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青州府大街,李漁心情不錯,這一次順利拿下了五個煞星,算上之前一共收伏了七個,再來一個就把一百零八的零頭抹去了。
這樣的大功,說什么也能敲林靈素一筆了。
至于二龍山那幾個猛人,目前還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李漁根本沒打算去冒險。
從林靈素那里,弄到幾件趁手的法寶,再去慢慢嘗試不急。
至于功法,李漁從來沒打算換過,五行方術(shù)太平經(jīng),雖然不強,但是他腦海中始終印著那十二個字:
奉天地,順五行,宗陰陽,可長生!
無論什么絕世功法,什么毀天滅地的招式,對李漁來說,都沒有長生來的誘人。
一大一小兩人走了沒幾步,就碰到一個貨郎,挑著擔(dān)子過來。
李漁伸手叫住了他,讓小金蓮挑,自己從袖子里拿錢。
大宋物價不高,李漁省吃儉用,攢的錢還有不少,所以分外大方,囑咐小金蓮,“挑好的買?!?p> “小道長放心,我這兒就沒不好的。”
小貨郎賣完之后,挑著擔(dān)子,繼續(xù)吆喝著往前走。
看著他的背影,李漁突然想起另一個貨郎來,就是武大郎。
這樣看來,自己和二龍山的三個人,都已經(jīng)有了交集。
難道冥冥之中,自己還是要去一趟二龍山么?
自己先是目睹了楊志在黃泥崗那里被劫走生辰綱;然后在汴梁和魯智深一道,擊殺了高衙內(nèi);身邊還拐帶著武松的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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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內(nèi),上首坐著一位緋色服的官員,面皮白凈,頜下長須,頗為儒雅。
他正是慕容貴妃之父,也是進士出身,所以不但是國丈,也是有實權(quán)的官員。
靠著女兒做了青州的知府,執(zhí)掌一方百姓。
慕容知府看著黃信,一副看傻子的樣子。
“你讓神霄宮的人在外面等著?”
黃信也有些懊惱,自己還不是怕鳥知府怪罪,誰讓他他平日里規(guī)矩這么多。
“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請進來!算了,我自己去。”
慕容知府站起身,匆匆往外走,一群官差趕緊跟上。
自己的寶貝女兒,在汴梁城中,一直想加入神霄宮。
雖然她是陛下的寵妃,但是也不是一定能進的,到現(xiàn)在也沒個準(zhǔn)信。
外面那個要真是神霄宮的人,這不正是一個好機會。
出來之后,正好李漁不在,還沒有回來,慕容知府左右一看,頓時勃然大怒,“人呢?”
“末將和他約好了,很快就來?!?p> “啪”的一聲,慕容知府伸手抽了黃信一巴掌,罵道:“要是他生氣走了,我饒不了你!”
黃信手指一抖,怒火中燒,但是顧及對方身份,強忍著不敢動手。
慕容知府恍若不覺,繼續(xù)罵罵咧咧。
黃信剛剛立下功勞,就被如此對待,周圍的人也都有些心寒。
這時候李漁才慢悠悠回來,他早就和黃信說好了,只不過沒想到知府為了自己家女兒,脾氣這么大。
他在遠(yuǎn)處,已經(jīng)隱隱看到黃信受辱,走過來之后,有人對慕容知府說道:“就是這一位小道長。”
慕容知府臉色轉(zhuǎn)怒為喜,殷勤上前,抱拳道:“罪過罪過,竟然讓道長在此等候,都怪這個武夫。小道長千萬莫要見怪,快請進來?!?p> 李漁察言觀色,只見黃信更加羞憤,也難怪如此。
就算是自己也對他客氣有加,在自己面前受辱,更讓他臉上難堪。
李漁心中一動,笑著說道:“我已經(jīng)和黃將軍說好了,知府無須多禮?!?p> “武人無知,怠慢了道長,快快請進?!?p> 李漁隨他進了衙門,慕容知府回頭一看,黃信也跟了進來,當(dāng)即板著臉訓(xùn)斥道:“你還來干什么,礙眼的東西,滾開!”
