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什么東西!
他一介閹人,憑什么這么神氣!搞得他方思明是傻子,而全世界的人都比他聰明一樣!
這個想法在腦海一閃而過。方思明不知是氣的還是被煙熏的。
他的雙眼不正常的閃著紅光。
“砰!”大門被撞開。
帶著火星的殘木飛濺,點燃了方思明的衣角。
“皇上!快隨我等出去吧!”
“皇上!”方思明不為所動。
他看著阮軍,直到火幕將他的視線隔離,才回神。
身上被烈火灼燒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還好,螟香的效果過去,方思明有了靈力,立馬想起從神秘男子那學的小法術。
等吳立帶人把方思明救出火場后,眾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除了頭發(fā)衣著比較慘烈以外,全身竟沒有一處燒傷!
相比其他宮人,方思明簡直好的不能再好!
見了這一神跡,吳立帶頭跪地而拜,“神佑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神佑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思明看著眼前的大火,臉色難看,也不管蕭雨荷是不是還在火場里,轉身就走。
這場火,來勢洶洶,好在傷亡不大。
聽聞方思明被困在火場,王玲嚇得帶著一干宮人急沖沖的往傾雨殿趕。在路上遇到方思明,她一愣。
“皇上?!?p> 王玲正要說話,身后就傳來嬉笑聲。
立刻,場上氣氛驟變。
方思明高聲怒喝,“誰在笑!”
“給朕站出來!”
這場大火,好死不死燒掉了方思明的毛發(fā),此時他的模樣當真說不上什么英俊瀟灑。
也許這笑聲沒有別的意思,可身為帝王,方思明當然不允許有人這樣恥笑他!
見沒人承認,方思明直接動了肝火,“來人!給朕抓起來!通通處死!”
“喏。”
侍衛(wèi)上前抓了王玲身后的所有宮人,就連她的貼身侍女都沒放過。
這一番變化,王玲自己都沒意料到。
一眾宮人跪地求饒,卻打動不了怒火中燒的方思明。此刻,就連王玲都不敢再說話。
一些人見求方思明無果,轉頭,將目光放在王玲身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饒命啊,皇后娘娘,請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吧!”
“奴婢給您磕頭了,皇后娘娘!”
王玲到底是民間女子,對于皇家動不動就殺人的行事作風多有不適。
所以,很容易就動了惻隱之心。然而,沒等她開口求情,她的貼身侍女——一位從洗衣房隨機挑上來的,有點姿色的婢女跪著向前挪了幾步。
她伸手抓住王玲的裙角,晃了晃,“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吧!”
“娘娘,奴婢還想好好伺候您呢!請救救奴婢吧!”
王玲急得眼眶都紅了,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向方思明,“皇上……”
“?。 ?p> 突然,王玲往后退了一步,身體傾斜,右腳前踢,一副被人拽住腳跟猛拉的樣子。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她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肚子,妾身的肚子!”
“肚子好痛啊皇上……”
“皇后!”方思明蹲下抱起她,“御醫(yī)!快叫御醫(yī)!”
“來人!快!”一陣兵荒馬亂。
相比方思明的慌慌張張,那名婢女則是傻了眼,呆在原地。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人群從她身邊路過,不知道是誰踢了她一腳,她才驚恐回神,“不是我!”
“娘娘!皇上!冤枉?。〔皇俏?!”
“真的不是我!”
然而沒人在聽。
等蕭雨荷接到消息時,那名婢女的九族已被連坐,理由,傷害皇家子嗣,夠不夠?
“賤人!”蕭雨荷推翻一桌的茶具,猙獰道,“她這個賤人!”
原來王玲懷孕了。
連方思明都不知道。自然,其他人更別說。
從御醫(yī)那得知這事時,方思明是又驚喜,又后怕。喜是心愛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怕是這孩子差點兒離他而去!
要不是李桁攔著,只殺了那名婢女的九族,他都嫌不夠。
方思明這邊又喜又悲的,蕭雨荷在傾雨殿都快氣炸了。
這次得知王玲比她還要早有孕一個月,蕭雨荷氣的臉都扭曲了。
不過好在她早就有了準備。
想到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蕭雨荷又不那么生氣了。
方思明正在立德殿守著王玲,又接到一條令他振奮的消息。
“皇上,大喜??!”
“何事?你們抓住他了?”
秦公公搖搖頭,“皇上,下面的人找到塔了。”
“塔?什么……找到了?!”方思明大喜過望。
“好!快,派人過去接管,遇到反抗者,直接殺無赦!”
“喏。”秦公公慢步退下,方思明歡喜的在立德殿走來走去,王玲一醒來就見他一臉高興。
她虛弱的坐起來。
“皇上……”
“玲兒,你醒了。”方思明對王玲是真的好,雖不及當初婁鈺對待蕭雨荷那般,但也是看得出來,用心了的。
“嗯,皇上,春桃她……”
春桃,那名從洗衣房提上來的宮女。
“玲兒,你不必替她求情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有孕在身?”
王玲一愣,手覆上肚子,“妾身……要做母親了?”
“嗯,所以,那等惡毒之人,死有余辜!”
這下王玲沉默了。似乎是沉浸在有孕的驚喜之中,又好似在替春桃的死難過。
配了王玲一會兒,方思明重新挑了一些宮人宮女上來伺候著,自己則大步去了御案房。
搖了搖腰間的銀鈴,神秘男子受到感召,“找我何事?”
“通天塔,找到了。”方思明看著銀鈴,微微一笑。
——
離開南下的大路,繞道往東。
一路上遇到的追兵少之又少。這也算是給了安慕傾療傷喘息的機會。
進了一家農(nóng)戶,悄悄在人堆放雜物的柴房里休息了幾個時辰。
安慕傾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食物遞給婁鈺,“皇上,今天吃這個,您快吃吧?!?p> 婁鈺看了一眼她手里黑乎乎都東西,皺眉,但好在該是聽話的吃了。
“到哪了?”
安慕傾想了想,“快了,臣出去轉了一圈,已經(jīng)到蓮河鎮(zhèn)了?!?p> “不過,要找到李桁的那位舊友,可能還要些時間?!?p> 婁鈺點頭,張嘴咬下一口安慕傾手里黑乎乎的吃食,正艱難的往下咽,這時,屋外突然亮起燈火,嘈雜聲傳來:
“軍爺,真的沒有!我們家真沒什么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