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那間屋子里住的就是咱們小師叔新收的徒弟。”
“真的嗎,不是說小師叔從不收弟子的嗎?”
“這哪知道啊,以前山上老天師給他推薦好苗子他愣是不收??!”
云中不知處,曦從隱中來。
清晨,太清山上云霧繚繞,山腰處一座龐大的道觀,弟子繁多,就像是趕著去上早課的學(xué)生,議論紛紛,充滿著一股子新鮮勁。
“小師叔收的弟子好像叫焦藏藏,我也是聽山腳下登名冊的弟子說的?!?p> “才來幾天吧,我咋沒見過??!”
“嗐,好像被掌事師叔安排完吃住行就進(jìn)去了,當(dāng)時拿進(jìn)去一大騾子書呢?!?p> “到底是何方神圣啊,長得好不好看啊!”
“聽名字倒是挺可愛的哈,嘿嘿?!?p> 正在往道觀趕去上早課的某女弟子好奇的詢問著同行的女弟子。
“就你這樣還想高攀小師叔的弟子?說不定哪天小師叔就變成掌門人了呢?!?p> “切~想想都不行嘛?!?p> “快點,馬上遲到了!”
隨著太陽的升起,眾弟子們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陽光從道觀外一顆蒼天古樹中的間隙照射了進(jìn)來,焦藏藏坐在一張書桌子上面,手中翻雜著一本本手冊。
從入門到成為道士。
朱佩奇已經(jīng)把他帶到這里兩天了,上山之后除了吃飯外,沒有一個人與他介紹情況,山下登名的師叔把他丟在這個房間,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到現(xiàn)在除了面前的一堆書還有個臥榻一外還是啥都沒有。
每次飯點出門吃飯的時候,那些同門總是用一種看國寶的眼神看著他,有些令人發(fā)毛,干脆少吃一點,他就不出去了。
回到了拜墊上,盯著墻上的太極圓盤,想著自己的便宜師傅是么時候回來。
肚子有些癟了,外面弟子聲音越來越遠(yuǎn),這個時辰差不多都去上早課了,他起身準(zhǔn)備出門去膳堂吃個早飯。
就在這時侯,門被推了開來,進(jìn)來了一個焦藏藏并不認(rèn)識的老頭。
老頭頭上扎著一支銀簪,白發(fā)蒼顏,全身都是一片白凈,看不出絲毫灰塵,氣質(zhì)很是出塵,這不經(jīng)讓他想到了小說中,一個個白面長須的道士真仙。
他進(jìn)來也不說一句話,就向是門外弟子們看他一樣,散發(fā)出的那種眼神,這讓的焦藏藏有一些發(fā)澀。
“老先生您...您好,我是山上新收的弟子,請問到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弟子們都去上課了,就剩下他一個在這里,生怕人給他安上一個非本觀弟子,然后加上一些禁忌的處罰類。
“小子啊,你很好!”
焦藏藏:???
“呵呵,別緊張,來,陪我這老家伙喝喝酒,去一盤取杯子來?!?p> 老頭手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酒葫蘆,對著他招呼道。
焦藏藏趕忙從一方的柜子上拿出兩個茶杯,伸手過去。
“放拜墊上就好了。”他打開蓋子唑了一口。
隨后便是跟他的形象很不服的坐到的地板上,茶杯裝酒,兩人席地而坐,這要是讓門外弟子們看到了絕對是大跌眼鏡。
“老先生你是?”
“別這么急著問,先喝酒?!?p> 又是一口酒下肚,焦藏藏看了一眼,也不顧著形象了,一口就把杯子里面的酒給灌了進(jìn)去,頓了頓,剛下嘴還好,不過片刻,酒精就在他的喉嚨處燒了起來,他掐著自己的脖子。
“哈哈哈,好久沒見過你這么有意思的弟子了?!?p> “青云眼光倒是不錯?!?p> “老先...老前輩,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p> 焦藏藏一臉苦相的看著眼前的老頭,老頭又是一口酒下去,呻吟了片刻。
“我名道云,算是這上山的老人了,如今你師傅那小子不在山上,也不能讓你閑著不是,于是我就大老遠(yuǎn)到你這給你一些事情做?!?p> 語氣的轉(zhuǎn)變畫風(fēng)也正經(jīng)了起來。
焦藏藏直挺起背,盤坐在地上,向著眼前老人拜了一下。
“前輩請說?!?p> 看著眼前的人,老頭直接拿起酒葫蘆往嘴里大灌一口。
“道,是我浩蕩神州上以自然為己所用的一個名詞,意思是萬事萬物的運行軌道或軌跡,也可以說是事物變化運動的情況?!?p> “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fēng)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盡言皆自己如此?!?p> “你明白嗎?”
焦藏藏:......
“唉,說完罷。”借著又問。
“‘老子’你知道嗎?”
