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今日的生便如昨日種種的死
六名士兵七個學(xué)生終是結(jié)伴踏上了關(guān)外之旅。
當然了也可以說成是這六名士兵在保護這七個學(xué)生。
王老帽并沒有那留下來與日軍作戰(zhàn)的勇氣,可他也不想投降日本人,所以他就選擇了歸隊。
至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關(guān)內(nèi)的東北軍是不用打仗的吧。
而作為內(nèi)心中某種歉疚的補償,他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捎上了那幾個學(xué)生。
對于這種結(jié)果當然是皆大歡喜,王老帽不用帶著這幾個人留在東北接著與日軍作戰(zhàn),而那幾個奔關(guān)外去的學(xué)生也有了保鏢
不過,要說他們中間最歡喜的自然是侯看山了。
至于侯看山歡喜的原因那還用問嗎?
“來來來,這位女同學(xué)你的包裹我?guī)湍隳?!”侯看山熱情洋溢的就去接那個最漂亮女學(xué)生的包裹。
學(xué)生們出門在外還要出遠門,又怎么可能一點東西不帶?
“可不敢勞動您這位長官,你們救了我們的命,你們還是咱們東北老百姓的希望?!蹦莻€女學(xué)生談吐很得體,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用那“大號的馬蹄針”扎王老冒他們的作派。
“遠途無輕載,咱們還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時候呢,就你們這身體哪干過重活,來來來,還是我?guī)湍隳冒桑 焙羁瓷揭琅f體貼入微。
“那也不敢勞動長官,這樣,我拿不動的時候我再喊您幫我拿?!蹦莻€漂亮的女學(xué)生眼見推卻不得便退而求其次。
如此一來侯看山就不好再說別的了,他卻是直接和那幾個學(xué)生走在了一起,然后就挨個打聽起三個女生的姓名了,張嘴就是“請問小姐芳名?”
那幾個學(xué)生詫異的看了眼侯看山,他們心中什么想法沒人知道,可是和他們走在一起的王老帽,卻有了一種渾身起雞皮嘎到的感覺。
“黃皮子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走在后面二十多米處的錢串兒叨咕了一句。
錢串兒說的話當然是表示對侯看山的不滿可也是跟商震說的。
按照王老帽的分派,馬二虎子和二憨子走在了他們隊伍的最前面,王老帽和侯看山走在中間與學(xué)生在一起,而錢串兒和商震則是走在了最后面。
王老冒這么分派,自然有其道理。
按照他的計劃,他們必須步行經(jīng)過錦州往西南方向走。
錦州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日軍占領(lǐng)了,他們誰也不知道日軍是否又往南進攻了,而南邊的那些地方,比如說葫蘆島寧遠綏中是否也在日軍的手里了。
雖然說遼西走廊再狹窄日軍也不大可能設(shè)上封鎖線,可是他們這一隊人他們還是要小心謹慎的。
一共他們六個人,分成了兩人一組,這樣前面后面中間都有,一旦發(fā)生情況,他們可以保護這些學(xué)生的安全。
“你說啥?”商震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并沒有聽清錢串兒叨咕的是什么。
“這你都沒聽清,我是說不夠那死猴崽子臭嘚瑟了!”錢串兒又道。
商震這回聽清了便“哦”了一聲。
侯看山是那樣的招人煩,商震和錢串兒現(xiàn)在自然也就成了好朋友。
不過商震一直沉默寡言,很少說話,如果侯看山昨天不是特意來踩他給王老冒打溜須,商震也實在懶得理會他。
“你這個人話從來都是這么少嗎?你在想啥呢?”錢串兒就會又問商震。
“沒想啥?!鄙陶痣S口應(yīng)道。
錢串兒拿商震的少言寡語也沒有辦法便也不再說話了。
可是就在這時走在他們兩個前面的王老帽,突然回頭喊了一句:“麻桿兒你過來!”
排長在招喚。商震自然便小跑著往前去了。
和王老帽侯看山正走在一起的那些學(xué)生,便好奇的看向了商震。
之所以好奇,是因為那些學(xué)生早就注意到商震了,他們搞不明白為什么商震會比他們還瘦。
眼見著商震跑到自己身前了王老帽說道:“侯看山你到后面去,麻桿兒留在這里!”
