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感覺被祖師針對了
廳堂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力士們?nèi)滩蛔“櫭肌?p> 倒不是在懷疑秦少游,而是在擔(dān)心:“給九天蕩魔祖師上的香滅了,是祖師不肯幫我們?還是血鬼牽扯到的案子太棘手,不好辦?”
朱秀才聽到議論,幫著找了個(gè)借口說:“估計(jì)是這三根香受了潮,老張,你重新給大人拿三炷香,要挑好的,可別又拿著受潮的香了?!?p> 張力士應(yīng)了一聲好,立刻去挑香。
其他力士則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香受潮了,我說這香怎么會莫名其妙的熄滅?!?p>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九天蕩魔祖師不肯收我們的香火呢?!?p> 唯有秦少游沒有吭聲。
因?yàn)樗?,剛才那三炷香并沒有受潮。
他可是有【明目】天賦的,香有沒有問題,他會看不出來?
秦少游看著九天蕩魔祖師像,心里面直犯嘀咕:難道是九天蕩魔祖師不肯收我的香火?不應(yīng)該呀,他上次都收了的。雖說后面流血淚掉眼珠子,但那不是黑蓮教作祟導(dǎo)致的嘛,跟我也沒有關(guān)系啊……
正想著,張力士挑出三根新香,點(diǎn)燃后遞了過來。
秦少游也想要再試試,于是他接過香,又拜了拜,然后把香插到了香爐里。
這一次他沒有轉(zhuǎn)身,就這么盯著香爐里的三根香。
幾息后,本來燃的很好的三根香,忽然又滅了。
剛剛才松了口氣的力士們,忍不住竊竊私語,都在猜測這是怎么回事。
秦少游再度抬頭看向九天蕩魔祖師像。
您老是故意的?
這時(shí)候,身旁的張力士又默默地點(diǎn)了三根香遞給他。
秦少游茫然的接過香,看著張力士。
張力士也看著他。
秦少游很想質(zhì)問張力士會不會辦事,在這種時(shí)候,還這么殷勤積極做什么?
這香插上去要是再滅怎么辦?我該怎么解釋?
正尷尬著,馬和尚帶著兩個(gè)力士來到了廳堂。
他沒有注意到廳堂里的古怪氣氛,拱手向秦少游匯報(bào):“大人,我們已經(jīng)將您父母,護(hù)送至后院內(nèi)宅了?!?p> “辛苦了?!?p> 秦少游趁機(jī)走到馬和尚身邊,將手中的三根香交給了他。
“去給九天蕩魔祖師像上香,請他保佑我們審訊順利?!?p> “好?!瘪R和尚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讓他去上香,但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拿著香拜了拜九天蕩魔祖師像,然后插到了香爐里。
所有人都盯著香爐看。
這讓馬和尚在轉(zhuǎn)過身來后,被大家的目光搞的有些羞澀:“你們都看我做什么?”
沒人理他,都在看那三根香會不會又滅。
等了好一會兒,香都沒有滅,冉冉的青煙在升起后,被九天蕩魔祖師像吸進(jìn)到了身體里。
“太好了。”力士們松了口氣。
果然是在針對我!秦少游看著九天蕩魔祖師像,眼里滿是幽怨。
明明上次都收了我香火的,您怎么就變了心呢?
九天蕩魔祖師像俯視著他,古井無波,毫無變化。
力士們?nèi)滩蛔∽h論,為什么前兩次上香會失敗,換了馬和尚卻成功?
秦少游找了個(gè)借口:“可能是因?yàn)槲姨嶂砘貋淼臅r(shí)候,沾了些它的鬼血在手上,被九天蕩魔祖師給嫌棄了吧?!?p> 這個(gè)理由勉強(qiáng)說的過去,大伙兒沒多懷疑。
只有秦少游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九天蕩魔祖師像不肯收他香火,多半是另有原因。
是因?yàn)樗┰秸叩纳矸??還是因?yàn)樗X海里的神秘食譜?
總不能是因?yàn)樗匝戆???zhèn)妖司里其他的人,也沒有少吃呀。
朱秀才在這個(gè)時(shí)候招呼眾人:“好了,都別討論了,既然九天蕩魔祖師已經(jīng)收了我們的香火,那就趕緊審問血鬼,別再浪費(fèi)時(shí)間。老廖,上家伙?!?p> 廖力士應(yīng)了一聲,把他剛剛?cè)バ谭拷璧降?,專門用來對付鬼的刑具,一一拿出,故意擺在血鬼面前,要嚇嚇?biāo)?p> 眾力士停止了議論。
秦少游也壓下了心中疑問,走到血鬼身前,抬手一指旁邊死硬了的燕六,說道:“是誰讓你殺了他的?”