黃信一張闊臉,憋成了紫黑色,拂袖而去。
“匹夫不知禮儀,不讀詩書,讓小道長見笑了。”
他三句話不離武夫,這是大宋文人的通病,李漁也知道一些,只不過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
花榮在清風(fēng)寨,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郁郁不得志,最后跟著宋江走上一條不歸路。
李漁隨口和他敷衍幾句,發(fā)現(xiàn)慕容知府才是真的草包,張嘴閉嘴都是他女兒如何如何,神霄宮如何如何,沒有一點城府和見識。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漁待了沒多久,就起身告辭。
“我還有點事要辦,就不多待了?!?p> 慕容知府驚詫道:“本官已經(jīng)派人準(zhǔn)備好酒宴。”
“免了,實在是抽不開身,下次吧?!崩顫O沒給他挽留的機會,帶著小金蓮,邁步走出衙門。
他掏出小冊子,看到附近的紅點,帶著小金蓮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酒樓。
黃信獨坐在桌上,擺著幾塊肉,還有一壺酒。
李漁過去坐下,笑道:“小二,加一個碗?!?p> 黃信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李漁,滿臉的忿怒暫時收了起來,沉聲道:“小道長怎么來了?”
“我和那蠢人話不投機,多待無益?!崩顫O呵呵笑道:“黃將軍一身本事,卻要在他手下,挨打受罵,吃腌臜氣,所為何來?”
“唉,我與道長不一樣,我何嘗不想揪住他的領(lǐng)子,兩拳將他打成豬頭,可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這官身雖然微末,黃信還要靠這個養(yǎng)家糊口...”
李漁笑道:“我在汴梁,靠國師相助,正開宗立派。黃兄若是不嫌棄,不然來幫忙?!?p> 黃信雙眼一瞪,心動不已,但是隨即低頭,緊張道:“黃某這般年紀(jì),就怕沒有天賦修道?!?p> “修道不在年長年幼,大道三千,也不是全看天賦。你若是肯來,我們一道將門派發(fā)揚光大,還怕不能養(yǎng)家糊口?”
黃信低著頭,拳頭緊攥,看的出內(nèi)心掙扎,難以下定決心。心中想著,是不是先去問問師傅秦明。
李漁笑道:“若是你還想繼續(xù)被慕容這樣的鳥人呼來喝去,如同皮球一般,任人欺辱,就當(dāng)我沒說好了?!?p> 黃信一拍桌子,起身抱拳道:“黃信愿追隨道長,共建門派!”
“好!”
李漁心底一笑,這一下又收伏一個地煞星,多虧了慕容幫忙,得來全不費工夫。
黃信起身,來到衙門,“知府呢?”
“在后院?!?p> 黃信一言不發(fā),直奔衙門后院,他是官府中人,沒有人阻攔。
慕容知府在李漁那里吃了個沒臉,心情很不好,看到他進來,頓時找到了宣泄口。
“你這賊配軍...”
砰的一聲,黃信把腰牌扔到他跟前,深深嵌入了知府身邊的假石,嚇得他雙腿一軟,“你...你要干什么?”
黃信看著他的丑態(tài),心中快意無比,喝罵道:“我黃信乃是披肝瀝膽的男兒,咬釘嚼鐵的好漢,豈能任由你這等廢物驅(qū)使。這兵馬都監(jiān),老子不干了!”
此時的酒樓中,李漁喝了一口酒,看到小冊子上,出現(xiàn)一行人名,嘴角頓時一抿,笑出聲來。
黃信,在梁山大聚義排名三十八,為梁山馬軍小彪將兼遠(yuǎn)探出哨頭領(lǐng)第一名,上應(yīng)地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