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荷走進房內(nèi)。
對于方思明不去接她,反而讓她自己進來一事,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樂意。
以前婁鈺在位,無論在何地,都是婁鈺親自去接她,現(xiàn)在……
意識到自己思想亂了,蕭雨荷心跳快了兩分,不過,很快在方思明溫柔的軟話中,回了神。
“愛妃來做什么?”
蕭雨荷嘟起嘴,“皇上還說!”
“怎么了?”方思明不明所以。
“皇上,你是不是忘了答應(yīng)妾身的事~”
方思明頓了一下,而后大笑起來,“哈哈哈,怎么會忘呢!不過,愛妃你也知道,我剛?cè)〈鷬溻暤奈恢茫习俟賹ξ叶嘤胁粷M,這個時候……”
“思明哥哥~”見方思明在推辭,蕭雨荷心里急了。
她會幫方思明篡位是為了什么?
一是為這皇后之位。
二是為那永駐青春。
后者,目前為止看來還實現(xiàn)不了,方思明東西還沒從婁鈺那里拿到,但這第一條,不是很簡單?
蕭雨荷能陪婁鈺演戲三年之久,可見心機不是一般深。
如今,方思明登上皇位,取代了婁鈺,但遲遲不見他兌現(xiàn)之前的承諾,蕭雨荷當(dāng)然急了。
不過她也不會步步緊逼。
畢竟方思明坐上那個位置才一天多,很多事都沒整明白,后宮的瑣事,他肯定顧不上。
今日蕭雨荷來的目的也簡單。要權(quán)。
要這掌管后宮之大權(quán)!
皇后之位現(xiàn)在不給她無所謂,把鳳印給她就行。
然而方思明竟裝傻遲遲不往蕭雨荷暗示的方向去說。
眼看他越來越不耐煩,蕭雨荷心里著急,但沒辦法,再討了些好處,就回了傾雨殿。
蕭雨荷走后,方思明看著她的背影,笑了。
掃了一眼案桌上的奏章,方思明招來一名新上位的公公。
阮公公的職位不變,不過,平常的時候,方思明是不會帶著他的。
之所以留他一命,全是那神秘男子的要求。
就連朝堂上許多他看不慣的官員,方思明不動他們,也都是因為神秘男子威脅。
想到那男子的手段,方思明皺眉,但很快就放松了,他在新公公耳邊低語了幾句,“去辦吧?!?p> “喏?!?p> 看著新公公退下,方思明看向案桌,冷笑著提筆在奏折上批了幾行字。
日出東山。
太陽爬上宮墻,方思明再次從朝上下來,這一次,他心情甚美。
“看來你心情挺好?!?p> 又是那神秘男子。
“當(dāng)然。”方思明也不隱瞞他什么,主要是也隱瞞不住。
“昨日西南方起了一場森林大火,是婁鈺叫人放的?!?p> 方思明淡笑著,“這事我讓岳渠德傳了下去,如今民間對這兩位叛賊可是喊打喊殺呢。”
“呵,你想如何?”神秘男不關(guān)心這些,只要不耽誤他的事,方思明怎么做,他都不會插手。
是以問了出來,他也沒等方思明解釋,又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別動朝上的忠臣,別搗亂禹旬的國運之氣。”
“這皇位,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p> 方思明飲了一口茶,“我知道?!?p> “你要找到方法,需要用到禹旬的國運,你我自是合作伙伴,我定不會干擾你的計劃?!?p> “不過……”
方思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神秘男子也十分給面子的問,“不過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好奇,你,真的是……神?”
神秘男子看著方思明的眼睛,笑而不語。
——
安慕傾找來一些手臂粗的木棍,一些結(jié)實的藤條,蹲坐在路邊編織著什么。
婁鈺看在眼底,很是好奇,“安將軍,你這是?”
“皇上不是說,不必什么事都找你報備嗎?”安慕傾頭也沒抬。
婁鈺閉上了嘴,目光有些不悅,但話確是他說的,也就沒有理由發(fā)火。
不過,他就算是要發(fā)火,安慕傾大抵也是不怕的。
很快,一床類似擔(dān)架的東西在安慕傾手底下成型。
但又與平常的擔(dān)架有所不同。
婁鈺看著這東西,心里大概有了猜測。但他沒問。
綁好最后一條藤索,安慕傾抬頭對上婁鈺的雙眼,“皇上,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魔嗎?”
婁鈺眸光閃動,移開了視線。
見此安慕傾毫不介意,她走上前,憋氣提力,將婁鈺擺上擔(dān)架。
“你干什么?!眾溻晢?。
安慕傾笑了笑,“皇上等會兒就知道了。”
沉默片刻,她又補充道,“皇上,得罪了?!?p> “什么?”婁鈺不明所以。
安慕傾沒有回答,只是用行動來告訴婁鈺她接下來要做什么。
將特意留出來的藤條綁上石塊,往旁邊大樹上一扔,安慕傾拉起兩頭,輕輕試了試。
還算結(jié)實。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婁鈺身邊再次說,“皇上,得罪了!”
“你……”婁鈺話沒說完,被安慕傾點了穴,本就渾身不能動彈,這下更是廢得不能再廢。
試著將婁鈺吊起來。安慕傾滿意的點點頭。
還行,這床擔(dān)架操作簡單,且結(jié)實牢固。
試過之后,她將婁鈺放下,對上他憤怒的雙眼,安慕傾咧嘴一笑,“皇上,別生氣。未來六天,你少不了要用它的時候?!?p> 解了婁鈺的穴道,面對他的破口大罵,安慕傾安然處之。
罵幾句罷了。就當(dāng)……另類的情話好了。
安慕傾自顧自傻笑,收了擔(dān)架,背著婁鈺起身,慢慢向南而行。
官道是不能走了,羊腸小徑也不安全。
那……就走村莊城區(qū)好了。
婁鈺一米八的身高,安慕傾將將一米七二。且她作為女子,身材本就嬌小。
背著婁鈺前行,旁人若不仔細看,很容易造成一種視覺沖擊。
一路走走停停。
那場森林大火,災(zāi)后評語已經(jīng)長了翅膀般,飛遍整個禹旬。
安慕傾帶著婁鈺走進一個村莊,在村民們奇怪的眼神中,攙扶著他往村盡頭而去。
路上,她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語:
“那些叛賊也太可惡了!”
“就是啊,如今日子這么好過,他們還鬧什么!”
“遇到這樣的明君,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還教唆安定將軍和他一起……”
“唉,要我說這安定將軍也是糊涂?。 ?p> “嘁,糊涂什么,沒聽說嗎,她安慕傾能登上如今的后位,靠的是誰?先皇!新皇愛的可是蕭家嫡女!”
“那蕭娘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溫柔賢惠,豈是她舞刀弄槍的能比得上的?”
“當(dāng)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要先皇給她賜了婚,結(jié)果如何?在宮里守活寡了吧?”
“我看吶,八成是耐不住寂寞,才跟那叛賊一起哦……”
此等言語,可謂是殺人誅心了!