血鬼只是狠狠地瞪著秦少游,并不吭聲。
秦少游又提了幾個(gè)問題,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血鬼都不開口。
朱秀才提議道:“大人,這血鬼的嘴巴還挺硬,要不用刑吧,一頓酷刑下來,看它是不是還能咬得住牙不說話?!?p> 秦少游正待答應(yīng),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
緊接著,幾個(gè)人出現(xiàn)在了廳堂里。
領(lǐng)頭的是熟人——薛青山的親信,總旗許八安。
許八安之前去接管了烏家堡,在將烏家的人和財(cái)物秘密帶回了鎮(zhèn)妖司后,便一直在負(fù)責(zé)審問烏家眾人,調(diào)查烏家背后牽扯到的勢力。
薛青山帶隊(duì)去了綿遠(yuǎn)縣,他也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在了鎮(zhèn)妖司守家。
這會兒過來,是因?yàn)樗犑窒聟R報(bào),說秦少游抓了個(gè)鬼回來要審,就來看看具體情況,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
“許大人?!鼻厣儆喂笆中卸Y。
許八安笑著擺手,很熱情:“嗨,叫什么許大人,我跟你姐夫關(guān)系好,又比你大幾歲,你叫我一聲許哥就行了?!?p> 因?yàn)檠肀绘i鬼鏈和墨斗線捆成了粽子狀,許八安一眼沒有認(rèn)出來,倒是認(rèn)出了死者燕六,神色頓時(shí)一變。
“死的人是燕六?這是殺人滅口??!”
秦少游忙問:“許哥怎么知道是殺人滅口?”
許八安道:“我們這幾天一直在審問烏家堡的人,他們供出了一批有利益往來的官吏名單,其中就有這個(gè)燕六。我們懷疑在燕六的背后,還有更高層次的人,就沒有著急抓他,只是派了人暗中調(diào)查?!?p> “有查出什么嗎?”秦少游追問。
許八安搖頭:“沒有,燕六這幾天的表現(xiàn)與往日一樣,沒有什么不同,也沒見什么人。倒是昨天他忽然變的很開心,但我們尚未查出他開心的原因,他就死了?!?p> 說到這里,許八安將目光投向了粽子狀的血鬼:“燕六就是被這只鬼殺害的?咦,這是……血鬼?”
他終于看清楚了血鬼的模樣。
秦少游把燕六死亡前后發(fā)生的事,向許八安做了匯報(bào)。
聽完后,許八安沒有說別的,指著血鬼道:“原來你們要審的,是這只血鬼?”
秦少游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對勁,便問:“有什么問題嗎?”
“你們有人懂鬼語?”許八安問,目光在朱秀才、馬和尚等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驚訝秦少游的手底下,還有會外語的人才。
朱秀才與馬和尚等人紛紛搖頭。
“我連官話都沒有學(xué)利索,哪懂什么鬼話?”
“我夸自己金槍不倒的時(shí)候,倒是老被媳婦兒罵鬼話……這算不算?”
許八安搖頭失笑:“你們都不懂鬼話,還審什么血鬼?這血鬼是還沒有出生的胎兒所煉,根本就不通人言。你們不會鬼話去審它,不等于是雞同鴨講嘛!”
秦少游等人這才明白,原來血鬼一直不搭理他們幾個(gè),不是因?yàn)橛矚猓歉揪蜎]有聽懂他們的話?
驚訝之余,秦少游問:“既然血鬼不通人言,那養(yǎng)它的人,又是怎么與它交流?”
許八安抬手一指:“看到血鬼額頭上面的符箓了嗎,養(yǎng)它的人,就是通過那道符箓控制它的?!?p> 秦少游神色一變:“養(yǎng)血鬼的人,會不會通過這道符箓,知曉它被我們抓了?”
“那倒不會?!痹S八安說,“不過養(yǎng)血鬼的人可以通過秘術(shù)對血鬼進(jìn)行召喚和驅(qū)使,如果血鬼沒有回應(yīng),養(yǎng)血鬼的人肯定會生疑?!?p> 秦少游這才松了口氣,又問許八安:“我們雒城鎮(zhèn)妖司里,有懂鬼語的人嗎?”
“當(dāng)然有……”
許八安的話還未講完,被捆成了粽子模樣的血鬼,忽然是在安靜了一段時(shí)間后,猛烈的掙扎了起來。
表情痛苦又猙獰。
暗紅色的血水不斷從鎖鬼鏈和墨斗線間滲出,腥臭刺鼻,瞬間在地面上形成了大灘血泊。
“這是怎么了?”秦少游悚然一驚。
朱秀才瞇著眼睛道:“血鬼來月事了?這么大量,是崩漏?。 ?p> 【求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