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謹(jǐn)慎
“那只怪物,我當(dāng)然記得……”約書亞回想起他用火烤巨鼠的戰(zhàn)斗?!八呛诓涣锴锏臉幼?,著實令人難忘?!?p> “那玩意兒,其實就是瘟疫之源!”索薩揮一揮衣袖,他穿著白色長袍,活像是古希臘的學(xué)者,可惜因為剛才的炭灰,他的長袍已然變灰,倒真如約書亞所言,像只大黑耗子。
“?。?!”約書亞震驚,他一直以為那老鼠只是基因突變的產(chǎn)物,頂多像黃鼠狼一樣禍害一下農(nóng)家田舍、偷吃雞狗之類的,沒想到竟有如此大的危害!
他晃了神,扭頭去看蓋婭和泰姬,她倆還沉浸在剛才的嬉笑之中。
泰姬笑累了,緩了緩氣,對約書亞笑道:“這些蓋婭昨晚和我說過了。”
“這巨鼠甚是毒人,其攜帶著病毒遠(yuǎn)渡重洋來到東羅馬,在這片寶地散播疾病?!彼魉_正容亢色?!笆菑V泛流行于野生嚙齒類動物間的一種自然疫源性疾病,尤其是下水道的黑老鼠,更是移動的病原體!所以,黑死病,又稱‘鼠疫’!”
“啊……”蓋婭尚且在笑,可約書亞笑不出來了,他心如亂麻,滿頭大汗。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糟糕,我和那破老鼠戰(zhàn)斗多時,豈不是很容易就患上這???
看穿了約書亞的小心思,蓋婭笑著安慰道:“放心,你要是患上黑死病,按照正常情況,豈不是早死了?可是你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甚至還能猜謎語呢!”
“哦,好險好險。”約書亞長舒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安粚Π。沁@和庫爾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傻啊,我剛說了‘遠(yuǎn)渡重洋’,遠(yuǎn)、渡、重、洋!”索薩強調(diào)這四個字。“很顯然,這只巨鼠不是本土的物種,那就只能是從西邊躥來的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庫爾他們放的病毒?”約書亞若有所思。
“不然呢?還能是什么上帝的天罰不成?庫爾都能起死回生了!這種超自然的巨鼠很難不和他們聯(lián)系起來!”索薩無奈的搖搖頭。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約書亞仍然不解。
“我作證!”這時,泰姬站了出來。“他們所說的一切屬實。我是見證過他們的殘忍的,這……絕對是他們干的出來的事!”
“等一下,先別急著博得我的認(rèn)同。”約書亞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他對泰姬說:“當(dāng)初滅你族的,是庫爾嗎?”
“……不是?!?p> “那他毒里毒氣的嗎?”
“……也不是?!?p> “……”約書亞考慮了好一陣子,他慢慢的說:“你們,瞞著我些什么。”
“……”蓋婭、索薩、泰姬三人都閉口不言。
“此事重大,我必須三思而行。”約書亞抿嘴。“我不會把你們怎么樣,復(fù)仇我也一定會復(fù)仇,但我希望我們之間能沒有保留。”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出去透透氣,我思索思索,希望你們也能思索思索。”他丟下這句話,離開了洞穴。
洞里陷入一片寂靜。
“怎么樣?這小子?!鄙w婭低聲說。
“前慮不定。”索薩又說了句怪話。“后有大患?!?p> “說人話?!鄙w婭拍了一下索薩。
“這人能處?!彼魉_一激靈,“學(xué)者”的樣子蕩然無存?!爸辽傥蚁矚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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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西歐,法蘭克中部(意大利)。
貝內(nèi)文托,圣教軍營。
“好熱,好熱……”
“為什么會有火?”“死亡”,也就是庫爾,疑惑道。
“還不是你放的火!”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背后響起,嚇得庫爾一哆嗦。
庫爾回頭一看,是努希雅!而且口中還含著一把長劍!
“啊啊?。。。 睅鞝柟砗皝y叫,面如土色。
他一屁股坐了起來,氣喘吁吁。
他環(huán)顧四周,沒有火,也沒有努希雅。
此時此刻他正坐在營帳的吊床上,附近唯一的明火只有營地的篝火,離他八丈遠(yuǎn)呢。
夜間的涼風(fēng)吹開帷幕,拂過庫爾紅色的頭發(fā),庫爾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汗流浹背,衣服已經(jīng)濕透,汗干涼了。
他閉目凝神回想道,他一路長途跋涉回到西歐,舟車勞頓,剛一到站便安營扎寨睡下了。
睡得正香呢,居然做這怪夢,這才驚醒了。
想問庫爾手上沾滿鮮血,領(lǐng)略過各種死尸,殺人不眨眼,天不怕地不怕,怎會怕一個小小的東圣教女人?
但是他不敢打包票,他的內(nèi)心最深處潛藏著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只能自我安慰,不,應(yīng)該是自欺欺人。
“軍長大人,發(fā)生甚莫事了?”兩個圣教軍新兵探馬操著高盧方言就闖入營中。剛剛軍長在營里大喊大叫,莫不是遇刺了?還是敵軍的劫寨?
“我沒事?!睅鞝栿@魂未定,努力保持冷靜?!爸皇亲隽藗€小小的噩夢?!?p> “啊,那就好,大人您要是出事了,我軍群龍無首,抵御外侮的大計定然難成啊?!笔ソ誊娞今R們都面露“好險好險”的表情。
“別拍馬屁了。”庫爾終于鎮(zhèn)定下來,他從吊床上慢慢下來。“你們幾個新兵蛋子不會無緣無故關(guān)心你們的首長的,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哦,大人您真是洞若觀火啊,那屬下就如實稟報了?!逼渲幸粋€圣教軍新兵掏出一張小紙條,念了起來:“教皇手諭,命庫爾將軍速速前往羅伯特大教堂集會,有重大要事商議。”
“知道了,估計是治我抓捕不力之罪的?!睅鞝枃@了一口氣,緩步走到正在宣讀的圣教軍探馬面前。
“???會用刑嗎?”另一個探馬腦中浮想聯(lián)翩,想象到火鐵靴、鐵處女之類的。
“不會,不過對我影響還是很大的?!睅鞝枏乃麄兪种袏Z過紙條,細(xì)細(xì)讀了一遍,然后迅速扔到外面的篝火里,紙條迎風(fēng)化作灰燼。“對你們倒是無所謂?!?p> “那就行。”兩個探馬都長吁一氣,庫爾要是沒了,他倆剛?cè)胛榈男∽溥€這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去洗把臉吧。”庫爾走向營帳外的水缸。“剛睡醒,還一團(tuán)亂麻呢,必須打理一番才能干凈整潔的覲見教皇啊?!?p> 說罷,他來到缸邊,捧起一小灘水,往臉上撲了撲。
清涼的液體滋潤干燥的皮膚,庫爾只覺一陣清爽。
一臉洗畢,庫爾以水為鏡,想看看自己臉上有沒有什么臟東西。
只見一個白發(fā)飄飄的倒影出現(xiàn)在水缸的水面上,那不是庫爾的身影,而是努希雅!并且還口吐鮮血!
“庫……庫爾大人?”圣教軍探馬見庫爾一動不動,老半天了,上前詢問。
還沒走到近跟前,庫爾便徹底昏了過去,倒在地上。
“庫爾大人!庫爾大人!”兩個新兵驚慌失措的大喊。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