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和防衛(wèi)隊的諸位一起來到現(xiàn)場的時候，沖突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周倚靠在輪椅的輪子上，輪椅上的少女正扶著他的肩膀。
在他們身旁不遠處，還有一個人仰面倒下，就安靜地躺在那里。
還有另一邊，躺在地上的羅木側(cè)頭看著他們，胸腔不斷起伏，兩把軍刺散落在一邊。
“你們來的真及時啊?！绷_木對著他們喊到。
說是喊，但羅木也是明顯的氣力不足。
“還輪不到你來嘲諷，羅木?！奔s德邊說著邊走到了羅木的身旁，“這是你咎由自取的。”
剩下的隨行人員已經(jīng)跑向了周和瞳的方向，緊急救助并準備把他們送到醫(yī)院。
“確實?！绷_木沒有反駁。
約德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幾個隊員已經(jīng)圍繞著那個躺倒的人進行檢測了。
“是幕..長白吧?！?p> “你早就知道啊?！?p> 約德看著羅木，他面無表情地說著，眼睛也沒有看自己。
“漠呢？那個女孩都那樣了?！绷_木再次發(fā)話。
“不知道，沒找到他?！奔s德回答道。
“真是個畜生啊，”羅木低聲說道，“比你還要畜生?！?p> 約德沒有再回答了，招呼來了隊員，把羅木抬上了擔架。
“我們都一樣啊羅木，生活在過去的泡沫里，一戳就破。”約德蹲在羅木旁邊，等著他們給羅木包扎完畢。
羅木沒有理他，閉上了眼睛。
約德起身離開，走向了幕長白的方向。
破舊的教室門被刮起的風吹響，約德沒怎么來過這個地方，只覺得荒涼。
盛開的花花草草也掩蓋不了的荒涼氣息，讓人感到不自在。
“我們都是他媽的畜生啊，約德。”
羅木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好像還夾雜著笑意。
但約德不想回頭了，他笑不出來。
“慢點，慢點。”
瞳雙手扶著緩緩起身的周，眼里滿是擔憂的神色。
坐著扶一個人著實有些困難，但是瞳還是盡可能幫周分擔一點重量。
“沒事的，我還沒那么脆弱。”周終于站起了身，同時對著另一邊的谷醫(yī)生道謝，“麻煩你了，谷醫(yī)生。”
“沒關(guān)系，小事罷了?！惫柔t(yī)生笑笑，“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p> “多謝。”瞳也出聲道謝。
“那我們走了。”
說罷，周便走到了瞳的身后，慢慢地推著輪椅接近門口。
兩人剛跨出屋門，身后又傳來了谷醫(yī)生的聲音。
“再見了，兩位。”
周的腳步停下，回頭看了眼，瞳沒有什么反應(yīng)，依然安靜地坐著。
兩人離開后，屋里就只剩下了發(fā)呆的谷醫(yī)生，看著干凈的桌面，身旁的藥櫥玻璃還是碎開的樣子，里面空空如也。
周推著瞳，走的很慢，穿過醫(yī)院的走廊。
醫(yī)院比之前熱鬧了不少，一路上有不少病人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躺在擔架上的，被人攙扶著的，一瘸一拐地往前挪的。
周和瞳來到了大廳，同樣人來人往，人們急匆匆地趕往各個科室，亦或在原地猶豫。
“周。”
一聲問候叫住了周，嶺從前面走了過來，領(lǐng)著一個小女孩。
“你怎么樣了?！睅X詢問道。
“沒什么事了?！?p> “那就好，”嶺笑了笑，偏頭看向瞳，“這位是？”
“你好，我叫瞳。”
“哦，你好，瞳小姐，我叫嶺?！?p> 這時周才發(fā)現(xiàn)嶺身旁的小女孩，低聲問道，“這是？”
“喂，過來幫我一下?！睅X突然對著后面喊道，旋即一個身著黑衣的人就跑了過來。
嶺蹲在小女孩旁邊，摸了摸她的頭，“你先和這個叔叔一起出去，我一會去找你?！?p> 小女孩抬頭的一瞬間，周認出了她。
是那個曾找自己借錢的小女孩。
不過小女孩沒有看他，只是怯生生地盯著嶺的臉。
“嗯。”小女孩小聲應(yīng)和道，然后便被那人領(lǐng)了出去。
“她的母親去世了。”嶺起身說道，語氣有些低沉，“我一會把她送去孤兒院。”
“哦?！?p> “沒事，你不用操心了。”嶺拍了拍周的肩膀，“好好休息吧?！?p> “還有，”嶺似乎想又到了什么。
“如果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暫時別來防衛(wèi)隊了?！?p> 周和瞳慢慢朝著家的方向行進，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fù)，走的時間長了還得停下來休息一下。
“我自己搖一會吧?！蓖匀皇遣幌胫芡现◇w還要受累，但是周的態(tài)度很堅決，自己也沒什么辦法。
“沒事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周笑著回答道，然后又推動了輪椅，“走了?！?p> 兩人一路走著，也沒什么交流，瞳像個雕塑一樣坐在輪椅上，周想找話題卻總也開不了口。
“羅木先生，怎么樣了?！睕]等周找到話題，瞳就先開口了。
“現(xiàn)在還在被軟禁吧?！敝車@了口氣，“他說自己只是正當防衛(wèi)，約德先生似乎也相信這一點?！?p> “你覺得呢？”
“我嗎？”周頓了頓，“也不是不可能吧，那個受害者是羅木先生的老師，而且也是早就和幕長白私通了，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其實也無從查證了。”
“嗯?！?p> ..
瞳只回答了一個字就又沉默了下去，讓周心里有些不安，急切地想再讓話題進行下去。
“羅木先生應(yīng)該沒有什么惡意的，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敝苷f的話自己都覺得別扭。
瞳回過頭看了一眼，對著周稍微笑了笑。
“沒事，不用安慰我的?！蓖p聲說道，“做錯了事情，應(yīng)該得到懲罰。”
“做錯了事還能逍遙法外的話，以后就不會有人做對的事了?！?p> “確實?！?p> 周認同這樣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