“前輩,老子誰不知道啊,您繼續(xù),繼續(xù)?!?p> “一切事物非事物,都統(tǒng)一遵循某種東西,無有例外。
“它即變化之本,不生不滅,無形無象,無始無終,無所不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nèi),過而變之、亙古不變。其始無名?!?p> “這句話就是老子說的道,懂了嗎?!?p> 焦藏藏坐在一邊,腦子有些嗡嗡的,不過他還是裝出了一副很有道理二點樣子。
“道,自本自根,自古以固存,生于天地之間,是化生宇宙萬物的本原?!?p> 難道那些要上早課的弟子天天都要聽著這一些話,教藏藏有些匪夷所思,不過為了工資,為了五險一金,他還是坐在這聽著,以一副很入迷的樣子。
“道教自東漢時期建立,尊張道陵為祖師,以道德,正一...”
“這段我說完了,給你幾分鐘,你總結(jié)一下吧?!?p> 焦藏藏:這段......
他坐立了起來,沉吟片刻,裝出一副很深沉的樣子。
“道法自然?!?p> “唉,罷了,還是下一段吧!反正入門弟子也沒幾個會的,不過你這道法自然倒是其中一點?!?p> ......
“自山海時期以來,神州一直與靈氣共存,而人的身髓以吸取靈氣而改善增強(qiáng),也就是現(xiàn)代從電視劇小說中看到的修煉,里面虛虛實實有真有假,不過修煉這一點倒是真的?!?p> 剛才還一臉疲憊頭看著地板的焦藏藏立即精神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人。
“您是說我可以修煉?可以打怪?”
老頭摸了摸胡須,稍微有些笑意。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靈氣早已沒有山海時期的強(qiáng)勁,你聽好了!”
“修士分為一到九境,繁多都說苦修而成,都有著屬于自己的職責(zé),為了防止一些修士的作亂,所以都是登記在冊的......”
時間流逝的飛快,陽光換到了房屋的另外一邊。
老頭的話從頭講到尾,除了偶爾喝幾口酒以外,一直在與焦藏藏講述著,而焦藏藏也聽的聚精會神。
“那您是幾境呢?”
老人聽到這話,笑瞇瞇的開了句口。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p> 老人面色有些凝固,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網(wǎng)上不是說這句話是無解的嗎。
終究還是老了,學(xué)不了年輕人的那一套。
焦藏藏?fù)Q了個話題。
“那我?guī)煾凳裁淳辰缒阒绬???p> “呵呵,這你得問你師傅去?!?p> 最后,焦藏藏充滿了激動,牙齒都有些發(fā)顫,問出了最想問的一句話。
“那我現(xiàn)在能修煉嗎,是不是要看看我的靜態(tài)天賦與身體天賦?我?guī)煾嫡f我還行欸?!?p> 老頭的笑容越來越豐滿了,就這么看著他,也不說話,飲下手中葫蘆里面的最后一口酒,旋即起身。
“可以是可以,不過需要等你師傅回來給你指路,走了。”
“那我?guī)煾刀嗑没貋?。?p> 焦藏藏看著門口的那道背影,有些偉岸,似乎又有些虛幻。
“你猜?”
門關(guān),門外傳出響聲。
“待會我會叫人給你送另外的一些書來,你且仔細(xì)琢磨,明白了你師傅就回來了?!?p> 焦藏藏呼出一口氣,靠躺在地上,憧憬著未來與幻想,他睡著了。
......
吵醒他的是一陣子敲門聲音。
他起身順了順凌亂的頭發(fā),走過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好像就是上次那個給他送書過來的弟子,他的手上依舊拿著一捆很厚的書,另外一只手上拿著的確是一只掃帚。
焦藏藏好奇的盯著眼前人,想起了之前老頭說過的話,他把他迎了進(jìn)來。
“前輩,請問有什么事嗎?”
那中年道士長相很是樸素,有一些秋條。
“別叫前輩了,我名張青山。你既然是青云的徒弟,叫我?guī)煵愫昧?,我下山有要事,剛好路過就來看看,順便把這些東西交給你?!?p> 不等焦藏藏還嘴,他把手上的事物放到了桌子上面,繼續(xù)叮囑了一句。
“這些書盡快看完,還有?!?p> 他指了指一邊的掃帚。
“目前你還不需要去上早課,半山腰到山頂?shù)碾A梯就交給你了。”
焦藏藏收回了想說的話,愣愣的盯著放在一邊的掃帚。
我想上早課。
......
“什么五險一金,什么社保,什么不要干活,我怎么就信了那道士的鬼話呢!”
附近的弟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見一個人影,趁著沒人的功夫,焦藏藏跑到膳堂吃過午飯,繼續(xù)回到了房間里面躺著。
扭頭墻角的那一根掃帚。
之前上山的時候走了一個小時。
半山腰...階梯...
“唉?!?p> 終究起身拿過掃帚。
“都是浮云,狗日的張青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