,這么些年,他爸我就是這么治過來的。效果奇佳!我先去值班了,明天上午一塊回趟家。”
“嗯,好?!?p> 看見自己至高無上的母上大人走了以后,許躍均松了一口氣,原本繃緊的神經(jīng)也逐漸放松下來。緩了一會兒,對著夏繁說道:“夏小花同學(xué),你夠可以的呀!這才剛結(jié)婚第一天,你就知道搬外援了是吧。你改口也夠快的,這就叫上了?”
“切,遲早都得叫,我還不如現(xiàn)在叫。還有啊,我沒告狀?。∈菋屪约阂鷣淼?,我只是沒攔住而已?!?p> “可以,我認(rèn)!你狠!就沖你今天這個行為,我告訴你,往后你可別想我主動離婚,我就這么跟你耗著,我把你耗到四五十歲了人老珠黃了我在跟你離,然后你后半輩子就孤獨(dú)終老去吧!”
“可以,我無所謂。往后我每個月都打你一頓,舊傷好了我就讓你添新傷,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我看你能扛得住幾年!你就看著吧,看是你先把我熬死還是我先把你打死!”
“佩服佩服,不愧是狠人一個。我許躍均這輩子就跟你杠上了,這輩子你要有本事咱倆誰也別放過誰!就這么丫的死磕到底!”
“你也是個敞亮人,行,說好了誰特么的先認(rèn)慫,誰特么的就是孫子!大不了不就是一輩子嘛!跟你掐一輩子,我也認(rèn)了,我也不指望贏了,反正不輸就行?!?p> “牛批!孫賊,先給你爺爺我拿個蘋果來?!?p> “你特么的真是不想活了吧?”
“啪~!”
“啊~!夏繁你是魔鬼嗎?下手那么重!”
“哼哼,曾經(jīng)有位先哲說過,對待狗東西下手就要重一點(diǎn)才好!”
“臥槽!我尼瑪……”
在門口聽墻根的江黎聽到這里,沒忍住,噗嗤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瀟灑的去值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