“???”一聽王老帽這么說,正在和那幾個學(xué)生無比殷勤的套近乎的侯看山那臉兒就抽巴上了。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借他兩個膽,他也不敢不聽王老帽的。
侯看山也只能悻悻地往后走,同時還斜了一眼商震。
對于侯看山的眼神商震無感。
商震只是好奇,為什么王老帽會把自己從后面調(diào)到中間來,不過他也懶著問。
一路上商震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不是侯看山,他對那三個女學(xué)生也并不感興趣。
他現(xiàn)在所想的就是怎么能多弄點吃的,讓自己吃得更壯一些,讓自己把槍法練得更好一些。
只是現(xiàn)在商震不想說話,那幾個學(xué)生卻要跟他說話的。
“你叫什么名字?”一個長著圓圓的臉的女學(xué)生商震。
此是商震心中所想的卻哪是這幾個女生他想的,他想的卻是怎么能讓自己的胳膊更粗一些。
他記得有人趴在地上,用胳膊把身體撐起,老兵管那個那叫俯臥撐,老兵還說他們平平常常就能做七八十個。
自己有功夫也要試試看能做多少個,可自己又能做多少個呢?雖然說自己的胳膊細比麻桿還細,但是自己的體重也輕??!
一門心思想著自己的事的商震哪想到有女學(xué)生主動會問自己的姓名,于是他隨口答道:“我叫麻桿兒!”
商震的話,直接讓那幾個學(xué)生一愣,然后那個最漂亮的女生還笑了起來。
“哎呀,你那是外號是對你不尊重的,我是問你的大名!”那個圓臉女生并不放過商震。
“哦,我叫商震。”商震也只能回答道。
“那你當幾年兵了?看你歲數(shù)和我們也差不多?!边@是那個戴眼鏡的男生也問到。
剛剛又要想自己事情的商震,也只能無奈的回答道:“我十八了,剛當兵沒多久?!?p> “你這體格怎么能當兵?還沒有我們幾個腰粗呢。”那個圓臉女生再次說道。
商震很無奈地掃了一眼這幾個學(xué)生,他搞不明白這幾個學(xué)生為什么要總和自己說話。
他雖然有點不勝其煩,可是他也不是摞臉色的人,卻也只能隨口敷衍。
而接下來,這幾個學(xué)生就開始對商震盤根問底了起來,以至于在旁邊的王老帽都懷疑人家這幾個學(xué)生就差問商震是不是在家已經(jīng)訂婚了!
“你們幾個學(xué)生娃總問他叫什么名字,你說說你們都叫什么名字,挨個把名報上來?!蓖瑯佑悬c不勝其煩的王老帽終是說道。
作為最高長官的排長王老帽問這幾個學(xué)生的姓名,這幾個學(xué)生當然也會說。
馬上這七個學(xué)生的名字便報了上來。
那四個男生分別叫,張孝炎、黃建安,劉文泰、王勇。
而那三個女生分別叫李雅娟,冷小稚,樊梅。
王老帽也是隨口一問,你讓他一瞬間記住七個人的姓名弄清誰是誰也不大可能。
不過他到底還是搞清了,那個戴眼鏡的叫劉文泰,跟自己說什么“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死不休戰(zhàn)”的叫張孝炎。
至于女生那個最愛說話的圓臉女生叫李雅娟,而長得最漂亮的那個女生則叫冷小稚。
“剛才我們那個死猴子問你們的名字,你們誰也不說,可為什么你們跟我們麻桿兒卻這么多話?”王老帽終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在王老茂看來,商震長的也貌不出奇,這幾個學(xué)生問一句他答一句,一看那就跟三杠子壓不出個屁來的性格似的,這些學(xué)生怎么會喜歡他呢?
“因為我們都看到他打日本兵了,他用手中的花機關(guān)打死了好幾個日本兵呢,我們趴樹林里時看到了!”圓臉的李雅娟直接答道。
“哦?你們跟我說說當時什么情況?”王老帽來了興趣,要聊起打仗的事情啊,他倒是可以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