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悠悠就開始尋思各種方法為大黑解開體內(nèi)封印,用了幾種術(shù)法都無濟于事。
悠悠思忖著,她曾經(jīng)看過的典籍上有記載,封印有時是可以自己沖開的。
但又想想大黑雖高大健碩,但連幾個凡人都打之不過,身體定是受過極重的重傷,才會如此弱,就把自己隨身帶的療傷丹藥,每種都拿出幾顆全部給大黑服下。
魔尊也來者不拒,全部吞了,反正仙丹對他的身體有益無害。
魔尊心想:“這女仙如若有方法助本尊破開封印,或是可以治好本尊的聲感,或可以考慮讓她死的好看些?!?p> 彩鳳和白鳳兩只小妖,看著悠悠如此的闊綽,給大黑吃仙丹仙藥像是吃糖豆一樣,越法覺得自己是跟對主人了,不愧是涂山來的上仙,身家當真豐厚。
此時她們只知道悠悠是上界仙鄉(xiāng)福地涂山來的,并不知道她是涂山一族的公主。
只是魔尊這幾天臉色越發(fā)黑了,天天聽著一個小仙,兩只小妖喚他大黑,非常之刺耳,可怒氣無法發(fā)作,只得繼續(xù)在心中積郁著。
但即使魔尊不答理,她們也只當他是不只啞,偶爾還會有點耳聾,各自做同情狀。
吃了幾日悠悠的丹藥,猶如石沉大海,收效甚微,魔尊只覺的自己的身體似乎有點氣力了。
在悠悠又一次喚他大黑后,魔尊生氣拍歪了一方茶桌,他確定這次手不怎么疼了。
所以魔尊覺得,悠悠的各種丹藥對與他身體的恢復,還是有一些效果的。
魔尊知道悠悠是在想辦法幫他,但他一聽到她叫自己大黑,氣就不打一出來,就火冒三丈。
是多么差的品味,才會想出這么難聽,這么俗氣的名字?
悠悠這幾天,除了隔天去看一次張玉郎,其余時間都在回憶自己看過的各種典籍,尋找破解大黑體內(nèi)封印的方法。
魔尊知道悠悠每隔一天就會去另一個院子看望一個人間男子,也從兩只蝴蝶小妖嘴里,知道了那男子是個讀書備考的舉子。
魔尊心道:“怪不得這上仙會在此處,原來是看中了人間一個小書生?!?p> 女仙和與人間男子廝混,他也是聽說過的,后來好像都沒得什么好下場,魔尊覺得:但凡自甘墮落的,不得善終也都屬活該。
元寶知道悠悠撿了個男子帶回家里,也沒多問,只讓管家交代下去,元府仆從任何人不得過問悠悠院子里的任何事,
元寶還是一如繼往的躲著悠悠。
大黑每日里黑沉著臉,自打悠悠第一次見到他起,到如今已經(jīng)五六日了,硬是沒過露出一絲笑容。
任憑悠悠和兩個婢女怎么逗弄他,他不但不會有丁點的開心,反而臉越來越黑沉難看。
悠悠和兩只蝴蝶小妖也硬是沒有看出他是在生氣,就此問題,這天夜里,一個上仙和兩個小妖,一同在房里討論,得出的結(jié)果是:大黑抑郁了。
“一個魔,被幾個凡人欺負成那樣,毫無還手之力,不抑郁才怪?!辈束P說。
“對呀,對呀,一個長那么好看魔,被一個那么丑陋粗鄙的凡間婦人看上,差點搶了回去。你們當時都沒看見他那眼神,說多絕望就有多絕望,那是多么大的侮辱??!不抑郁才怪呢?”白鳳感嘆道。
悠悠覺的彩鳳和白鳳說的著實有道理,接下來的的商議就是:怎樣幫大黑走出抑郁。
悠悠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道:“我阿爹平時說教我的六個哥哥,生為男子,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來,哪里丟的臉就需去哪里找回來。”
“我?guī)讉€哥哥在外面打架,但凡輸了,都是回家一段時日,修煉幾個術(shù)法神通后再去打過。就算反復幾次花上個幾萬年的時間,也定要再去找補回來。神仙如此,想必魔亦如此?!?p> 兩只小妖聽的連連拍手超贊:“對極!對極!我們妖也大多如此?!?p> 頓了頓,白鳳又不好意色的說:“但也有不如此的,就如我們倆。呵呵,我們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逃不過就求饒,呵呵?!?p> 悠悠無語,不過又一想:對于弱者來說,她們兩個小女妖的這種做法是可以理解的。
但大黑不同??!大黑是魔,而且是個男子,男子一般是要比女子更在意輸贏和面子,更何況是奇恥大辱,作為一個魔的尊嚴何在?
最終悠悠拍板決定了怎樣幫助大黑走出抑郁:哪里失去尊嚴的哪里找回來。
兩只小妖對悠悠的主意拍手贊同。
次日,兩只小妖收到了家族傳信,說黃蜂精一族侵占了蝴蝶一族的花谷,兩只小妖急得嗚嗚直哭。
悠悠見狀,從儲物袋里翻了兩個自己兒時玩的小物件扔給了兩只蝴蝶小妖,一樣是裝了三昧神風的袋子,可放出三昧神風;一樣是流云葫蘆,可收取道行低微的仙,魔,妖。
她教了彩鳳和白鳳使用口訣,兩只小妖拿著上仙賜的寶貝,感激涕零的去了。
院里只有悠悠和大黑了,悠悠又給大黑吃了十幾顆仙丹,在看到大黑把前幾日拍歪的茶桌拍散架后,給自己施了個隱身術(shù)帶著大黑出現(xiàn)在了初次遇到他的小巷。
一處院門前的大樹下,幾個地痞正在百無聊賴的閑嗑牙。
悠悠確定了之前強搶大黑的那群地痞無賴,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大黑的出現(xiàn),并招呼了左右同伴往這邊聚集。
她給了大黑一個傳音鏡,留下了一句:“我在巷口的糖水攤上等你,實在堅持不住了,就用傳音鏡喊我。”隨即一晃,就溜了。
見無人注意時,悠悠撤了隱身術(shù)拐過墻角,在糖水攤上要了盞烏梅湯。
剛抿了一口,就又聽到了那個“母大蟲”的咆哮聲,依舊是聲若破鑼粗如老牛。
悠悠沒去細聽,慢慢抬起手中的烏梅湯剛欲抿第二口時,鼻中就聞到一股異香,煞是誘人。
她問了賣糖水的婦人,得知是街尾酒肆的酒香。
悠悠隨即道:“勞煩大嬸,后面打架的男子若來尋我,還請告知他我去酒肆了?!闭f罷起身給了糖水錢,就出了小巷。
尋著香氣到了街尾一家兩層的酒樓,酒樓門頭匾額上書:香客來,匾額兩旁酒旗招展,酒旗上書著大大的酒字。悠悠又用力的聞了聞空氣中飄著的香味,抬腳進了酒樓。
她要了一個雅間,點了四涼四熱的下酒小菜,要了一壺店家的招牌美酒“流霞”,色如琥珀的美酒入口綿長,入喉辛烈,唇齒留香。
悠悠以前也喝過酒,但那是一萬八千多年前的事了,到如今早忘了酒的味道,今日再喝,頓時覺得這酒的滋味真是十分的妙不可言。
一壺酒幾盞就倒完了,壺裝的實在不過癮,悠悠把空了的酒壺和一大錠銀子一同扔給店小二:“上壇裝的?!?p> 店小二先是有些擔心,但他天天在這酒樓迎來送往,眼尖得很,看眼前的姑娘貌比天仙,一身不俗的富貴打扮,以他的經(jīng)驗,像這般的客人一定有家中仆從在附近等候的,隨即就抱了個酒壇上來。
當鼻青臉腫的魔尊找到悠悠的時候,悠悠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
酒樓雅間專職侍奉的小二,見總算是有人來接這位天仙般的客人了,大大的松了口氣。
魔尊背著爛醉如泥的悠悠,悠悠的頭擱在他的肩上脖勁邊,帶著酒氣的鼻息呼的他后脖勁熱熱的,魔尊咬牙切齒,在他一路歇了五六次之后,總算把悠悠背回了府。
元府仆從們得過自家主人的吩咐,不可過問小姐和她院里人的任何事情。
一眾仆從眼睜睜的看著面如鍋底,一臉怒容的大黑把小姐背了回來,送回了房間。
把背上的女人重重的摔在床上,魔尊轉(zhuǎn)頭剛要走,聽得身后一聲嬌嬌軟軟的呢喃:“大黑,哪里失去的尊嚴哪里找回來,不怕,有本上仙罩著你……”
魔尊怒上加怒,心道:本尊何時才能把這個女仙給掐死?長得好看有毛用?本尊同樣討厭你。
魔尊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爛醉的女人,這副容顏怎會如此眼熟?初見時他就覺得,只是當時無暇多想。
在哪里見過?他記性向來都是非常好的,只是被加了封印之后才變的不太好,又看了幾眼,既然想不起就不再去想了,反正越看越討厭她,隨即轉(zhuǎn)頭怒氣沖沖的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